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霸的位面店鋪 第 45 章 信仰的坍塌

周青洲瞬間懂了這個并不隐晦的回答,她想,荀先生的意思應該是,男女之間産生了吸引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他對她有這想法也不奇怪,也不能成為周青洲恃寵而驕的理由。

周青洲在荀行佐的眼裏,永遠是下屬而已。

很多人都對周青洲說過,荀先生身邊從未出現過女人,荀先生不喜歡女人。

這個訊息是真實的,但是也誤導了周青洲,使她讓自己以為她是特殊的。

但是其實不是,周青洲第一次告白,就這樣慘烈的結束了。

她對荀先生這個人,也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荀行佐依舊保持着原本的姿态看着周青洲:“你還年輕,世上有很多事情你都不懂,過早的喜歡誰對你沒有好處,你認識我才多久,就喜歡我了?”

周青洲聽不進去這番話,她只是第一次失戀的姑娘,自作多情當面被揭穿已經很羞恥了,再說什麽人生格言她也消化不了。

她努力調整自己,告訴自己不要擺出沮喪失落的狼狽表情,可是心底仍然有羞恥的狼狽感四面八方的攀爬而出。

“對不起……”周青洲道歉了一半,又覺得自己沒錯,情緒的兩廂撕扯之下,她的神情甚至是有些脆弱了。

緩了片刻,周青洲擡起頭看着荀行佐問道:“您需要我去向賽琳娜小姐道歉嗎?”

“不需要。”荀行佐面無波瀾的看着她,溫和的說:“你這樣的表情只會更加觸怒一個看你不順眼的人。”

周青洲轉開頭,不再看着她的上司,努力不讓自己去問她是否更加觸怒了荀行佐,在思考着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分明聽到心裏有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

那是否是她剛剛萌芽的感情,亦或者是自尊心。

周青洲不得而知。

她說:“我仍然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事情,不過倘若您覺得我的行為給您帶來了困擾,那麽您可以開除我。就在此刻也可以。”

她仍然是不服氣的。

荀行佐卻起身準備離去:“不至于如此,我說過要培養你是真的,是人都會犯錯。”

周青洲失神的看着荀先生離開座椅,從容的姿态神情,甚至是高大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勢,都和從前沒有任何分別。

為了這段若有似無的暧昧情感狼狽落魄的,只有她而已。

是她理解錯了,也或許是她太不了解人心的緣故。

…………

周青洲沒有躲着她的上司荀行佐,雖然她很想那麽去做。

但是她沒有。

相反的是她很努力的學着重新面對荀先生,短暫的迷茫過後,太陽仍然如常的升起來了,所以她也要如常的面對生活。

荀行佐外出談事,工作需要都會讓她陪同,周青洲像從前一樣為上司工作,只是适度的注意了分寸。

每天也都會抽出來一點時間去學習語言,她的改變并不是特別明顯,比以前更努力,然後不懂就問的良好習慣也更加顯著了而已。

比如說荀先生讓她處理事情,她會很認真的對待,仔細到稍微有個不妥就會親自過來問問荀先生的具體思路。

接待女賓的态度上尤其如此。

幾天下來,周先生和靳一浼都琢磨過來了。

荀先生的地位擺在那裏,許多豪商巨富上趕着開晚會招待他,參加了幾場之後,工作已經快到尾聲。

本着有來有往的原則,照例來說荀先生也會開個晚宴叫幾個人來。

這件事的後勤事物,交給了管家和周青洲安排,整座大宅裏的仆人們嚴陣以待,有條不紊的忙活了幾天。

然而邀約名單裏,賽琳娜父親與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于是周青洲謙遜的去請教靳一浼:“我與那位小姐有并不愉快的過往,晚會當天我是否可以回避。”

靳一浼十分驚訝,揣着明白裝糊塗:“可是先生作為東道主,也需要一位女伴啊。”

周青洲說:“以先生的身份地位,我是不堪匹配站在他的身邊的,希望您能幫忙與先生提一下,讓他另尋佳人吧。”

一段時間下來,周青洲接觸的都是曾經報紙雜志上才會出現的大人物,做的生意也都是舉足輕重,甚至在國內的萬能金屬産業也由他一人壟斷,簡直是個咳一咳就會引發地震的人。

讓她大開眼界,也讓她知道荀先生其實是多麽厲害的存在。

這姑娘此前該有多麽的聽話。

靳一浼心生疑窦,卻不敢問,他是千年的狐貍自然不敢問其中緣由,狡猾的說道:“你已經是先生的直系下屬,這樣的事情你該去和他說,況且就我個人而言,身為下屬為上司排憂解難是理所應當的。”

又是這句話……

周青洲問道:“即使我與上司意見不同,我也該以他的三觀為重嗎?”

靳一浼聽着這話念頭不對,狡猾的不接,反而催促道:“你不想充當先生的女伴,應該早早和他說一聲,否則到時候亂了安排就白忙了這麽許久。”

多說無益,周青洲知道靳一浼也是不想蹚渾水,于是只好自己去了。

荀先生喜靜,處理公事都在私人的書房裏,周青洲聽管家說今天還沒人過來拜訪,于是上了二樓。

書房在靠裏的位置,周青洲走過去時正好阿萊拿着茶盤從裏面出來,見到周青洲,女仆笑了笑,沒有把門關的嚴實,方便周青洲進去。

然而不巧的事,青洲走到門口時,她聽見上司荀先生的手機鈴聲。

這個鈴聲很少響起,周青洲只聽到過寥寥幾次,有時候她都會覺得,荀先生的手機意義不大。

上司接電話,周青洲自動回避,她靠在門口的牆壁上數着時間。

她聽見上司用慣的低沉卻溫和的嗓音。

“喂,這裏是荀行佐。”

“梁珽的事情無需多言,無論他多有才華,如今都不可以讓他出頭。”

“不稀罕錢就用其他的,不是還有個母親。”

“萬能金屬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既然有利可圖為什麽不去做這個生意?”

1、2、3、4……

周青洲數不下去了。

她知道,梁珽在荀先生的手底下做事。

梁珽把靳一浼和荀先生兩個看作他的伯樂,他不是天之驕子,走到今天很不容易。

周青洲不願意相信她聽到的這些,和她所臆想出來的事情是一樣的。

她輕輕的踮起了腳尖,不動聲色的離開,順着來時的方向下樓。

靳一浼正和管家最後一次确認來賓名單,他攔住周青洲:“先生怎麽說?”

周青洲的大腦飛速運轉,然後她選擇了說謊:“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我是先生身邊唯一的女性職員,應該充當她的女伴。”

靳一浼何其敏銳,當即察覺到周青洲的情緒與神情不對,不過他也猜不到發生了什麽,只能是想或許先生嚴厲,吓到了周青洲也是有可能的,便沒有再說什麽。

而終于離開所有人視線的周青洲,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她的房間裏,她關上房門,開啓了電腦然後查詢萬能金屬的最新消息。

梁珽的事情她沒辦法具體确認,但是萬能金屬是可以的。

作為眼下最炙手可熱的網紅金屬,所有發展中和發達國家對此都高度重視,通過努力,如今目前的市場上,多國都有流通。

萬能金屬已經在國內也打開了市場,但是仍然一金難其求,雖然國內專業人士仍在致力于尋找相關礦藏儲備,然而周青洲知道,萬能金屬并不是起源國家所說的有礦藏儲備。

所以對于萬能金屬,國內唯有進口一條路可走,這條路——被荀行佐把持着。

周青洲并不愛探秘,可是荀先生也從未拘束過她的視線,大多文件交由她手。

她無意間看到過,荀先生與和風國簽署過萬能金屬的合同書,當時并不在意,只是感慨荀先生真是深藏不露。

可是如今再參考各國的萬能金屬價格表,竟然赫然發現,國內萬能金屬要價是其他國家的三倍之多,根本就是大多數涉及到金屬的企業無法承受之重。

而他本人卻在馬來和非洲有工廠。

但是這是商人重利,也屬于正常。

周青洲無法釋懷的是荀先生為什麽不讓梁珽出頭。

思來想去,周青洲決定給梁珽發一個郵件。

文字敘述中,周青洲始終斟酌着尺度,先是問候他近來如何,然後小心翼翼的打聽他的動向。

删删減減良久,郵件編輯好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情,周青洲點擊了回車,然後點擊發送。

一秒……

二秒……

三秒……

郵件發送失敗!

為什麽會失敗,周青洲又嘗試了一次,但是仍然失敗。

她随即檢查了網絡,沒有任何問題。

接着她嘗試着給另外一個人發郵件,但是還是失敗。

上網浏覽都沒問題,偏偏是郵件發不出去。

也許,周青洲認為她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梁珽。

撥通號碼,等待時間接通……

——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空號?

周青洲前幾天還和梁珽用這個手機聯絡過,她記性很好,號碼也是早就存好的,為什麽忽然變成空號。

打給其他人,卻還可以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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