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本書裏當女配 第 45 章 交易完成

交易完成

魔氣充盈着虛實交接之處。

澤蘭心突突地跳,就連手心裏都出了一些汗。

她悄悄望了一眼神情百無聊賴的女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

“有事情就說。”那女人微微歪頭,面容淡然,“你都快把我看出個洞了。”

澤蘭吞吞吐吐地開口說道:“融姚,我、我發現骛已的氣息已經消失了……”

被稱為融姚的女人卻輕輕地開口:“我知道。”

她婆娑着手臂上的金鱗,半垂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那要去救骛已嗎?”澤蘭鼓起勇氣問道。

融姚手上動作突然停住,她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着澤蘭,“你說呢?”

澤蘭縮了縮頭,臉上閃過一陣迷茫,“我,我也不知道……應該要救一救吧?”

融姚起身,徐徐走到澤蘭身前。

她低下頭,好以整暇看着面露慌張的澤蘭,“但是,我不會救他了。”

融姚輕輕笑道:“因為三十年前我已經救過他一次了,沒有誰可以永遠救他。”

她伸出右手,掌心上慢慢浮現出一顆閃着金色光芒的小球,她凝視這那顆球,慢慢開口:“看來你養子已經長大了……他把忠心追随我的下仆給殺了。”

融姚唇邊的笑意漸漸擴大,饒有興趣地看着金色光球,“你猜猜,你丈夫和養子,接下來會做出些什麽事呢……”

*

聞雲弦和慕無虞離開滿玉城兩天後,回到長溪鎮。

他們從鎮口走進去,卻沒看見妘真扮成“詹大娘”在原本的茶攤上。

旁邊賣雜貨的的小商小販熱心地說道:“你們在找詹大娘?她這幾天沒有出攤。”

慕無虞有些困惑,“難道妘真知道我們今天會回來?”

“有可能。”聞雲弦聲音溫和,但并不看向她,而是直接朝着妘真家的方向走去。

慕無虞跟在聞雲弦身後,看着他颀長的身影,卻覺得這人這幾日實在是有些奇怪——

雖然他之前也是假笑……但至少是笑着。

但這兩天,他嘴角頂多是微微勾起,笑意淺淡得幾乎沒有。連和她說話的樣子也有些奇怪。

即使她也說不上是哪裏奇怪……

*

妘真所買下的房屋,紫藤纏繞,青磚紅瓦,頗具別致。

兩人剛走木門前,門就輕輕朝內打開了。

妘真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我就知道你們今天會到,進來吧。”

慕無虞走進,發現妘真已經撤去面容上的幻術——她今日穿着一身的白裙,飄逸的同時更襯得她金黃色眼眸脫俗出塵。

妘真坐在桌旁望着兩人,然後做出“請”的手勢。雖然她面無表情,一雙眼卻不似表面那樣平靜。

看到慕無虞和聞雲弦坐下後,妘真驀然勾唇一笑:“我這裏有一壺珍藏的北鳳酒,就适合今天這樣的日子。”

她手輕輕一揮,酒壺就自動飄起,給兩人身前的酒杯斟滿酒。

妘真将自己身前的那一杯喝完,她放下酒杯,疑惑地問道:“你們倆怎麽不喝?……難道懷疑我下了毒?”

說完,她自己先笑了起來。

慕無虞有些遲疑地看着酒杯,“倒不是懷疑你,但我不會喝酒……”

她試探地問道:“妘真,你這是知道我們殺死了骛已,這是太高興了嗎?”

“高興?……對,我的确高興。”妘真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喝下,“但是我又遺憾……遺憾不是我親手殺了骛已,替詹離報仇。”

仿佛是嫌被法術控制的酒壺倒酒太慢,她一把抓過酒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喃喃道:“但我也報不了仇,我的身體……不中用了。”

妘真又擡手将酒喝下,催促道:“都愣着幹嘛,你們快喝。”

聞雲弦沉默片刻,伸出右手将酒杯端起,仰頭喝下。

看見兩人都喝了,慕無虞有些猶豫。半響後,她咬咬牙舉起酒杯,只喝了淺淺一點後就咳嗽了起來。

妘真臉頰緋紅,她看着慕無虞說道:“看見你這樣子,我就想起我第一次喝酒的時候——那時我剛從族裏跑出來,聽說這長溪鎮的北鳳酒十分出名,于是我就來了……”

她輕咳幾聲,繼續說道:“但我剛喝了第一口酒,就被嗆得咳了起來……那個時候,我身旁就是同樣慕名而來的詹離,他詫異地看向狼狽的我,然後笑着給我遞了一塊手帕。”

妘真微微一笑,仿佛陷入了回憶,“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後來和他在一起後,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就過了好多年……”

她唇角笑意漸漸消失:“三十年前,詹離與骛已都是心世宗的弟子,他們兩人關系甚好,我都從詹離嘴裏聽到他提起過骛已多次……”

“但後來沒過多久,骛已說自己看見了神女,變得神神颠颠、行事偏激。最後他甚至膽大到偷宗門法寶的地步……最終心世宗掌門發現了骛已的偷盜行為,于是掌門廢了骛已筋脈、将他逐出師門。”

“心世宗衆人都以為他死定了……但詹離卻不這麽想,他偷偷去尋過骛已蹤跡,卻也沒能找到。詹離傷心了許久,後來也漸漸接受了骛已喪亡的說法。”

妘真握住酒杯的手逐漸用力,指尖都泛着白,她喃喃道:“要是他真死了就好了……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

慕無虞眉頭一擰,問道:“骛已沒死,但他懷恨在心?于是他後來回了心世宗、将所有人都害死了?”

妘真喃喃回道:“大差不差……骛已被逐出心世宗十年後的一天,詹離很高興,他說故友迷途知返——骛已活着出現,回到心世宗認錯,說自己曾是鬼迷心竅才犯了錯……”

“可詹離前腳剛剛動身回心世宗,後腳就有湮族族長和族人找到了我,他們把我抓回岱嶼……我想逃,族長就派更多人把我看得更緊。”

“……但過了沒多久,族長就解開了對我的拘禁……族長對我說,從瀛洲傳來消息——心世宗的人,全部被殺死了。”

妘真失魂落魄地看着手上的酒杯。

三人都沒再說話。

片刻後,聞雲弦打破沉默,他伸手将黑色小玉瓶放在桌上,“這瓶中,裝得就是骛已人頭。”

妘真緊緊盯着那黑色小瓶,出乎意料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中既有快意也有痛楚,飽含了二十年的仇恨。

妘真嘴角雖然挂着笑,雙眼中卻滿懷恨意,她猛地伸手将黑瓶攥在手裏。

她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骛已,你也有今天!你還不是死了!”

“三十年前你沒死!現在呢?!現在人頭還不是在我手裏!癫狂卑鄙的瘋子,你早該死了!多活三十年,不過是害了更多的人!”

“詹離可曾害過你?!他将你視為朋友,也不曾對你落井下石過,你居然連他也不放過……”

妘真眼睛通紅,将黑瓶越攥越緊。突然她的金眸猛然一閃,一股金色火焰就從手裏燃起。

那金色火焰将黑色小瓶裹住,不過瞬息,黑色小瓶就發出不堪重負的破碎之聲。金色火焰瞬間就将顯出裂紋的黑色玉瓶吞沒,片刻後,只在妘真手掌上留下一小撮黑色的焦塵。

最後,金色火焰連她掌中的焦塵都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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