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高貴冷豔 第 1 章 初見

那是1917年的夏天,大清被推翻沒過幾年,新政府統治根基不穩,各地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但這艱苦的外部環境對宋卿的生活沒有絲毫影響,她祖父是滿清貴族,早年自費出國留學,從耶魯大學醫學院畢業後在臨安市開了一所當時中國規模最大的醫院-宋氏醫院,因為有朝廷支持再加上真才實學,本身才華橫溢,很快便蓬勃發展起來,到清廷滅亡時,宋氏醫院已經在中國遍地開花,有了龐大的勢力。前幾年宋卿的祖父去世了,宋氏醫院在她父親的帶領下更是更進一步,已然成了中國醫學界的龍頭老大。作為宋氏醫院掌門人唯一的千金,宋卿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坦,自小錦衣玉食,奴仆成群,長大後父母也沒有受傳統思想的影響把她早早嫁了,而是把她送去耶魯大學繼續去深造,希望她将來為自家的醫院做一份貢獻。

宋卿也很争氣,四年時間以優異的成績從耶魯大學醫學院碩士畢業,婉拒了教授的再三挽留和國外衆多著名醫院的邀請回了國。今天,正是她的接風宴。

此時的宋氏公館,一片歌舞升平,西方的古典音樂,東方的羅曼蒂克舞步,露肩的小禮服,高開叉的旗袍,紅酒,高腳杯,歡聲笑語,紙醉金迷。

二樓的房間裏,仆人們剛剛散去,宋卿便立即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波西米亞拖地長紗裙,長發披肩,細膩如玉的脖子上戴着條白青玉鑽石項鏈,整個人顯得既清新又高貴。此時卻正在書架旁踮着腳,一只手提着裙擺,一只手不斷往書架最頂層的那本書延伸,由于衣服的限制她也不敢有什麽大動作,所以試了半天也沒能成功,有些喪氣的收回手,準備搬張椅子來墊腳,剛瞅準一張椅子準備行動,便聽見“砰”的一聲悶響,是從陽臺上傳來的,好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宋卿在美國留過學,接受了先進的科學知識,是無神論者,她并不相信鬼神之說,所以對這個突如其來的響聲并不感到害怕,她沒有像其她的名媛太太們一樣叫來仆人查看,反而提起裙擺,自己一步一步的向陽臺走去,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醫生鼻子靈敏,她聞着血腥味兒也越來越濃。

因着月色的掩蓋,她的視線并不怎麽好,只模模糊糊的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她的心撲通撲通跳的有些快了,手顫抖的打開燈,一個受傷的男子便映入眼簾,那男子很有氣勢,雖受傷昏迷,只是虛弱的躺在那,但蒼白的臉上仍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冽,叫人不敢侵犯。

宋卿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男子的白襯衫早已被血染紅,傷口還沒止住,正汩汩的往外流着血,也許是出于醫生的天性或者是這男子長的還算符合自己的審美,又或者是心中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宋卿沒有驚動任何人,她拿出醫藥箱,想剪開男子傷口附近的衣服,為他清理傷口,可剪刀還沒碰到男子的衣服,她便覺的手腕一緊,一陣刺骨的痛傳來,緊接着便是天旋地轉,等到她思緒回來時,她已經狼狽的坐在地上了,禮服也因被高跟鞋踩住而劃過一條長長的口子,身旁是散落一地的醫藥用品。

“诶喲,疼死我了。”宋卿邊說着邊揉着有些泛紅的手腕,她狠狠瞪了一眼已經醒了的男人,有些氣憤的說:“我只是想幫你清理傷口而已,警惕性怎麽這麽強啊,我要是手廢了,你可要負全部責任啊。”

男人看了看淩亂的場地和摔壞了的醫藥箱,知道自己誤傷了人,終于放松了下來,緊靠着牆壁的身子也慢慢的滑了下來,他的臉毫無血色,眉頭也皺得很緊,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有些艱難的說:“對不起。”聲音沒有玉石撞擊那般清脆,相反有些嘶啞,但卻極有魅力。

宋卿有些不好意思了,從地上起來,把散落一地的醫用品收拾好,徑直朝男子走去說:“算了,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原諒你吧,你現在受傷了,我給你看一下傷口 ,可以嗎?”說着又擔心男人不相信她的能力,補充道:“我是醫生,雖然剛畢業,沒有經驗,但還是希望能夠幫到你的。”

男子卻有些驚訝,看了宋卿一會兒,有些毋庸置疑的問道:“你是宋士钊的小女兒,宋卿?”

“嗯,”宋卿點點頭,有些俏皮的說:“消息還挺靈通的嘛,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我們兩家有仇,你寧願死也不願意接受仇人的幫助。”

“呵呵呵,你可真幽默,和你大哥很不一樣啊,不過你放心,我和宋家沒仇,相反,我們還有一點關系了,我很樂意接受你的幫助。”男人眸光一閃,一些想法在心中悄悄發芽。。

“那我就開始了啊。”宋卿邊說邊剪開了男人腹部傷口處的衣服,忽然,她的手一頓,眼光複雜的看了男人一眼,男人也直視着她,沒有絲毫躲避,但也沒有任何解釋。

那是槍傷,在這個動亂的年代,誰能擁有槍而且身手還這麽好呢?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宋卿家也有槍,但那只是上流社會的富人為了保命的工具罷了,誰也不會輕易動用,那麽,這男人是哪一方的呢?

搖了搖頭,松卿決定不再理會這些,反正今晚一過,他們便不會再有交集。

收起了心思,宋卿遞給了男人一方手帕,努力裝作鎮定的說:“你這是槍傷,要把子彈取出來,過程可能有點痛,你就先咬着這手帕,不要叫出來了,要不然我們倆都完了。”

“喲,你想得還挺多,不過放心,這點兒痛我還是忍受得了的。”男人接過了手帕,有些漫不經心。

“你,”宋卿有些生氣,但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忍住了,拿起了已經被火燒的滾燙的手術刀。

刀滑進傷口,“滋滋”的聲音傳來,那是火紅的刀和腐爛的肉的鬥争,松卿的手有些抖了,這是她第一次在真人身上動刀子,很是緊張。

男人的額頭上也冒着豆大的汗珠,胳膊上青筋畢現,拳頭也握的緊緊的,但就是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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