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鬼天王 第 143 章 誰是盜賊
要說到這藥和金針,就要提到萬人仙府。
當許力克被關押在八號監府後,便有幸遇到一位高人。這所謂的高人,在別人眼裏,其實就是個生命垂危的病秧子。
這病秧子,通體上下,到處是潰爛的創口。那些創口,逸散着濃濃的臭氣。別說厲鬼,就是同監的人貢,對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然而,許力克卻鬼迷心竅地想在他身上大顯身手,一展雄風,以顯示自己的高超醫術。
那病秧子一再勸他別浪費時間,別說他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就是神仙下凡,也是無力回天。
當然,許力克不信這個邪,于是,便施展出渾身的解數,竭盡全力的救治,不過,終究還是徒勞無功。
望着他沮喪的神情,那病秧子再次誠懇相勸,讓他收手。可是,這小子也犟上了,發誓不把他治的痊愈如初不罷休。之後,便又是一番折騰,只折騰的這老哥求生不得,欲死不能。
最後,實在受不了這小子的摧殘,病秧子道出了實情。原來,他是一名大夫。為了躲過供血的劫難,便故意把自己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為了證明所言為真,他拿出幾根金針刺中穴位,再掏出一粒藥丸吞入腹內,果然,眨眼間,那病秧子便如脫胎換骨一般,不但全身上下完好如初,還變成一個精神矍铄的小老頭兒。
目睹這奇跡,許力克如見到神醫一般,立時跪拜在地,磕頭認師。這病秧子的醫術,可比自己的老爹高明多了。
起初,那病秧子并不答應。可經不住這小子死乞白賴的哀求,便允諾收他為徒,但一再叮囑,無論何時,決不能說出是他的弟子。
此時此刻,莫說這一個小小的條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許力克也會應承。
随後,那病秧子再次恢複成膿瘡遍體,而許力克則常常借口看病去偷偷學藝。
但好景不長,正當許力克憧憬着成為天下真正的一代鬼醫時,那病秧子突然告知他,自己大限已到,并贈送他一套金針和一葫蘆藥丸。之後,他一再警告,這藥丸雖能起死回生,但數量有限,不到關鍵時候,千萬莫用。
當然,這藥丸,就是許力克救活慕容大夫人的藥丸。
這藥丸雖然珍稀,但究竟能否起死回生,許力克并不能确定。這次,他是一方面用慕容大夫人當試驗品,另一方面是顯擺自己的醫術。
果然,一粒藥丸入腹,一切搞定!
如此珍稀的物件,許力克一直貼身而藏,卻不料,莫名其妙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何時消失,自己都一無所知。
“弟弟,淡定,淡定,”吳空空明白了這藥和金針對他的重要意義,就一邊勸他鎮定,一邊幫他回憶細節,“你最後一次看見這些東西是啥時候?”
許力克先是茫然四顧,接着焦急拍腦,然後蹙眉凝思,最後弱弱言道,“似乎,好像,可能,也許是在昨晚吧!”
吳空空無奈苦笑,你這一大串的概詞,表述的如此模糊,從哪兒入手?況且,“昨晚”這個詞所限定的時間範疇更長,更難以把握。看來,這小白臉是真亂了方寸了。無奈,他便繼續縮小範圍。
“是在咱窺探慕容彎彎的香閣之前,還是之後?”吳空空引導。
“哥,我想想,我想想,”許力克用力拍拍腦袋,閉目沉思。
片刻後,他緩緩睜開眼睛,依然用不敢确定的語氣道,“大概是去她的香閣之前。”
“別‘大概’,用肯定。”吳空空不給他留餘地。
這次,許力克終于下了決心,斬釘截鐵道,“肯定!就是在出門之前。”
“那好,你再回憶,是在我夜尿之前,還是之後?”吳空空再度引導。
“是在你夜尿之前。”許力克語氣肯定,“你夜尿後,咱倆就開始嬉鬧,接着便出門而去。嗯,肯定是在你夜尿之前,我把那藥葫蘆和金針從身上掏出,一再檢查,沒有問題,便又放回原處。
說着,他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腹部,指着纏在腰間的一條黑布帶解釋,“我就是用這布帶緊緊纏繞在肚臍的周圍。我清楚記得,檢查過後,重新纏回,還用力拍了拍,确認是否牢固。”
吳空空用手摸了摸那黑布帶,再用力拉扯,結果,正如他所言,相當的牢固。莫說葫蘆和金針包自行掉落,就是外力強扯都一時半刻難以扯出。
難道它們不翼而飛了?這不可能!吳空空推測,估計是這小白臉被慕容彎彎弄的神迷颠倒,又整宿不睡,在檢查過後,腦子一迷糊,手一騷,不知放哪兒了。
“咱先找找,看房內有沒有。”他提議。
反正也沒頭緒,許力克便也允諾。
于是,兩人便在房內一通翻尋,足足有半個時辰,從房頂到地面,從門口到角落,甚至掘地三尺,都沒那葫蘆和金針的皮毛兒。最後,他們灰頭土臉的癱坐在地,汗如雨下的驢喘。
“哥啊,弟弟說句醜話,”稍微恢複些元氣後,許力克有氣無力言道,“是不是你羨慕嫉妒恨,悄悄藏起來了?唉,即便是這樣,弟弟我也毫無怨言,誰讓咱是兄弟呢?你要真藏起來,就算弟弟我贈送給你了,你只要說一聲,讓弟弟我死心就行了……”
“打住,打住!”聽聞此言,吳空空立時火氣呼呼上竄,呵斥他,“咱兄弟倆患難與共,出生入死,你怎能懷疑我有私心?哥我為了救你,命都可以不要,我要你這破藥和金針有個鳥用?我又不是大夫。”
不過,他也明白,許力克太在乎這兩件物品了,因而失去理智,就言語有失,但自己不能失去理智啊!于是,他的語氣便緩和一些,繼續提示,“弟啊,會不會有這種可能,你的确把藥葫蘆和金針包纏在腰間。而據我推斷,這纏繞的力道,它們不可能自行脫落。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被人盜去。”
被人盜去?許力克先是驚愕失色,繼而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連聲否決,“不可能,不可能,從昨晚出門到回房,只見過幾個暗哨、慕容鐵手、彎彎、管家及那些随從,他們沒理由,更沒機會盜竊啊?!”
“正是見的人少,才能更準确的鎖定目标。至于理由和機會,就另當別論了。”吳空空鎮定地分析,“首先我們排除那些暗哨,每次相遇,均距離三尺之上,在我們眼皮下行竊,他們沒那身手。其次排除管家和那些随從,畢竟,我一見管家就吞吸了他大量的誅鬼真氣,那老小子一直蔫兒不拉幾,沒心情更沒氣力幹這龌蹉事。至于那些随從,基本在一丈開外,更無機會。”
喘口氣,他繼續分析,“那就只剩下慕容鐵手和慕容彎彎。慕容鐵手,據我推測,可能性很小,因為他沒有動機,況且,他迫切需要你為慕容大夫人治病。再者,他一代宗主,無論多壞,也不會在衆目睽睽下幹這些雞鳴狗盜之事。”
“那,那,那,哥你的意思,是彎彎?”許力克終于冷靜下來,明白了吳空空的話中之意,但随即矢口否決,“不可能!彎彎那麽可憐的姑娘,還是個弱女子,怎麽可能?”
面對他抵觸的情緒,吳空空颔首而笑,緩緩言道:“如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