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本書裏當女配 第 43 章 交易(八)

交易(八)

山洞中爆發出“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幾座山都在微顫。

三人相繼從山洞中飛出來。

慕無虞咽下喉中的血腥,拿出幾張符箓狠狠打出——符箓在半空化為帶着冰霜的箭矢,朝着骛已射去。

骛已左胸有一道見骨的傷痕,他冷笑着用匕首格住聞雲弦的為憾劍,偏頭躲過一只白色冰晶箭矢,然後用魔氣結成屏障擋住餘下幾只箭矢。

強橫的力量從骛已匕首傳來,聞雲弦雖面色不改,但仍是被擊退數尺。

趁着這機會,骛已一個閃身,向後躍了數尺。他捂住胸口的傷口,冷冷一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

他話音剛落,一塊綠意盎然、生機純然的玉浮現在他身前。

骛已一把握住玉,然後胸上的傷口竟然逐漸愈合!

“那是……?”慕無虞眉頭緊皺,“那塊玉在助他恢複?!”

聞雲弦看着那塊玉向骛已傳送着淡綠色靈氣,他雙眸露出冷意,“……不能和骛已一直耗下去,得将他一擊斃命或者把玉奪走。”

不再給骛已恢複的機會,聞雲弦持劍向骛已攻去。

慕無虞抽出符箓,右腕上的銀镯微微發熱,符箓被銀镯的力量加強。

慕無虞打出的符箓向着骛已飛去,她也緊随其後,握住的未明劍劍身雪白,隐隐散發着寒冷氣息。

聞雲弦一個攻勢,劍朝着骛已左側刺入,骛已擋住這擊,卻來不及躲開符箓。

符箓飛至,被打中的骛已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滞,他隐隐感到一股奇特的力量打入他體內,疼痛更甚。

下一瞬間,慕無虞狠狠刺向骛已。

即使勉強躲開,骛已仍然被刺中左肩,入骨極深;同時附在他身上的符箓散發的力量仍在阻止他的行動。

聞雲弦定定看着骛已,他唇角微微勾起,用為憾利落地刺入骛已心髒。

骛已想要躲開,想要爆發魔氣——但那一瞬間,從打入他身體的符箓中傳來陣陣他無法抵抗的力量。

即使那力量微弱,也使得他僵在原地,無法躲開攻擊。

他被聞雲弦猛地刺中心髒。

骛已一臉不可置信,但他感覺到魔氣也無法彌補新增的心口處傷口,他的力量正在漸漸散去。

不,不行!他還不能死!

他還沒有把這玉獻給融姚大人,還沒有搜羅全天下的珍寶,配得上融姚大人的珍寶……

他還要替融姚大人做很多事……他,還不能死……

骛已動了動唇,腥甜血液從他口中湧出。

他向後緩緩倒下。

聞雲弦舉起劍斬落,骛已人頭滾落在旁,仍帶着一絲絲魔氣。

他伸出手,掌上有一黑色小瓶,瞬間就将骛已人頭吸入。

骛已雖然已經沒了頭,氣息微弱,但卻仍有一股淺綠的力量維持、甚至在恢複他的生命。

眼見骛已沒了頭還死不掉的樣子,慕無虞感到一些悚然,她緊皺眉頭:“現在就把那玉拿出來,這家夥總能死了吧。”

聞雲弦垂着眼眸看着骛已身體,“那塊玉仿佛是融入了他身體,看不出在何處。”

眼見骛已原本都不再跳動的心髒又開始輕微搏動,慕無虞有些焦急:“等他再恢複過來,難道又要再和沒了頭的他糾鬥?”

剛才她刺入骛已的時候,右手手腕上的镯子猛然把她靈力都快吸完……

她現在靈力快見底了,她戴着镯子也打不動了。

聞雲弦眉心微擰,說道:“這玉應是玉渡門被盜走的銜凝玉。但既然取不出來,那只能把它和骛已一起毀了。”

他拔出為憾,一股黑紅色霧氣纏上黑色劍身。

慕無虞卻有些疑惑:“這玉不是被玉渡門掌門的徒弟盜走了嗎?難道他和骛已是一夥的?”

看着聞雲弦舉起劍,她忙說道:“這是玉渡門的珍寶,我們就這麽毀了?……要不等等,我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法子……”

聞雲弦的劍微微一頓,他朝着慕無虞勾唇輕笑了笑,“再不殺,骛已就要跳起來給我們一人一刀了。”

……!

慕無虞艱難說道:“那、那好吧……”

此時,一道女聲傳來——

“聞道友,劍下留玉!”

黃衣女子帶着幾位修士從不遠處飛來,正是寧玉楹和幾位玉渡門的修士。

慕無虞有些驚愕,“寧小姐?!你怎麽在這?還有這玉……”

寧玉楹落在兩人身旁,她微微苦笑:“一切說來話長……我稍後向你們解釋。我得先把最重要的事做了。”

她目光落到躺在地面的骛已:“我雖然不知道這是誰,但他身上有着我們玉渡門珍寶銜凝玉散發的氣息。”

寧玉楹擡頭看向聞雲弦和慕無虞:“待我取出玉後,這人就會完全死去。”

慕無虞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聞雲弦則是微微颔首。

寧玉楹微微阖眼,口中念念有詞,身上使出繁雜而晦澀的手勢。

随着她的動作,骛已胸前漸漸升起一道淺綠色的光——一塊玉慢慢浮現在他胸口上方。

寧玉楹動作一停,那塊玉就迅速飛入她手中。

沒了那塊玉,躺在地面的骛已漸漸沒了氣息,身體也向外溢出魔氣。

寧玉楹不由得問道:“這是誰?”

“他就是造成滿玉城魔物出現的罪魁禍首。”

“就是這人?”寧玉楹緊皺眉頭,緊接着問道:“那他是什麽來歷?”

慕無虞搖搖頭,“我們只知道他叫骛已,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并不知道他真正的來歷。”

“原來如此。”寧玉楹沉吟片刻,朝着聞雲弦和慕無虞行了個大禮,她身後的修士也是如此。

寧玉楹語氣真摯:“真是多謝聞道友和張道友……多虧你們,玉渡門才能拿回銜凝玉。而且前日經過你們的提醒,我們玉渡門将那些去過四診堂的人分隔開來……”

她聲音低沉下去:“雖然沒能救回他們,但至少避免了更多人的傷亡。後來空出人手後,我就帶着人來尋你們……”

寧玉楹面露不忍:“但我們發現玢鎮已經……已經無人存活,還有很多打鬥過的痕跡。所以料想你們肯定與誰打鬥起來,才一路循着動靜而來。”

慕無虞指向那具沒頭的屍體,“玢鎮也是被假扮邱澤的骛已所害……。”

寧玉楹定定看着那具屍體,“他為何要這樣做,甚至連銜凝玉都在他身上……”

慕無虞問道:“但我聽聞盜走這玉的另有其人。”

寧玉楹沉默片刻,勉強笑道:“讓你們見笑了……盜走玉的确實不是這人,但我……但我竟不知那人還與這樣喪心病狂的人狼狽為奸。”

“盜走玉的莫非是他的同夥?”慕無虞沉思:“寧小姐,你們盜走玉的弟子叫什麽?”

寧玉楹遲遲沒有說話,她身後的一位青年修士嘆了嘆氣,替她答道:“子車瀾,那位弟子叫子車瀾。”

他向前走了一步,拱手說道:“我是小玉的堂兄,寧海生。”

……小玉?

慕無虞突然想到,那個骷髅也是叫她找一個叫小玉的人——但寧玉楹本就帶有“玉”字,滿玉城也有那麽多帶“玉”字的女孩,實在是很難将骷髅想找的人與寧玉楹聯系起來……

但那骷髅生前也是修士,寧玉楹也是玉渡門的修士,也被人喊成“小玉”……難道只是巧合?

慕無虞疑惑地皺了皺眉,突然想起骷髅身上的舊傷痕跡。

她輕咳一聲,問道:“那子車瀾拜入玉渡門有很多年了嗎?”

寧海生沉吟片刻,答道:“應該有十二、十三年了,掌門待他盡心盡力。”

他面露一絲憤恨:“他卻像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竟盜走銜凝玉,還與這樣毫無人性的人狼狽為奸!”

十二、十三年,那也很長了……他們應該知曉子車瀾身上的傷。

慕無虞終于問出最關鍵的事:“他……子車瀾左肩上是否曾被利器所傷?靠近頸脖,有一個比拳頭略窄的傷痕?”

玉渡門修士的眼神都變了。

寧海生皺眉看向慕無虞,他雖面上不顯,卻隐隐防備着。

寧玉楹更是驚愕地看向慕無虞,“張道友……怎麽會知道?”

慕無虞摸了摸臉頰,“我和聞……聞師兄,可能見過子車瀾。”

“真的?”寧玉楹聲音輕顫,“那你們是在哪裏見過他的?他說了為何要背叛玉渡門嗎?”

慕無虞沉默片刻,她微微動唇,剛想回答,卻被人搶先——

一直沒說話的聞雲弦淡淡開口:“就在來滿玉城的路上。”

寧海生顯然有些氣憤:“他做出這種事,竟敢還呆在滿玉城附近?是不是又和地上這具屍體在謀劃些什麽!……”

聞雲弦打斷了寧海生的話:“子車瀾已經死了。我們見到他時,他由于殘留力量,短暫地成為一具徘徊在山林間的骷髅。”

寧玉楹向後猛地退一步,喃喃道:“……死了?”

寧海生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他扶住寧玉楹,大為不解:“他不是和這罪魁禍首狼狽為奸嗎?……我們也沒抓到他,為何他就死了?”

“或許與這人有關。”聞雲弦毫無表情地望向地面上的骛已屍體。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