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咋滴？ 第 32 章 兩難
“別氣餒，我已經給你姐姐傳信進去了。”高陽安慰做了幾天追蹤員的青鸾，把剛做好的蘿蔔糕喂到青鸾嘴巴裏。
“這個好好吃，以前怎麽沒做過？”青鸾就着高陽的手又咬了一大口蘿蔔糕，“你給姐姐飛鴿傳書嗎？”
“有飛鴿也被你吃掉了。”靈鎖插嘴道。
高陽耐心解釋：“我在送給瑤姬的飯菜裏，用青瓜雕刻了一只小鳥。看瑤姬有沒有辦法，傳達訊息出來？”
靈鎖覺得高陽真是天才。
刑天被蚩尤說了兩句，說他臉上都肉呼呼的了，不能再多吃了，要減肥了。悶悶不樂的找青鸾商量，能不能做點減肥餐？
“刑天，你要相信你自己，現在的你就是最好的你。”青鸾一臉真誠的欺騙明明胖了一圈的刑天。
刑天搖搖頭：“我不相信你的審美。”
青鸾覺得做減肥餐不需要麻煩高陽大廚了，自己就能搞定，把菜炒糊，把湯弄鹹就食不下咽了，自然就減肥了。
“青鸾，瑤姬明日觐見蚩尤。”刑天還算有良心，“你可以去見見你姐姐。”
就為了刑天這一句話，青鸾給刑天加了一個白水煮蛋，差不多是今天唯一能吃的了。
高陽和靈鎖設計好了在西城牆的角落等候瑤姬和青鸾。
瑤姬觐見蚩尤，不過是舊事重提，要求蚩尤放了他們，要房子要地可以商量。
青鸾打岔到：“蚩尤，我可不值一處房屋，頂多給你一顆我們姜水的梨樹。”
蚩尤忍住笑，覺得這姑娘真是摳門：“那你覺得你姐姐值一套房子嗎？”
青鸾想說姐姐是無價之寶，可是萬一蚩尤不放走他們怎麽辦？
“蚩尤，我姐姐醫病救人，我們姜水也曾傳授你們農耕與教學，你現在為難姜水的人，就叫做忘恩負義。君主乃一心為民，你故意挑起戰争，造成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這種殺戮的人不會得到好下場的。你好自為之。”
這一番話實在不像是出自青鸾之口，其實是高陽讓青鸾背下來的。
瑤姬此行的目的已經結束：“多說無益，蚩尤，我用自己來交換被扣押的姜水村民，若你還有一點良知，就放他們離開。”
“帶他們出去。”
蚩尤少年喪父，開始肩負九黎族繁衍生息的大任，當年神農氏的确有恩于他們，可是從來沒有人關心過蚩尤的生活，他的決斷，他的生殺大權只會讓人害怕。
不會再有一個人像那個女孩子，說哭一下也沒有關系的。
蚩尤早就知道城裏來了姜水的人，通過今天青鸾的表現很顯然姜水之人已經跟青鸾有了聯系，甚至可能藏在城內。
高陽和靈鎖守在瑤姬回住所的必經之路，看守十分嚴格，增派了近十個人手，每每需要武力值的時候，高陽總是十分懊惱，若是力牧或者鬼容在，都比他有用得多。
“高陽哥哥，你回來。”靈鎖想要抓住冒然行動的高陽，但是已然攔不住了。
靈鎖想要跟上去，記起來常先說的話，倘若高陽出事，一定要想辦法通報給他們。靈鎖趁着高陽引走了士兵的注意力，自己從山洞逃走了。
其實高陽和靈鎖是都可以逃走的，南城牆的地方有一個寬大的下水道，只要忍住臭水溝的味道且不被淹死的情況下，就有機會逃出去。
靈鎖用手捏住鼻子，一閉眼跳進了下水道通口處……
高陽放棄了逃走的機會，沖到青鸾跟前。
“什麽人？站住。”
士兵将高陽團團圍住。
青鸾擋在高陽前面，倘若誰敢欺負高陽，大有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勢，青鸾張牙舞爪的面部表情，似乎在說：來呀，一塊兒下去見見閻王爺去。
瑤姬被士兵緝拿，動彈不得。
“你們不必驚慌，蚩尤早就知曉我來了。你去通報便可。”高陽把青鸾拉倒自己身後，他一個大男人哪有讓女孩子出頭的道理。高陽還摸了摸青鸾炸起來的頭發，似乎對這個場面早就料到了。
青鸾拽着高陽的手，略有緊張：“高陽哥哥，我不會又把你害死吧？”
“說什麽傻話？”高陽拉着青鸾的手，在士兵不客氣的壓制下去見蚩尤，瑤姬則被關進了之前的小院。
“這麽快就回來了？”蚩尤即便料到，也有點頭疼，青鸾和瑤姬是女子且對政治不了解，高陽身份特殊，蚩尤和若水的計劃遲早瞞不住高陽的。
高陽先發制人：“蚩尤首領吃了我做的好幾頓飯菜，怎麽，心中有愧？”
真是的，堂堂姜水神童，若水王孫，偏偏來九黎族做廚子，還做得那麽好吃。
的确是有點吃人嘴短，蚩尤收起臉上的笑意：“高陽氏，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不想你卷入其中。我放你出城，你不得再生事端。”
“你把我老婆抓了，就讓我這麽空着手回去？”
高陽手邊如果有板磚，就砸到蚩尤臉上去了。
“強盜行徑，難成大器。你以為你抓了神農氏的女兒，他就會割地送糧換取和平，還是故意挑動戰争，坐收漁翁之利的幕後指使給你了巨大的利益。你不要忘了，今日的九黎族若不是得到當年神農氏的相助，你們能這麽快擁有現在的成就？姜水百姓不喜鬥争，不代表不會戰争，九黎族有幾成把握能贏？”高陽氏咄咄逼人，蚩尤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蚩尤總不能告訴高陽，表面上是我九黎族跟姜水開戰，實際上若水派兵幫我打姜水吧。
高陽雖然是黃帝之孫，可是自小在姜水長大，這也是為什麽少昊不肯告訴高陽實情的原因。
少昊阻止高陽和青鸾成親，就是為了防止有一天夫妻反目成仇，可是高陽寧願聽了巫師的話，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青鸾，少昊心軟了，不得不放他們離開。
“你可以把青鸾帶走，不過你回去告訴神農氏，我要娶瑤姬為妻，且姜水必須送萬頃良田，百對新人作為陪嫁。助我九黎族繁衍生息，昌榮富強。”蚩尤不得不出此下策，“倘若不答應，他日戰場相見，不留情面。”
高陽還未開口，青鸾就要上手去揍蚩尤了：“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姐姐是不會嫁給你的。我姐姐要嫁給的人是康回大哥，你還想要良田新人，你是不是腦子有坑？”
簡直就是欠揍。
“我不是姜水的領袖，我只能傳達訊息，沒有決定權。”高陽沒有當面回絕蚩尤，青鸾不可思議的看着高陽。
蚩尤則冷笑了一聲，送他們出去。繼而在城內發了公告，蚩尤即将與瑤姬舉行大婚，高陽和青鸾作為上座賓客觀禮。
消息被風伯等人看到，現在沒有辦法跟高陽取得聯系，派力牧快速返回通報神農氏。
“你為什麽沒有拒絕蚩尤？”青鸾拉着高陽要幹一架。
高陽不願意跟青鸾解釋自己的私心，倘若戰争與聯姻選一個，如果他是神農氏，選擇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為了黎民百姓的安居太平，去犧牲一個人的婚姻，是值得的。
“我沒有決策權。”
“你有，”青鸾執意要把話講明白，“我爹爹平日裏都聽你的決策，就連少昊都聽你的意見。你為什麽不救姐姐？”
“我無計可施。”高陽不是聖人，也從沒有承認自己能解決任何問題，現在他們都是階下囚，誰又能救得了誰。
青鸾一想到姐姐被迫聯姻，就難受的不得了：“你回去複命吧，我要陪着我姐姐。若是蚩尤敢對姐姐不敬，我就跟他魚死網破。”
“簡直是胡說八道，你姐姐一個人犧牲還不夠，你還要陪葬嗎？”高陽聽不得青鸾舍生取義的奉獻精神。青鸾的善良常常讓高陽悵然若失，他希望青鸾變得自私一些，自私到心理只有他一個人。
“那我去求蚩尤，你帶姐姐回去。”
青鸾轉身就要出門。
“你有沒有想過我？”高陽站在青鸾身後，話音裏帶着支離破碎的痛和怒。
青鸾沒有回頭：“高陽哥哥，我愛你，我也愛姐姐。你們都不能受傷。”
高陽去拽青鸾的衣袖，阻止青鸾這種大無畏的犧牲。
“高陽哥哥，你打不過我的。”
青鸾即便沒有帶着青陽劍，高陽依舊不是青鸾的對手。
高陽無力的看着青鸾離開，反手将桌椅全都推倒。高陽十八年的生命中，每一次的沖動、每一次的發怒、每一次抑制不住都是因青鸾引起來的。
蚩尤答應了青鸾的要求，對于蚩尤而言，留下瑤姬或者青鸾都一樣，這只是一個形式，神農氏即便現在妥協了，幾年後的戰争依舊不能避免。
而且蚩尤更喜歡青鸾的随性，瑤姬冷若冰霜，只可遠看不可亵渎。
常先看到一個女子灰頭土臉的來到客棧後院，一時間都沒有認出來，以為是一個要飯的乞丐。
“我都餓死了。”
靈鎖一屁股坐到臺階上，跟個泥猴兒似的，渾身還發散着臭味。
“我們是住客，沒有多餘的馍馍，你去前面跟店家要一些吧。”常先想着給面前的乞丐領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