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Diadem(冠冕) 第 79 章 王子等待的第四年

王子等待的第四年

新的一周最令人安心的事，就是海格又出現在了教師席上——雖然他臉上還有一些青紫，有些傷口甚至還在流血，不過看上去并不礙事。

周二時，愛得萊德同邁克爾一起來到禁林周圍，海格把本學期他的第一節神奇動物保護課安排在了那裏。

“嘿，布萊克。”馬爾福帶着笑臉向他們走來，身後還跟着帕金森、克拉布和高爾，“謝謝你上周六為我解圍。你那麽拼命地攔着他們，是擔心我受傷吧？”他一副得意的樣子，好像在訴說一件十分令他驕傲的事情。

“呸！”愛得萊德朝他翻了個白眼，“都是你害弗雷德被禁賽……”她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和馬爾福面對面站在一起，“如果你那張臭嘴還是不長記性，我會讓它知道我的厲害。”說完，便轉身走開，不想和馬爾福等人靠得太近。

不一會兒海格來了，肩上還扛着半頭死牛，“我們今天在這兒上課！”他愉快地對學生們說，把頭朝身後的黑乎乎的林子一擺，“林子裏密了點兒！不過，它們喜歡黑暗……”

“什麽東西喜歡黑暗？”馬爾福尖聲問克拉布和高爾，聲音中帶着一絲恐懼，“他說什麽喜歡黑暗——你們聽見了嗎？”

“準備好了嗎？”海格快活地掃視着全班說，“好。我為你們五年級留了一堂林中考察課，想讓你們看看這些動物在自然環境中的生活。我們今天要學習的動物非常稀有，我想我可能是全英國唯一一個馴服了它們的人——”

他轉身大步走進森林。大家似乎都不大願意跟進去。哈利、羅恩與赫敏三人帶頭跟在海格後面，愛得萊德緊接着跟上，大家這才陸續開始移動腳步。

“愛得萊德，我想問你個問題。”哈利故意放慢速度，來到了愛得萊德的身邊。

“你說。”他們一起走在隊伍的前面，邁克爾就跟在後面。

“開學的時候我從盧娜那裏聽說，拉文克勞的人都不喜歡海格……”那時候哈利就想問一問愛得萊德的意見，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有一些拉文克勞的學生覺得海格的課是有危險的，也有一些是單純對神奇動物保護課不感興趣。不過對我來說，海格是一位好老師，他很有耐心，對待教學也十分熱情，我很喜歡他。”愛得萊德不會因為海格的出身而厭惡他，也從沒有覺得他不配成為霍格沃茨的教師。

聽到這，哈利終于安心地露出了笑容，“太好了。”或許他很擔心他十分珍視的老師在朋友的眼中是糟糕的，至少他絕不希望愛得萊德這麽認為。

走了大約十分鐘，來到一處林木茂密、暗如黃昏的地方，地上一片雪也沒有。海格吭哧一聲把那半頭牛撂到地上，退後兩步，轉身面對着全班同學。許多人都用樹幹做掩護，緊張地東張西望，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似乎在防備随時受到襲擊。

“靠攏，靠攏。”海格鼓勵地說，“現在，它們會被肉味引來，但我還是叫它們一聲，因為它們喜歡聽到是我……”他轉過身，搖搖腦袋甩開擋在臉上的頭發，發出一種古怪的、尖厲的叫聲。聲音在幽暗的林子裏回響，像是巨鳥的鳴叫。沒有人笑，大部分人似乎都吓得不敢出聲了。

海格又叫了一聲，一分鐘過去了，學生們一直在緊張地窺視四周，不知道會出現什麽。當海格第三次甩開頭發、擴張他那寬大的胸脯時，兩棵粗虬紫杉之間的暗處出現了一個黑影。

一對發亮的白眼珠在那邊漸漸變大，随後是火龍一樣的臉、頸子、骨骼畢露的身體，一匹巨大的、長着翅膀的黑馬從黑暗中顯現出來。它朝學生們看了幾秒鐘，甩了甩長長的黑尾巴，然後低下頭開始用尖牙撕咬死牛。

“天吶，是夜骐！”愛得萊德興奮地看向那裏。

“你也能看得見？”哈利猛地轉頭看向她，感到如釋重負。現在終于證明這些神獸不是他的幻想，而是真的。

“當然，我從二年級時就能看見它們。見證過死亡的人都能看得見。我曾經見證過祖母的離世，所以看得見。”愛得萊德向他解釋道。

是啊，哈利怎麽會在自己被所有人質疑的時候忘了問一問愛得萊德呢？她有見識又善于接受別人的看法——連哈利自己都覺得有些不應該。

一旁的羅恩還在朝林間張望，過了片刻他小聲問，“海格為什麽不叫了？”

大部分同學也帶着像羅恩一樣困惑而緊張的表情東張西望，但就是看不到站在幾英尺外的黑馬。只有另外兩人好像看到了：高爾身後一個瘦瘦的斯萊特林男生正在看黑馬吃肉，臉上露出非常厭惡的表情；納威的目光在盯着那條不停甩動的長長黑尾。

“哦，又來了一位！”海格自豪地說，第二匹黑馬從林中出現了，收起皮革一樣的翅膀，低頭貪婪地吃起了生肉，“現在……有誰看見了，舉個手。”

哈利舉起手，非常高興終于有機會了解這些怪馬的秘密了。海格朝他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你會的，哈利。”他嚴肅地說，“還有你，納威？還有——”

愛得萊德也舉起了手。

“對不起，”馬爾福用譏諷的口氣說，“我們到底應該看到什麽？”

海格指了指地上的死牛作為回答。全班盯着它看了幾秒鐘，有幾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帕瓦蒂尖叫起來。一塊塊肉自動從骨頭上剝離，消失在空氣中，看上去一定非常詭異。

“什麽東西？”帕瓦蒂退到離她最近的一棵樹後，恐懼地問，“什麽東西在吃它？”

“夜骐。”海格自豪地說，赫敏在哈利旁邊領悟地“哦！”了一聲，“霍格沃茨這裏有一大群呢。現在，有誰知道為什麽有人看得見，有人看不見？”

赫敏舉起手。

“你說。”海格對她一笑說。

“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夜骐。”她說。

“對了，”海格嚴肅地說，“格蘭芬多加十分。夜骐——”

“咳，咳。”

烏姆裏奇教授來了。沒聽過烏姆裏奇假咳的海格有點擔心地望着旁邊的一匹夜骐，顯然以為是它發出的聲音。

“咳，咳。”

“哦，你好！”海格微笑道，發現了怪聲的來源。

“真是煞風景！”愛得萊德搖了搖頭。

“你有沒有收到我早上送到你小屋的字條？”烏姆裏奇說得又慢又響，似乎對方是個外國人還智力遲鈍，“說我要來聽你的課。”

“哦，收到了。”海格爽朗地說，“很高興你找到了地方！你看——我不知道——你能看到嗎？我們今天講夜骐——”

“對不起。”烏姆裏奇教授把手放在耳朵邊握成杯子形狀，皺着眉頭大聲說，“你說什麽？”

海格顯得有點疑惑。

“呃——夜骐！”他響亮地說，“大馬——呃——長着翅膀的，你知道！”

他急切地把粗胳膊撲扇了兩下。烏姆裏奇教授朝他挑起眉毛，在寫字板上邊寫邊念，“要靠……笨拙的……手勢……”

“好……”海格說，轉身面向學生，看上去有點慌亂，“呃……我說到哪兒了？”

“似乎……記性……很差……”烏姆裏奇說，聲音響得大家都能聽見。德拉科·馬爾福的樣子好像聖誕節提前一個月到了，赫敏則氣得漲紅了臉。

“別緊張，海格！”愛得萊德一直站在海格的身邊，她知道無論如何烏姆裏奇都不會對海格有好的評價。

海格不安地瞟了瞟烏姆裏奇的寫字板，但還是勇敢地講了下去。“對，我正要告訴你們這一群是怎麽來的。這個，開始只有一匹公馬和五匹母馬。這個叫烏烏，”他拍拍最先出現的那匹，“是我最喜歡的，這個林子裏出生的第一匹——”

“你知不知道，”烏姆裏奇高聲打斷他，“魔法部已把夜骐列為‘危險動物’？”

海格只是笑笑，“夜骐不危險！當然，要真給惹急了，它們可能會咬你——”

“對……殘暴……表現出……快意……”烏姆裏奇又在筆記本上寫道。

“不——不是！”海格說，有點着急了，“我是說，狗還會咬人呢，對吧——夜骐只是因為死人的關系名聲不好——人們過去以為它不吉利，對吧？只是無知，對吧？”

“可不是嘛！無知！”愛得萊德又附和了一句，她正挑着眉毛。哈利和赫敏都知道愛得萊德說的是烏姆裏奇。

烏姆裏奇沒有回答。她記完最後一筆，擡頭看着海格，依舊又慢又響地說：“請像往常一樣繼續講課，我要在學生中——”她指着一個個學生，“——走一走。”她做出走路的樣子，馬爾福和潘西·帕金森在偷偷地笑。“提點問題。”她又指指自己的嘴巴，表示說話。

海格瞪着她，顯然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麽以為他不懂正常的英語。赫敏眼裏含着憤怒的淚花。

“哦……總之，”海格試圖繼續講下去，“這個——夜骐，對，它們有很多好東西……”

“你覺得，”烏姆裏奇教授清脆地問潘西·帕金森，“你能聽懂海格教授講話嗎？”

像赫敏一樣，潘西也含着眼淚，但這些眼淚是笑出來的。她使勁忍着笑，回答得斷斷續續，“不能……因為……聽起來……很多時候……像嗚嚕嗚嚕……”

烏姆裏奇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着。

海格臉上幾小塊沒有青紫的皮膚一下紅了，但他努力裝作沒聽到潘西的回答，“呃……這個……夜骐的好東西。對了，當它們被馴服之後，像這群一樣，你就不會迷路了。方向感好得驚人，只要告訴它們你想去哪兒——”

“當然啦，得假定他們能聽懂你的話。”馬爾福大聲說，潘西·帕金森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烏姆裏奇教授縱容地朝他們笑笑，然後轉向納威，“你能看到夜骐，是嗎，隆巴頓？”她問。

納威點點頭。

“你看到誰死了？”她語氣冷漠地問。

“我……我爺爺。”納威說。

“你覺得它們怎麽樣？”她說，粗短的手朝黑飛馬揮了揮，它們已經把很大一部分屍體撕得只剩骨頭了。

“嗯，”納威瞟了一眼海格，緊張地說，“嗯，它們……呃……挺好的……”

“學生……不敢……承認……害怕。”烏姆裏奇念道，又在寫字板上記了幾筆。

“不！”納威不安地說，“我不害怕它們——！”

“沒關系。”烏姆裏奇拍拍納威的肩膀，她顯然想做出一副諒解的笑容，但在看起來卻更像獰笑。“好了，海格，”她轉身仰視着他，又一次用又慢又響的聲音說，“我想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情況……你會在十天之內——”她伸出短粗的十指，“收到——”，她做出從空中取東西狀，“你的調查結果。”她指了指寫字板。然後，她更加得意地微笑着，從學生中匆匆走了出去。

馬爾福和潘西·帕金森笑個不停，赫敏氣得渾身發抖，納威看上去迷惑而懊惱。

“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麽辭職了，真的，感同身受。”邁克爾在愛得萊德身邊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會理解的。”愛得萊德瞪了一眼還在笑的馬爾福和帕金森。

在十二月來臨之前，還有對弗雷德來說非常重要的一天——那當然是愛得萊德的生日，這對于他來說是最合适的日子了。

“你準備搞得多正式？”喬治跟在弗雷德後面，弗雷德一向是有主意的那個人，“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這不是心照不宣、一拍即合的事嗎？而且你之前說，她那天在木橋上都親你了……”

“噓！”弗雷德回過頭來，用手指抵在嘴唇上，“小點聲行不行？”

“好好好……”喬治朝他翻了個白眼，“所以你準備怎麽做？”

“至少要有一束花吧？”他們現在就正在朝草藥學溫室走去的路上。

“這個簡單，對付愛得萊德，我認為你甚至可以用一束草藥。相信我，她會喜歡的。”自從上次愛得萊德識破了喬治的吐真劑之後，她在喬治心目中的形象就徹底改變了——變得更加高大了，褒義的。

“你到底是怎麽和奧利維亞在一起的？”弗雷德疑惑地看向他。

“好吧，認真點說，我認為玫瑰還是最妥帖的。”喬治不再開玩笑了。

“太俗了吧，你就這點水平？”弗雷德可不想他的表白落入俗套。

“那你自己想吧！”

不過好在弗雷德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11月29日那天，從早晨開始愛得萊德陸續收到了很多祝福，但最令她興奮和期待的，就是在早餐時等待着盧平寄來的信。

今年也是一樣，早餐時吉安娜帶着許多信件從餐桌上方飛過。愛得萊德在裏面找到了來自盧平的那一封，欣喜地拆開來。除了盧平的祝福，裏面還有一些小天狼星托他轉達的話。

“我們需要為愛得萊德舉辦一個生日宴！”弗雷德帶頭說道，在格蘭芬多的餐桌上。

“好主意，或許赫敏可以讓我們晚上用一用有求必應屋嗎？”喬治應和道，他瘋狂地給赫敏使眼色。

“當然……”赫敏會意，同時又笑着看向身邊的哈利和羅恩，“我們也去怎麽樣？”

“我也要去。”金妮竊笑，她們早就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聽說了弗雷德的計劃。

“只是過個生日，沒必要這麽隆重吧？”愛得萊德上一秒還在看着信。

“當然有必要！”弗雷德堅持這麽說，這讓愛得萊德隐約猜到了一些，“就當是D.A.的聚會吧，我會邀請D.A.所有今晚有空的人。”

見他如此堅持，愛得萊德也沒有再推辭，如果不是因為有求必應屋的特殊性，她倒是還想邀請曼蒂、佐薇她們。

這一天的課程依然照常進行，不過懷揣着一絲期待，愛得萊德的整天都是開心的，連讨厭的烏姆裏奇都變得可以忽略了。

晚上，他們像平常訓練時那樣三三兩兩地來到城堡八樓的那面牆前。

“好的，我們到了！不許偷看。”弗雷德從背後用雙手捂住了愛得萊德的眼睛，喬治在前面推開了有求必應屋的門。

“什麽東西還神神秘秘的？”愛得萊德擡起雙手，試探着前面的路，一邊還擔心着韋斯萊雙子會帶着她往牆上撞——他們也不是幹不出這種事。

進到有求必應屋內，喬治關上了門，弗雷德這才緩緩地松開了手。

眼前由黑暗變得充實起來，愛得萊德睜開了眼睛。D.A.大部分的夥伴都站在那裏，牆壁上貼着“祝愛得萊德生日快樂”字樣的橫幅——看得出那是赫敏的筆跡。原先用來訓練的空地被四張長桌子圍繞，上面擺放着各式各樣稀奇的玩意兒。

“生日快樂！”所有人一齊說道。

這還是有史以來愛得萊德過的最熱鬧的生日。

“謝謝你們。”和以往不同了，愛得萊德不再是一個人，她有了許多夥伴和摯友。

“今天這裏所有韋斯萊把戲坊的産品都免費供大家玩樂。”弗雷德對大家說道，“大部分産品都已經成熟了，是時候正式開業！”

赫敏雖然對韋斯萊雙子的事業持反對态度，但是今天這種場合，她還是笑着為他們捧場。

除了韋斯萊把戲坊的産品，長桌上還擺放了許多從霍格莫德買來的糖果、飲料。大家就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氣氛比平日裏練習時要歡脫得多。

愛得萊德看到秋·張正在向奧利維亞詢問塞德裏克的事情，今天她的好朋友艾克莫并沒有來；金妮給邁克爾介紹着每一樣新奇的産品，她或多或少都已經見識過了它們的功效；還有李·喬丹一直跟在安吉麗娜的身後。

“他們怎麽還沒分手？”羅恩在赫敏耳邊低聲說。

“別這樣，羅恩。”愛得萊德和韋斯萊雙子走了過來，“邁克爾是個很好的男孩子，我相信他會對金妮好的。”

“生日快樂！愛得萊德。”哈利走上前來擁抱了愛得萊德。

“謝謝你，哈利。”愛得萊德小聲在哈利的耳邊說，“今早萊姆斯寄來的信裏，傷風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真的嘛？他過得好嗎？”哈利的眼裏閃爍着期待的目光。

“他說他過得很好，讓我們不要擔心。”這時候他們真正像一家人一樣。

一切都是如此地融洽——愛得萊德真心希望這樣美好的時光可以過得慢一點。

“親愛的布萊克小姐，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在喬治的不斷催促下，弗雷德終于向前邁出了一步。

“怎麽了？”愛得萊德從這不尋常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這時候旁邊的人已經識趣地散開了。

“或許，你想不想來點生日謎語呢？”他嬉皮笑臉的，努力不把緊張表現出來。

“當然。”愛得萊德晃了晃腦袋，她想看看弗雷德到底想做什麽。

“聽好咯……”弗雷德沉了一口氣，“有一個王子從小被施了咒語，每年只能說一個單詞。他愛上了鄰國的公主，等了四年終于可以對她說出‘Princess, I love you’，你猜猜看公主是怎麽回複的？”在說“公主我愛你”時，弗雷德聲情并茂，像是在模仿那個王子的語氣一樣。

愛得萊德想了想，如果只是簡單的“Yes”或“No”，弗雷德一定不會這麽問的。想必一定是些有趣的回答，會是什麽呢？一時間她也沒有主意，“什麽(What)？”

“沒錯！公主的回答就是‘What’！她沒有聽清楚王子說的話。你真聰明！”弗雷德笑得很開心。

與其說是謎語，倒不如說像是冷笑話一樣，但是愛得萊德還是被逗笑了——因為弗雷德認真的模樣。她順着弗雷德的話繼續說道，“那可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

“沒辦法，王子只能再等四年了……”弗雷德先是做了一個沮喪的表情，随後又立刻恢複了笑臉，“但是我可沒辦法再等四年了，我現在就要告訴我的公主我愛她！”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了愛得萊德的眼睛，暧昧的氣息使他們兩都面紅耳赤。弗雷德火紅的頭發，像玻璃一般清透的眼睛，泛紅的鼻尖以及微啓的嘴唇，甚至是他臉上的小雀斑，這一刻，在愛得萊德眼中都極具吸引力。

“梅林啊。”愛得萊德簡直難以抑制自己的嘴角，“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沒錯。”

喬治瞅準時機把提前準備好的花束塞到了弗雷德背在身後的手裏，當那捧紫羅蘭被遞到愛得萊德的面前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愛你，我的公主。”弗雷德終于把這句話說出了口，“和我在一起好嗎？”

周圍的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些話的含義，而羅恩和喬治最激動，他們已經開始鼓掌喝彩了。

“當然！”愛得萊德一頭紮進了弗雷德的懷裏，雙手緊緊地摟住他。

所有人都拍起了巴掌，哈利和赫敏笑得也很開心，能夠一路見證這份感情慢慢變得成熟，使他們由衷地獻出祝福。

不過，角落裏也有落寞的目光，或許不止一個人。

宴會一直持續到九點鐘，之後大家像往常一樣分散着離開。喬治識趣地沒有再妨礙那對新人，和奧利維亞牽着手離開了。

愛得萊德和弗雷德又朝着木橋的方向緩步前進，他們之間還有好多話想說。

“上次喬治問你的那個問題，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弗雷德一只手抱着那束花，一只手牽住了愛得萊德。

“為什麽喜歡你嗎？”愛得萊德側臉看向弗雷德，俏皮地說，“因為有趣吧——”

“就這麽簡單？”他不信，撅起嘴巴裝作不高興的樣子。

“你有很多很新奇的想法。我知道你和喬治的不同，你往往是提出建議和計劃的那一個，所以那些惡作劇大多出自你的手筆，對吧？可是你真的很棒，對霍格沃茨那麽了解，永遠向往新鮮和自由，那麽多的發明和創造……”愛得萊德喜歡聰明的人，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雖然你常常不被理解，你們的行為被當作離經叛道，可是你還是在堅持自己的夢想不是嗎？和你的接觸變多之後，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你為我帶來的快樂。”

她在很認真地闡述自己心裏的弗雷德，“我從很早就可以分辨你和喬治了，雖然你們是那麽的相似。老實說，喬治的心思比你更細膩一些，他早就和我提起過你把我看得很重要。對他而言，你一定也是十分重要的那一個，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地想幫你。不過平常不拘小節的你認真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弗雷德若有所思地看着愛得萊德，很高興能聽到她這樣的評價。

“我說完了。那你呢？你又為什麽喜歡我呀？”腳下的雪地留下了整整齊齊的腳印。

“因為你很堅強。”弗雷德想起了愛得萊德一年級的生日那天，也同樣是在這座木橋旁，一切對她多餘的關注都是從那天開始的。面對馬爾福那樣無禮的侮辱，愛得萊德只有一個人面對，那時候弗雷德就想為她打抱不平。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拉着喬治，用雪球狠狠地砸了馬爾福的臉，也因此收獲了一個星期的關禁閉，“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的。”

他們在月光下越靠越近，弗雷德低下了頭，眼神好像在尋求愛得萊德的同意。沒有抗拒也沒有過多的言語，他們附上了彼此的嘴唇，柔軟的觸感和溫暖的鼻息令愛得萊德的腦袋像短路一般。弗雷德很小心地試探，第一次親吻女生的他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柑橘的香氣和毛線織品溫暖的氣息充斥在愛得萊德的鼻腔裏，過了很久兩人才分開來。

“我還有一個請求！”弗雷德在愛得萊德的耳邊低語，她感到耳廓一陣酥麻，“什麽請求？”

“我以後可以也喊你愛蒂嗎？”

又是認真地提出了一個相當可愛的請求，愛得萊德忍俊不禁。

“當然，你想喊我什麽都行！”她踮起腳尖摟住了弗雷德的脖子，蜻蜓點水般寵溺地親吻着他，像是當作獎勵。

“太好了！”弗雷德把紫羅蘭交給愛得萊德，雙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托舉到肩頭，興奮地原地轉了個圈。他終于如願迎來了他心尖上的女孩，這一刻，弗雷德暗暗發誓，即使付出一切，都會保護她，将她視若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