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本書裏當女配 第 73 章 惡戰
惡戰
冷眼看着融姚做實歸墟仙人的身份，聞雲弦勾唇一笑，聲音卻泛着冷意：“原來是歸墟仙人……難怪能禁锢我母親的靈魂。”
元薇緊皺眉頭，不解的目光在三人之間輾轉。
融姚輕笑：“……你母親有罪，我禁锢她又如何？”
聞雲弦握住為憾的右手泛起青筋，他雙眼沉沉地望去：“我母親，何罪之有？”
融姚唇邊笑意加深：“你母親是魔心者，難道這點還不夠？”
慕無虞反駁道：“那只不過是《運命錄》上的說辭……不管身份如何，沒作惡就是無罪！”
“……為什麽你們就是不肯承認《運命錄》中所述？如果你們願意松手，這些事也與你們無關。”融姚輕輕嘆氣道。
“是嗎？你蠱惑我父親殺盡靈閣所有人，你禁锢我母親的靈魂……”聞雲弦一字一頓道：“與我無關？！”
融姚輕聲道：“一切事情皆由你母親所起……你既要把你母親的事當成自己的事情，那我也無話可說。”
慕無虞緊皺眉頭：“當初也是你指使魏闡對我師妹祁昭昭下手的吧？你究竟想幹什麽……就連隆宣城的魔物，是不是也是你搞得鬼？”
“倒是敏銳……”融姚輕輕撫掌，“不過你連幻境中的事情都沒忘記……看來它那個時候已經找上你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誰找上她了？
慕無虞沒有聽懂融姚話中的意思，但她将疑惑壓在心頭，并未問出口。
融姚垂眸富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運命錄》，她輕輕一躍飛至空中，斯條慢理地說道：“你們究竟想聽我說什麽？不管你們想聽些什麽，我只能告訴你們——”
她俯視着兩人：“所有魔心者就該死……當然，不能讓他們就這麽輕易死去……得讓他們痛苦地死去。越痛苦，越好……”
元薇察覺到聞雲弦殺意陡然暴增，身旁的慕無虞也是怒目而視。
她尚不清楚故人轉世與融仙長之間到底有何糾葛，但她萬萬不想看見三人最終發展到生死相争的地步。
元薇開口說道：“融仙長，即使按照《運命錄》上所寫，一切都是為了世間安危，但也不需取所有魔心者的性命……只需阻止他們靠近封魔大陣、靠近深淵，讓他們永遠呆在沒有魔氣的地方。”
融姚長嘆一聲，看向三人。
她臉上似乎有一絲陰郁，眼神中是對某種存在不加掩飾的厭惡：“罷了，我就告訴你們吧——”
“你們可知魔心者從何而來？”
慕無虞怒視着融姚：“不就是從《運命錄》上傳出來的嗎？”
“不……我說的不是這‘魔心者’這稱呼。”
融姚忍不住微微勾唇一笑：“我是指，魔心者的靈魂從何而來……？”
“靈魂……？”慕無虞皺眉：“不是輪回之處的靈魂再次轉世嗎？”
“那是世間大部分的靈魂經歷……”融姚唇邊笑意隐去，臉上帶了些莫測的意味：“但魔心者的靈魂——”
“是宓思與居遂的靈魂碎片。”
*
慕無虞震驚地望向融姚，就連她身側元薇和聞雲弦臉上都有着不小的驚愕之色。
融姚擡頭望向歸墟空闊的蒼穹，輕輕道：“難道你們就從沒好奇過——”
“明明是宓思與居遂同歸于盡而産生的深淵，為何魔心者能吸收從深淵中溢出的魔氣，還能控制從深淵中産生的魔物？”
她略一挑眉，譏諷地笑道：“因為他們本質上……就是同樣的靈魂。”
“宓思與居遂自私自利，因個人恩怨，害得妘羲神君、所有歸墟同僚都要用命來填補他們兩人造成的禍端……”
“更不用提那日因為他們二人而亡的數以千萬的海中妖獸……還有這數千年來因為魔物而亡的瀛洲人族。”
融姚低頭定定看着慕無虞與聞雲弦：“……現在，你們還覺得魔心者是無辜的嗎？”
慕無虞微微動唇，但一時間被融姚的話驚到，竟然不知道說什麽。
她身側的聞雲弦卻低聲冷笑：“……即使你所說的都是千真萬确，但宓思與居遂所犯下的罪孽，《運命錄》和你便認為由他們靈魂碎片轉世的人都是該死？”
他雙眸帶着恨意：“我母親從未享受過什麽歸墟古神的無邊法力和萬物之上的高高地位，到頭來卻要承受他們的惡果？”
融姚面無表情地俯瞰青年，語氣冰冷：“……你到現在，竟還要替魔心者開脫……”
“但是宓思與居遂已經死了！即使真是他們的靈魂碎片轉世為人，那也與宓思與居遂再無幹系！”
慕無虞忍不住反駁道。
融姚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之前，她冷冷一笑：“怎麽無關？同一個靈魂，就能擺脫幹系嗎？！就能将過往一筆勾銷嗎？！”
……同一個靈魂？
慕無虞終于察覺到融姚執著的事，她恍然大悟，不由地大聲說道：“是不是因為宓思與居遂已經死了……所以你不得不把對宓思與居遂的恨，轉移到魔心者身上！”
“你恨魔心者，只是因為你恨極了宓思與居遂罷了！”
慕無虞的話久久回蕩在空曠的圜島中心。
融姚身上的魔氣陡然增多，就連身上的黑紫色裂痕都黑得發亮，壓得金色鱗片都黯然失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低笑出聲：“……沒錯。”
融姚的笑容越來越大，她擡手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淚水，深深望向慕無虞，“你說得沒錯，我恨極了宓思與居遂。”
一把由魔氣凝結而成的紫黑色長劍浮現在融姚掌中。
她凝眸看向慕無虞與聞雲弦：“多說無益，你們兩人已經妨礙過我一次了……今日，只能把你們兩人送去輪回之處了。”
“融仙長！”
元薇擋在聞雲弦和慕無虞身前，她蒼白的臉色此時更白了幾分：“方才他們能使用瑩初和應胥的仙劍，我能确定他們是瑩初和應胥的轉世……”
元薇深知融仙長要是起了殺心，兩個凡人又如何能逃過……所以即使聞雲弦并未使用過應胥的仙劍，她想保住兩人的性命不得不撒謊。
她蒼白的臉上帶着懇求：“看在他們上一世的份上，融仙長手下留情。”
融姚遲遲未動，喃喃低語：“瑩初和應胥……當真？”
她蹙眉望去，神色帶了一絲不舍：“瑩初和應胥确實是為歸墟而亡……如果真是他們的轉世，我也并不想動手……”
“但是……”她目光越過元薇，深深望向慕無虞：“它已經找上你了，我……不得不殺你。”
聞雲弦緊握為憾。
慕無虞亦不服輸地迎着融姚的目光：“你早就想殺我們……還扯什麽有的沒的？”
元薇不可置信地望去：“融仙長這是何意……為何一定要殺慕無虞？它又是誰？！”
融姚沒有回答，反而看着慕無虞問道：“……是誰在暗中助你？上次在靈閣之時，你又如何帶人從我手中逃跑？”
慕無虞一怔，上次她能逃跑，全是因為系統給與的镯子……難道融姚指的是……系統？
融姚将手中魔劍輕輕一震，輕聲道：“……一切都是因為它——”
話音未落，她朝着慕無虞攻來！
*
融姚一劍落下，威力之大，竟從圜島中心向島外留下深深的劍痕。
但在即将斬到慕無虞之時，被一柄纖細的仙劍猛然擋下。
元薇蹙眉望着融姚，一雙眼帶着淡淡的哀切。
她懇求道：“融仙長，瑩初也曾是我們同僚，你放過她的轉世吧！我們別管什麽魔心者，別管什麽靈魂碎片，重回歸墟吧！世間一切，再與我們無關……”
融姚淡淡看元薇一眼，并不應聲。她身形一閃，陡然出現在慕無虞身旁。
聞雲弦早在融姚出手時，就已經護在慕無虞身旁。
看見融姚接近，他毫不猶豫地刺出一劍，為憾劍身上黑霧猛增——這一劍頗有黑龍破海之勢，使得融姚攻勢微微一頓，以左掌接下這一劍。
還未等融姚使出右劍，元薇已經纏上來。
元薇看了一眼慕無虞與聞雲弦，低聲道：“快走！”
話音未落，她已經轉向融姚，盡力攔下昔日仙長的攻擊。
融姚輕輕一笑：“元薇，此事與你無關……若你再阻攔我，可別怪我了。”
元薇搖搖頭：“我曾經眼睜睜地看着瑩初死在我面前……這次我不能再袖手旁觀。”
融姚嘴角笑意淡去，不再言語。
只是她的每一劍越發淩厲，帶着斬斷山海之勢攻向元薇。
在融姚被元薇攔下之時，聞雲弦已經将慕無虞帶遠數尺。
他眼眸冷峻，沉聲道：“融姚要殺你，你先走！你不是還有那個奇怪的法寶嗎？用它逃跑！”
聞雲弦轉頭走向融姚：“我去助元薇。”
慕無虞臉上有着不少細小的血痕，都是方才融姚攻勢所帶的劍風造成。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忙道：“我也去！我不能看着你們與她——”
“不。”聞雲弦擰起眉頭，雙眼沉沉：“她本就是要殺你……你逃得越遠越好，而且你也無武器在手。”
他話音剛落，一陣陣巨大的撲翅聲傳來——
數十只巨鳥般的黑色魔物突然靠近圜島，朝着兩人露出森冷的尖利銳爪。
而在它們背上，更站有上百只的魔物。
所有魔物的雙眼幽幽燃着黑紫色魔氣，詭異又冰冷地盯着慕無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