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呀麽小神仙 第 39 章 節

第 39 章節

山在電話裏抱怨着岑倩也失蹤了,不回短信不打電話,他連着去她工作的地方堵兩次都沒有找到她,今天晚上下班後打算去她家看看。

電話打到一半,小雁堂的門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穿得并不體面。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所以她表現地處處謹慎。

“找你處理這種事情,是不是要很多錢?”婦女面帶擔憂,看得出她生活拮據。

她從包裏摸出一張老式的存折,打開,攤到她面前,“我只有這些,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女人說着說着,就眼含熱淚情緒激動。

宋連蟬抽了張紙巾遞過去,“阿姨,您別激動,慢慢說。”

她翻開手機,點開一段視頻,“這是今天早上的新聞,我也是看了新聞才知道,我女兒也在這群人裏面。”

她把視頻快進到記者拍攝特寫的那一段,最終将畫面定格在一個姑娘的臉上。

“這是我女兒。電視上的專家說是什麽飛蛾症是因為壓力大,根本就不是!”

她壓低聲音,“我覺得是……”

她頓了一下,仿佛連自己也無法接受那三個字。

“鬼附身。”

她抽泣了一下,“我先生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是我一個人女兒拉扯到大,其實我從來都不相信這種事情,但是……”

她用紙巾堵住眼淚,“我從沒見過我女兒這個樣子,她是我唯一的希望啊。”

宋連蟬靜靜地等待她平複情緒。

說來諷刺,她總是找不到合适的話和技巧安慰人,所以時常被誤認為冷漠。

女人哭了一會兒,雙手有些顫抖地撫平翹起的存折,“錢不夠的話,我可以去借。而且……”她抹了一把眼淚,“我身體很好的,可以打三份工……”

她以為她的沉默是嫌棄錢少。

她甚至想過要不要卑微地跪下求人。

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只要能救女兒,她都願意付出。

宋連蟬有些無奈地合上存折。

雙手遞回去,“原本想要等您冷靜一下再說的,但是現在看來,您無法冷靜下來。”

女人還在繼續哭泣,緊接着,她卻聽到她說,“這份存折您先拿回去,我不收您的錢。”

心軟是常态,畢竟存折封面上還寫着幾個字:笑笑的學費。

女人有些意外。

她感激不已地握緊了宋連蟬的手,久久不能平息。

下面就是一些例行問答。

“笑笑在患上飛蛾症之前,有沒有跟什麽奇怪的人接觸?或者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過?”

女人有些局促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抓住包,“我不知道…… ”

她有些後悔,“我們母女兩的生活比較結局,再加上我給笑笑報了一個好學校,學費比較高,所以我一天打三份工……”

她說到這裏,思索了一下,“如果非要說什麽奇怪的事情……大概就是笑笑的成績了。其實以前笑笑的成績并不好,在班級裏處于中下游的位置,但是最近連老師也會突然誇獎,說她的成績好像是一下子上去的,每次考試都是全班第一。”

“老師還特地問我,是不是給笑笑報了什麽補習班。”

“我說沒有報補習班,就只是在長假裏參加了一個讀書會。”

“什麽讀書會?”

“我也不記得了,就是類似于夏令營那種,提供住宿,笑笑說,大家就在那裏看書,氛圍很好。”

宋連蟬在筆記本記了下來,繼續問,“那笑笑得了飛蛾症後,除了晚上追光夢游,還有什麽症狀嗎?”

女人搖了搖頭,“我平時工作忙,回家倒頭就睡,如果不是這次笑笑被拍到電視裏,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我們家小區樓上的奶奶說是鬼附身,讓我趕緊找高人驅除惡鬼。”

宋連蟬合上筆記本,表情有些嚴肅。

“我和您解釋一下,雖然我是小神仙,但我從以前到現在,處理的事情裏,沒有一樁和鬼有關。所以我個人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只是存在着一些不在我們認知範圍內的神秘生物。”

要不是因為小雁堂是以她媽媽的名字命名,具有紀念意義,她都想改名為神秘生物研究處理中心了。

面對面詢問只是初步了解,具體怎麽解決,還是要去她家裏。

地鐵口的學區房價格不菲,但面積狹小,母女兩人勉強在這裏安身。

電梯裏貼滿了小gg,尼古丁的味道具有侵略性,狹小的樓道裏堆滿了生活用品。

蝸居在這裏的人們光着膀子在樓道裏乘涼。

房與房之間的隔音奇差,饒是如此,在這個地段,也能賣出高昂的房價。

“等笑笑考完大學,我就把房子賣了,換個更加寬敞的房子住。”

女人打開門,鞋架上方的牆上,挂着這對母女的照片。

照片中,女孩背對着鏡頭轉身,依偎在母親身邊,笑得燦爛。

宋連蟬看着女孩的身影,腦海裏忽然浮現出夢境裏的那個女孩。

兩個身影完全重合在一起,恍惚中,那張照片上女孩笑容逐漸變淡,用雙手捂住面孔呼救,

“救救我。”

她張開雙手,面頰似一個黑洞,湧出無數令人窒息的飛蛾。

翅膀的顏色從熟褐過度到赭石色,每煽動一下,就有細碎的鱗粉掉下來。

疫病無聲

這一刻,宋連蟬忽然明白,也許這個女孩就是她夢境中那個向她求救的人。

女人幫她拿了一雙拖鞋換上,客廳裏擺上了沙發和茶幾就變得難以轉身了。

“屋子裏有點亂,你先坐吧。”

她迅速收拾了一下旁邊的沙發,把散亂的枕頭和被子折疊起來。

“房子小,只有一間卧室,我平時都是和女兒睡在一個房間,有時候她考試複習,我就會搬到客廳睡,免得打擾她。”

宋連蟬打開了卧室門,環視一圈,“那她飛蛾症發作的時候,晚上出門,難道您一點都不知道嗎?”

女人搖了搖頭,“晚上睡得特別死,可能是白天太累了的緣故吧。”

推開卧室門,隐約能聞到房間裏有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

香水?

不對!

宋連蟬忽然蹲了下來,注意到地板與牆縫邊緣堆積了很多奇怪的粉末。

這些粉末就是香味的來源。

女人站在她身後,也十分好奇地張望,“我昨天才拖過地的,哪裏來這麽多的灰塵?”

“這不是灰塵。”她小心翼翼地将一部分粉末裝進袋子裏。回頭讓沈堯山帶回去檢測一下成分。

她總覺得這東西有問題。

房間裏的布置很溫馨,所有的書本都被擺放地整整齊齊。

牆上釘着今日目标,其中有一張傳單尤為醒目。

紅月讀書會。

宋連蟬取下傳單看了一眼。

傳單的正中央印着一輪紅色的月亮,寥寥幾句話的宣傳單頁。

上面只是标注了讀書會的地址,報名時間,開放時間,并注明所有參加讀書會的人會在封閉式的環境裏待上三天。

現在這個時間,她的女兒還沒有放學。

這個狹小的空間容不下第三個人。

原本要在這裏逗留一晚的計劃因此泡湯。

宋連蟬退而求其次,在征得屋主同意的前提下,在客廳和卧室安裝了監控,方便在夜晚觀察飛蛾症發作時的具體狀況。

飛蛾症患者的視頻一經播出,到了傍晚,熱度就已經炒地非常高了。

越來越多的人在社交平臺上分享自己身邊的飛蛾症患者,甚至有一些主播網紅為了蹭熱度,淩晨在大街上打開直播,尋找飛蛾症患者。

起初他們能在路燈下找到兩三個,漸漸地,人數越來越多。

深夜入睡時,沒有熄燈的地方就成了飛蛾症患者聚集之地。

到了第二天,各種新聞頭條層出不窮。

夜宵攤位的老板被夢游中的飛蛾症患者吓得不敢營業。

市民人心惶惶,深夜不敢開燈。

飛蛾症患者被行駛中的汽車近光燈吸引,的士司機不敢上夜班,害怕撞到人。

七十多歲的老奶奶對着采訪鏡頭坦言:“活了這麽大歲數,沒見過這種事。現在晚上誰還敢開燈?哪裏有亮光他們就去哪裏。昨晚我半夜起來上廁所,忘了關燈,隔兩個小時起夜,往窗口一看,心髒病差點被吓出來,我們家住小區一樓,七八個腦袋探在窗口那兒,全在夢游,我還不敢喊,醫生不是說了麽,夢游的人不能喊,喊了要出事!”

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覺得好玩的年輕人,到了晚上混入飛蛾症患者中間,跟着他們追尋光亮。

美其名曰cosplay飛蛾症。

新聞裏呼籲大家換上遮光窗簾,家裏有飛蛾症患者的人,睡覺前拉上遮光窗簾,鎖好房門,不要關燈,就能避免患者外出追光,以免在夢游中遇到危險。

短短兩天,事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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