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呀麽小神仙 第 40 章 節

第 40 章節

發酵成這樣。

沈堯山打來電話抱怨,警局晚上報警電話被打爆了,天天加班護送在外夢游的飛蛾症患者回家。

岑倩那邊又沒有任何消息,他也沒時間去家門口堵她。

連小渝也得托付給遠在外鄉的父母照顧。

生活一團糟。

宋連蟬一邊看昨晚的監控,一邊寬慰他。

當她看到笑笑家昨晚的畫面監控時,整個人愣住了。

她迅速挂斷電話直奔客戶家。

笑笑媽媽剛剛辭掉了她另外兩份工作,這段時間打算專心陪伴女兒,直到她痊愈。

看到宋連蟬的到來,以為她是來說女兒飛蛾症視頻的事情。

“昨晚我擔心她會出去,所以按照新聞裏說的,換上了遮光窗簾,鎖上屋子,開着燈睡了一晚。”她認真擦拭着洗好的碗。

宋連蟬嚴肅的神色并沒有緩和。

“阿姨,您知道您也有飛蛾症嗎?”

碗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不是詫異,而是震驚到連自己也不敢相信。

回過神來後,笑笑媽媽迅速說了聲,“不好意思。”

她蹲下來,把碎瓷片一片片拾起來。

“怎麽可能……明明……什麽也沒察覺到……”她小聲低喃着。

宋連蟬有些擔心客戶的狀态,也蹲下來幫忙收拾。

她看到她的眼淚滴落下來。

一個努力想要拯救女兒的母親,到最後也淪落到需要被拯救的地步,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席卷而來,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原來有些飛蛾症患者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患上了飛蛾症。

除了笑笑的媽媽,現在這座城市裏,還有多少像她這樣的人……

她不敢去想,這看似無害的飛蛾症,此刻就像是一場來勢洶洶的瘟疫,悄無聲息地吞噬着每個人。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吞噬的人,到現在都毫無知覺。

這場病不疼不癢,以年輕人居多,如果只是夢游,像飛蛾一樣逐光,算不上什麽大問題。

電視下方一整天都在滾動播放,請飛蛾症患者及其家屬不要驚慌,這種症狀不會持續很久,目前來看,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政,府呼籲飛蛾症患者主動去醫院登記,免費體檢,一旦有解決辦法,就會立刻聯系飛蛾症患者及其家人。

宋連蟬和笑笑媽媽坐在沙發上,把昨晚拍攝到的監控錄像給她看。

畫面中右上角的紅點不斷閃爍,起初,一切都很正常。

笑笑媽媽吻了下女兒的額頭,兩人互道晚安。

為了防止女兒夢游,她還特地反鎖了卧室門,自己則是熄了燈睡在客廳沙發上。

畫面右上角的時間飛速跳動着。

六個視角的監控遍布在這個小家的每個角落,将畫面也分割成六份。

十一點,淺眠中的女兒翻了個身。

而她的母親則是因為擔心,久久不能入睡,其間有好幾次悄悄走到卧室門口聽動靜。

十二點,女兒和母親均已入睡。

十二點四十五,女兒忽然睜開眼,直挺挺地坐起來,面容呆滞的仰頭,看向頭頂的燈光。

看到這一幕,笑笑媽媽捂住了嘴,再次小聲抽泣,面帶擔憂。

“您先別激動,看下去。”

淩晨一點半,女兒仰着頭站了起來,仿佛想要與燈光更近一些。

而此刻,躺在客廳沙發上的母親也忽然坐了起來。

在夜視功能下,她的面目身影十分清晰。

她在黑暗中不斷地轉動腦袋,尋找光源,然而此時客廳是熄燈的狀态。

她的頭部轉動地有些艱難,每次轉動的幅度只有一點點,像生鏽的機器。

終于,在确定沒有足夠的室內光源後,她慢慢地向門靠近,雙眼泛出熒綠的光。

一點三十五,笑笑媽媽走出室內監控範圍。

此後的畫面中,只有女兒始終呆滞地站在卧室凝望燈光。

如果不是右上角的時間一直在跳動,還以為是定格畫面。

淩晨四點十分,女兒重新躺在了床上,回到睡眠狀态。

淩晨四點三十七分,母親從外面回來,躺到沙發上,進入睡眠狀态。

六點整,鬧鐘響起,母親醒來,開始洗漱,為女兒做早飯。

六點半,喊女兒起床。

一切都跟往常一樣按部就班地進行着。

她們看上去并沒有精神不振,即便一整個夜晚有大部分時間在夢游……

“怎麽會這樣……”

笑笑母親交握着雙手,困惑地看着地面。

“我居然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到了确切證據,她根本無法想象,“我覺得每天早上起床,都和往常一樣的啊,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也沒有覺得困,覺得累。”

“那您女兒呢?您有沒有問過她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笑笑媽媽再次搖頭,“今早我帶她去醫院登記,做了體檢,醫生說她身體很好,沒有什麽異常。我問她,她也說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也希望飛蛾症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但是一想起那個夢境……

宋連蟬忽然想起了什麽,“今天您拖地了嗎?”

“還沒來得及。”

此刻陽光的角度正好,地板的縫隙裏,有什麽東西在閃閃發光。

她蹲下來檢查,“又是那些粉末……”

再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不光是地板上,沙發上,甚至床上也有。

只要對着陽光輕輕拍打,就會有銀白色的粉末騰空而起。

它們像極了生活中常見的灰塵。

所以被人們視而不見,打掃後就更加行跡無蹤。

宋連蟬挑選了幾個地方,提取了一些粉末。

晚上趁着吃飯的時間,約沈堯山出來,順便把之前提取的那些粉末也都交給他,帶回去給同事鑒定。

沈堯山抓緊時間大口吃面,左右張望後決定向宋連蟬透露一些內部消息。

“今晚十二點過後全城斷電,你最好別出門……有大行動!”

意料之外

夾竹桃的枝條茂盛地有些過頭了,反卷的葉緣托起豔麗的花,探出人行道向路人示好。

只要足夠漂亮,就能惹人喜歡,路過的人才不管有毒沒毒。

天一變暗,小吃店的老板就急着關門。

沈堯山喝完最後一口湯,滿足地走出門。

太陽剛落山,天邊沒來得及收回的餘熱裏,仿佛流淌着一條金色的河流。

也許在這隐藏在光亮中,早已升起奇異星辰。

當宋連蟬追問今晚有什麽大行動,要瞞着這麽多人進行時,沈堯山折斷了手裏的牙簽。

他壓低聲音,一邊說,一邊觀察着每個與他們擦身而過的人。

“市中心的大廣場,這幾天四面都圍了起來,美其名曰搞翻修,其實不是。”

他與宋連蟬并肩行走,并試着靠地更近一些,确保這個機密不會被路人聽去。

“今晚會有一個巨型燈被投放到廣場中央,晚上一點過後,全城斷電,只有這個巨型燈亮起來。”

聽到這裏,宋連蟬已經猜了出來。

“這是要吸引飛蛾症患者?讓他們全都聚集到中央公園?”

沈堯山糾正道:“确切地說,是吸引,并捕獲。”

他假裝摸鼻子,故意讓聲音變得含糊,“上頭成立了專家組,研究後發現有些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就是飛蛾症患者,醫院的登記肯定會漏掉很多人,所以就想了這麽個辦法,先把飛蛾症患者吸引過來,再捕獲隔離。”

“可今晚抓了人,明天一早事情肯定會鬧大,到時候人心惶惶……”

“不抓不行啊,據說這玩意兒會傳染。”

沈堯山掰着手指頭給她數,“你看看這幾天,一開始也就發現了幾個飛蛾症患者,短短兩天,光是去醫院登記的,就有一百多人,人數在激增,連怎麽傳染的都不知道!我尋思着,要不抽個時間去問問見多識廣的蘇信?”

“他這幾天不在市內,顧青陶鬧騰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想雇撈屍隊把事情鬧大,顧老臨終前留下遺言,讓他保住顧青陶,他就差沒把人打暈帶回來了,大概也是焦頭爛額。”

沈堯山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反正你最近晚上都別出門就對了,這次行動要持續很久,另外,你要是能聯系的上岑倩的話,也告訴她一聲。”

他知道岑倩不是失蹤,而是躲着他。

那天因為一件不愉快的小事,兩個人吵了幾句,岑倩就收拾東西回了家。

“很奇怪。”沈堯山說,“有時候我覺得她可能沒那麽喜歡我,我們都已經在一起了,她還跟我玩什麽若即若離,欲擒故縱?她是不是覺得厭煩了,或是嫌我沒有錢?”

他的身體上好似有一個開關被岑倩掌握,她用它來操控他的喜怒哀樂。

宋連蟬有些難過,因為她覺得,有時候蘇信對她也是這樣的。

作為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她試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晚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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