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霸的位面店鋪 第 77 章 父親的氣概

周青洲已經理不清這一切,荀天佑體力不支,就要倒下,她幾乎抱在他腰上,近距離接觸,才發現他有一條細腰。

荀天佑卻又溫柔的對她說:“長兄如父,行佐對我來說同樣是孩子……你也是我的親人,我應當為你們承諾遮風擋雨。”

周青洲十分無措:“我先去叫人把你扶起來,或者你把拐杖扔了,我力氣很大……”

荀天佑說:“行佐對你寄予厚望,他愛人,願見那人扶搖直上九萬裏,即使他身陷囹圄而使你意志消沉,也請你振作起來。”

周青洲真的要瘋了:“你先起來,我把你扶起來再說。”

荀天佑只好讓她費勁的扶起來安置在搖椅上。

周青洲擦了擦額頭的汗:“所以他之所以這麽做,在法律的邊緣底線來回試探,只是為了搞垮老爺子?”

“也不能這麽說。”荀天佑的說法更明确一些:“他是經濟犯罪,罪名是真的,他沒打算自救,雖然殺敵八百卻也自折一千,不過搞垮我爺爺則還需要另外一根稻草。”

周青洲搖了搖頭:“我憑什麽相信你,老爺子厚愛你,你坐享其成就可以了,為什麽忽然變成老師的同盟。”

荀天佑低聲溫柔:“因為我也是一個父親。”

荀天佑承認,他不是個光明磊落的甚至不算勇敢的人。

親眼看到父親死在爺爺手上,他的選擇是捂緊了嘴巴縮成一團,那麽小的年紀就知道呼吸都不敢大聲。

因為害怕,他裝病卧床不起。

荀行佐被領回家的時候,一副黑乎乎的鄉下小子模樣,土裏土氣唯獨一雙眼睛黑的驚人,謹小慎微的站在床邊看着他。

“你是我哥哥?”那個與他有血緣關系的臭小孩說起話來倒是絲毫不露怯,眼睛裏有着關心的味道。

荀天佑扒開被子,看着他說:“是的,我是你哥哥,可是我們沒有爸爸。”

荀行佐偏了偏頭,考慮了一下說:“我本來也沒有爸爸,不過現在多了一個哥哥。”

荀天佑失去了一個親人,又多了一個親人。

荀行佐雖然是弟弟,可是荀天佑卻在他身上看到如同他們一般別無二致的男子漢的擔當和英雄氣概。

荀行佐不受爺爺的喜愛,只被當做一件需要雕琢和訓練的工具般養大,荀天佑親眼看着那個土小子從黑變白,心卻變成黑的,愛笑的變得沉默寡言,後來又變得溫潤有禮。

他的弟弟被琢磨的變了一個人,他身上和父親相似的那些東西逐漸的消失或者凋零,唯獨對他,無論何時相見永遠都是那樣厚重的叫一聲大哥。

荀天佑的身體越發的不好,弟弟憂心了很久,荀行佐與爺爺隔心多年,偷偷找了名醫給他看身體,卻也無濟于事。

爺爺為了荀家有後人,終于提出讓他和江江結婚,他和江江只有兄妹之情何苦為了他讓她嫁給殘廢終身悔恨。

所以他湊合江江與弟弟。

誰能想到弟弟早就變了,竟然利用女人達到目的,從爺爺手裏拿到了更多的權利。

荀天佑愧對江江,更加愧對父親,氣的不想見弟弟。

那天夜色倒好,荀行佐跪在他的門口:“我知道你生氣,長兄如父,我只有你這一個親人,打我罵我都行,你把藥吃了。”

弟弟跨越幾個國家給他求來的藥,吃了也不見好的,可是又怎麽忍心不吃。

荀天佑攪黃了自己的婚事,可是孩子還是要生,老爺子親自挑選名門家的姑娘,要為他的孩子選一個健康的母親。

他卻在衆人之中一眼看到了一個一身行囊的姑娘,她沒穿好看的裙子,甚至素顏一身淺麥色的健康皮膚,隔着老遠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陽光味道。

趁着爺爺和其他姑娘聊着天,他拄着拐杖走過去問她:“你為什麽背着行李?”

那女孩一本正經:“因為一會兒我要趕飛機,去看看這個世界每一個令我好奇的角落,我才沒興趣給你這個殘疾人當新娘子。”

荀天佑笑的苦哈哈:“其實我不是殘疾。只不過身體不好。”

那姑娘仔細瞅了瞅他:“也沒比殘疾好到哪裏去,你這樣就別禍害人了,做個好人行不行?很明顯這裏頭的女孩每一個都想嫁給身體健全的帥哥。”

荀天佑說:“我也不想和他們結婚,但是我需要一個孩子,你願意為我生一個孩子麽?”

不願意也不行,但是她很爽快:“你這麽可憐我就當同情你也行,但是你要想我保證,你會對這個孩子愛若珍寶,并且允許我經常去看他。”

沒想到她會答應。

她才二十二歲,為了生下他的孩子做了五次試管。

每次失敗了她都要罵醫生垃圾。

荀天佑苦哈哈的拄着拐棍安慰她:“也許是我的問題,你也被總是罵醫生了。”

女人哪有一個講理的,她說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

終于懷孕坐穩了胎,她胖的變了型不敢出去玩,卻還是渴望藍天和大海:“以後他長大了,我不要他像你一樣憋在家裏,我會帶他去看多彩的世界,讓他領略地球的風光。”

荀天佑覺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單純,如果做了母親,教出來的孩子也一定很笨,到時候像她一樣長到二十二歲,要給他這樣半死不活的人生個孩子。

他說:“你太不靠譜了,成天在外面跑,還是交給我好一點。”

她只是笑,也不說話,大大咧咧的女人低下頭看肚子的時候無限的溫柔。

………

周青洲聽他回憶着過往的點滴,問道:“孩子,是誰在撫養?”

荀天佑笑着說:“看到她生下的那個孩子的一霎那,我瞬間意識到我是個父親。作為一個父親,我的父親用他的生命教會了我一件事。”

荀天佑想要轉身卻狼狽的倒在地上,周青洲無論如何也支撐不起他的身體。

她只能高高在上的看到,這個雖然身體不堪卻優雅從容的男人匍匐在地上的狼狽,以及他發紅的眼眶。

他對周青洲說:“如果有人想要傷害我的孩子,那他就要從我屍體上跨過去才可以。”

周青洲茫然的不懂:“什麽意思?”

荀天佑說:“那個毫無廉恥和人性的瘋子!我怎麽能把我的孩子交給他來撫養?”

他們的父親至死都閉不上眼睛,荀老爺子沒有沒有從父親的屍體上跨過去傷害他,所以他也不會允許有人傷害他的孩子

周青洲難以置信:“交給他是什麽意思?”

荀天佑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即使他厚臉皮的說自己是殘疾人,膽小鬼。

可是他真的沒辦法面對自己無能為力的看着有人把孩子從他身邊搶走的事實。

“她把他交給我,囑咐我我珍之愛之,我卻想見他一面都難得。”

周青洲知道了答案,老爺子想要親自撫養那個孩子,這實在太可怕了。

“無論是阿佐,還是我的孩子,我都有應當要做的,一個兄長和父親應該去做的事情。”荀天佑說:“我膽小了一輩子,慶幸自己還活着,可是命不久矣,我希望我的孩子亦如同我一樣感恩生活,卻不要像我一樣猥瑣茍且。”

令人同情。

周青洲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形容狼狽的男人,他生來擁有一切,卻同時被剝奪了一切,如同被鎖住的幽魂,阿Q式的自我安慰無法解救他的一生的不幸。

周青洲神色複雜:“那麽你需要我做什麽?”

荀天佑極有報複快感的說道:“擊垮他生意夥伴的生意,我知道你能做到,阿佐保你至今,甚至為了保護你,在爺爺對他進行報複的時候絲毫不給予反擊,這說明你一定很重要,你一定把握着王牌!”

不得不說,他說中了

只不過周青洲此前萎靡,并且對老爺子的公司狀況一無所知,才會對自己手裏的法寶一無所知。

然而即使如此。

周青洲還是說:“我無法相信你,也沒有所謂的王牌。”

“請相信他。”兩個人一起異口同聲。

門口站了很久沒出來的老管家和靳一浼此時走了出來,他們一起爸荀天佑扶了起來。

老管家眼角隐隐為眼淚的痕跡,言辭殷切誠懇:“大少爺對咱們家先生是極好的,他是不會騙你的。”

靳一浼把拐杖撿起來,細細撫摸:“先生入獄前亦對我說過大少爺可信,如果您以後有意外,可以找他代為周旋。”

周青洲消化這個事實,用了很久。

及至夜晚來臨,老管家在陽臺處找到她。

“大少爺如今的身體,其實也是有原因的,老爺子容不下太多的荀家的男人,大少爺深知自己的身體痊愈,老爺子就會除掉其中一個,他不願意看到先生有意外會夭折,所以明知道老爺子給他的藥裏有東西,卻還是心甘情願的把身體給喝廢了。”

周青洲嘆氣:“權利真的那麽好嗎?人性都沒有了。”

老管家點點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老爺子已經被手中權利蒙蔽了人性,親情和道德被他視若無物。”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