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妖奇緣之輪世 第 8 章 (8)

着身體,苦笑道:“師父這樣有為常倫。”

笙拂眼中灰暗起來,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細頸,宋初一渾身一顫,笙拂十分滿意她的反應,埋在頸窩裏,吮吸起來,時而舔一下,時而親一口。宋初一只覺得脖子上癢酥潤,止不住的打戰栗,渾身發軟,聲音也軟趴趴的:“師父,不要這樣,我讨厭你!”

笙拂的動作一僵,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你讨厭我?嗯?” 她感受到身上之人不悅的氣息,內心有一股恐懼蔓延開來,她覺得師父現在異常的冷漠,仍然說出實話:“嗯,我讨厭你。”

笙拂只覺得渾身像掉進了深淵一樣,他抛棄尊貴的身份,帶她四處逃蹿,日日苦苦修煉,只為了修成正果,換來與她永久朝朝暮暮。初一往世說過,她若不記得他了,說了不好的話,就讓他當自己不懂事,失憶說的胡言亂語。

可笙拂仍然嘴上發澀,親耳聽到她說出這種話,心冷的不能再冷,他從她身上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聲音十分的冷:“給我記着這句話了,等你恢複記憶,我再跟你算賬。”說完他便回了屋裏,靜靜打坐。

碧霜從方才就一直立在木屋前看着他們二人,光天白日的就行不軌之事,胸口一陣陣的悶疼。宋初一從地上起來,将領子拉好,摸到頸間濕潤潤的,還有些發疼,她垂下頭咀嚼方才笙拂說的話,他說等她恢複記憶再算賬?

可是她這輩子并未失憶過啊,心中奇怪的很,只當他胡言亂語,站起來拍拍身上,見碧霜紅着眼睛朝她走來,碧霜問:“宋姑娘,你喜歡你師父嗎?” 宋初一忙搖頭,心想恐怕碧霜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了:“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碧霜看見她頸間的紅紫,瞳孔微縮:“你不在的時候,道仙總是會念你的名字,初一初一的叫,偶爾做飯也只是說不曉得初一在書院吃的好不好,他平常冷冷的一個人,見到你後,便和顏悅色,還會笑,你…莫要負了他。”

宋初一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你喜歡他,你就讨好他,扯我做什麽,他像我父親一樣,實在喜歡不起來。” 她走向唐修的木屋,留下原地有些呆的碧霜。

宋初一敲敲唐修的門,裏面的人沒有動作,她便一直敲,直到唐修不耐煩,冷着臉來開門,一眼就看見了她脖子上的痕跡:“何事?”

她玩着手指頭,不好意思的問:“那個…有沒有什麽藥可以去我脖子上的痕跡?” 唐修道:“沒有。”便把門關了,宋初一踹了一腳門:“休想讓我幫你求師父!”

下一刻門又被打開了,唐修沉着臉遞給她一瓶藥,宋初一接過後不小心碰到了他冰涼的手,有種異樣的感覺,接着連忙後退,唐修沒有放毒,只是關上了門,屋內黑色錦衣的公子低頭看着方才被宋初一碰到的手指,半晌,拿出帕子擦拭一遍。

宋初一回房後,拿了銅鏡照脖頸,果然紅紫紅紫的,親眼看到,才覺得有些羞人,連忙拿出藥水抹上去,唐修不愧是唐修,藥剛摸上去不久,痕跡就淡了許多。

她覺得有些無聊,跑到樹林裏去玩了,碧霜也回了屋子,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宋初一爬到一顆很高的樹上掏鳥蛋,幾顆小小的,白白的,圓潤的蛋躺在在草窩裏,她将蛋放進布袋裏,換了一棵樹繼續找,到最後袋子裏裝了許多,她歡樂的把蛋放到廚房去,想起和師父之間的尴尬,也不曉得今晚吃不吃的了鹵鳥蛋。

掏完鳥蛋便去踩枯葉玩,一個人玩真沒意思,躺在樹下睡着了,半個時辰後冷醒了,她赫然發現旁邊有一只大扁頸蛇,心裏吓了一跳,不敢亂動,她知曉這種蛇有劇毒,它伸着頭吐着信子。

宋初一小心翼翼的取出竹條,背到身後板斷,大扁頸蛇聽到異響,瞬間撲上來咬她,笙拂及時閃現,伸手擋了過去,用力一摔,那條蛇便也死了過去。

宋初一驚呼一聲,拿過笙拂流血發腫的手看,他冷冷的抽走了手,轉身回去了,宋初一跟着他:“師父,上點藥吧?” 笙拂并未理她,徑直回了屋去。

她轉身離開,笙拂的眸子越發的冷,像冬日裏的冰雪一般,呵,她果然不愛他了,其實他可以打死那條蛇,但他沒有,就是想讓初一覺得愧疚,來哄他。

宋初一去了唐修木屋裏,沒有敲門,急急忙忙的問:“我師傅被一只大扁勁蛇咬了!解藥!” 聽聞是道仙被咬,他有些疑惑,以道仙的身手怎麽會中招,他道:“方才給你的藥可以醫治。”

她轉身回房拿藥,唐修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繼續練功。

☆、被師父欺負

宋初一拿了藥水後,進了笙拂的屋裏,他的眼神依然冷,宋初一拿過他的手,把藥倒上去,那兩個牙洞委實恐怖,她用出手帕栓上,打了個蝴蝶結。

笙拂将手帕解開扔掉,攬過她的身子,欺身而上,神色緩和了點:“初一……你還是在乎我的。” 宋初一皺着眉頭,心中嫌惡:“師父,你…走開!走開!”

笙拂的眼神又冷了起來,堵住她的嘴,重重的吮吸,舌頭撬開她的貝齒,品嘗她口中的沁甜,宋初一覺得快喘不過氣來了,笙拂的唇慢慢下移到頸間,她道:“滾開!我讨厭你!你真惡心!”

笙拂頓住了,一字一頓道:“我 惡心?” 她對上他的眼睛,瑟縮了一下,嗫嚅道:“惡心。” 笙拂自嘲冷笑一番,将她從床上拉了下去,宋初一的頭撞到地上發出“咚”一聲,笙拂有些不忍,最終還是別過頭不看她。

宋初一并沒有哭鬧,揉揉頭,落荒而逃了,她與師父之間越發的尴尬了。

申時,是碧霜做的飯,宋初一還讓她把鳥蛋一并做了,接着自己去燒柴火幫忙,弄得灰頭土臉的,碧霜的臉一直是郁郁的,宋初一的心情越發沉重起來,早知道如此,她就不回來的。

飯做好,宋初一端去了堂屋,碧霜先去叫笙拂,裏屋之人只說了不吃二字,她便只好去叫唐修了。

三人坐在桌上,氣氛冷凝,只有宋初一吃的歡樂,一遇到吃,什麽壞心情都沒了。用完膳後,碧霜端了一些飯菜給笙拂,他面容冷漠,沒有修煉,坐在床榻上,手裏看着那張帕子。

碧霜柔聲勸解道:“道仙,多少吃些吧,宋姑娘也是個性子烈脾氣倔的,要循序漸進,不能太逼着她。” 笙拂不言不語,一動不動,碧霜端了飯菜喂到他嘴邊,他揮手一把打翻了碗。

碧霜委屈之色襲來,紅着眼睛,撿起飯菜,手指也割破了,她一聲未吭,回到廚房重新弄了飯菜來,放到笙拂旁邊後,關上門出去了。

宋初一用完飯身上有些癢,就想洗澡,可是天這麽冷……她去了木屋後面才發現池中的水冒着熱氣,伸手摸了一下,有些驚喜,可以泡溫泉了。回屋拿了幹淨的衣服,一時想到鳳輕卿與陸蓁蓁穿着女裙婀娜多姿,漂亮的緊,便重新換了一件鵝黃色的裙子。

進入屏風內,她将裙子擺在一旁,脫了衣服便下去泡澡了,唉~舒服矣~。忽然間,聽到身後的異響,她轉頭一看,是師父!在水裏捂住重要部位,生氣的說:“你…滾開!”

笙拂的眼睛裏好像有一股漩渦,他自顧自的脫光衣服下水,只剩個裏褲,宋初一想起身穿衣服又不能,欲伸手拿了髒衣服下水穿,笙拂忙過去把她的衣服扔的遠遠的。

宋初一臉血紅,用手捂住自己的身上,也不敢看身旁的□□男子。笙拂直盯盯的上下看她,将手伸到水下,攬過她嫩滑的纖腰,宋初一此時憤怒不已,她又不能空出手來拿開他的手。

她瞋目切齒,惱羞成怒:“你再不走開,我就叫碧霜了!” 笙拂冷冷的臉靠到她面前去:“叫,你倒是叫啊,讓別人瞧瞧,我們師徒二人多麽旖旎,都一起洗了鴛鴦浴呢。”

宋初一氣的呼吸起伏,試圖遠離他,師父的身上實在

太燙了!他老人家這是發情了?笙拂抱的她很緊,将大手往她的小腹上面移,觸碰到她的小手,并沒有扳開,只是在周圍摸了幾番,宋初一渾身都在顫,低聲罵了好幾個滾都沒用,最後緊咬自己的嘴唇,出血了。

笙拂看到她這副樣子,心中抽痛,擡手擦擦她的嘴,就這樣靜靜的抱着她泡澡,什麽也沒做,外面碧霜的聲音響起:“宋姑娘,你洗好了嗎?”

她一驚,結巴道:“沒,沒。” 碧霜無奈:“那你快點。” 宋初一忙回答:“哦,好。” 她轉頭冷冷對笙拂道:“好了沒?” 笙拂也冷冷的說:“沒。”

宋初一繼續忍,她也不可能突然起身被看光吧,用刀子一般的目光刮過他的臉,笙拂“嘩啦”起身,穿好了衣服,撿起她的裙子遞過去:“不要用帶恨的眼神看我,以後不會了。”

等笙拂走了之後,她呼了一口氣,穿衣服的同時左看右看,出去後,碧霜見她身穿鵝黃色的裙子,裙擺随步飄蕩,青絲散于背後,臉蛋透紅,小粉唇剔透發亮,明珠生暈,鳳眸微揚,帶着一種高貴的氣息,碧霜眼裏盡是驚豔,難怪自己比不上宋姑娘,她當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宋初一見碧霜傻傻的看她,将手伸到她面前揮了幾下:“你怎麽了?” 碧霜回過神來,說了聲沒什麽,就抱着衣服去泡澡了。

第二日,笙拂做了早膳,叫宋初一起身,她睜眼後,看到來人便吓得一縮,笙拂的臉冷冷的:“我說了以後不會再做越矩的事,沒必要這樣防我。” 宋初一尴尬的笑幾聲,穿好裙子洗漱一番便去吃飯了。

唐修今日多看了宋初一兩眼,四人落座用膳,碧霜先替自家主子布菜,宋初一想起欠唐修的兩件事,便露出微笑問道:“師父?唐修他娘的下落在哪兒?” 笙拂細細咀嚼食物,沒有理她。一向淡定的唐修這回也忍不住問:“道仙,能否告知我娘的下落。”

笙拂淡淡道:“死了。” 唐修眼皮擡了下,道:“我知 道仙心情不好。” 宋初一冷哼:“哪有這樣咒別人娘親的,師父越發的不像話了。” 笙拂将筷子一擱,背着手離開:“用不着你來教訓我。”

宋初一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碧霜心想道仙莫不是喜歡有趣的女子?她便也做了個鬼臉,可惜做不下去,唐修冷冷一瞥,碧霜趕忙低頭吃飯,宋初一覺得有些好笑,丫頭做鬼臉關他屁事,她道:“等下我要去街上逛逛,镖師可一同去否?”

唐修道:“嗯。” 碧霜心裏樂呵,主子和宋姑娘才是一對嘛,她從未見過自家主子這樣對一個姑娘,要是從前她定然不信,有姑娘問他家主子去不去逛街,主子會同意。如今這一幕,要是讓唐門內部的人知曉,那該會有多轟動,大毒王之前就盼着唐修娶妻,不求身份高低貴賤,只求是個女子就行了,奈何唐修不讓任何碰他,即使是大毒王也不行。

用完膳後,宋初一往山下走,唐修在身後跟着,笙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去哪裏?” 宋初一回眸一笑百媚生,唐修第一次覺得她像個女人,她道:“下山逛逛。”

笙拂面容微冷,走到她面前,遞過一個小木條:“兩個時辰內回來。” 宋初一玩弄垂下的發絲:“兩個時辰內沒回來呢?” 笙拂湊到她耳邊道:“沒回來晚上就吃了你。”

她連忙後退,嘴上說知道了,跑的比兔子還快,唐修不緊不慢的跟着,眼前的鵝黃背影晃的眼睛有些疲憊。

宋初一一會兒踢着石頭玩,一會兒又抓蝴蝶,這時,她彎腰摘了一朵花,叉到自己頭發上,轉身想問自己美不美,轉身之際,她的唇不經意擦到唐修的薄唇,二人頓住了,宋初一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嘴巴酥□□癢的,唐修淡淡拿帕子擦拭嘴。

宋初一的臉粉紅粉紅,加上一襲裙裝,顯得越發嬌美可人,她的聲音很輕:“你怎麽不放毒了。” 以為他不會聽見,結果他答道:“毒用完了。”

宋初一厚顏問:“那你怎麽不打我?” 唐修蒼白的臉上沒有情緒:“此刻,不想打。” 既然是這樣,宋初一覺得腿有些累了,山路這麽崎岖,她便大膽往唐修的背上跳,剛上去就被打了出去,頭撞到石頭上,險些暈了過去。

唐修見她還沒跟上來,便頓住腳步等她,他幽黑狹長的眸子注視身後倒地哀呼的人,慢慢将目光轉移開來,宋初一抱着頭爬起來,嘴裏大罵唐黑毒。

下山後,進入集鎮上,一如既往的鬧熱,有些百姓低聲稱贊黑衣公子與鵝黃衣裙的女子乃一對神仙眷侶,宋初一聽了轉頭對那大爺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跟他是神仙眷侶了?他不過是本姑娘的镖師。”

大爺楞了片刻,走後自言自語道:“這年頭都有如此好看貴氣的镖師了?” 宋初一見有個糟老頭子在捏泥人,她指着自己的臉問:“我這個模樣的可捏的出來?” 糟老頭擡頭一看,險些流了口水,好一個出塵的仙女啊!着裝也并未仔細打扮,只是随随便便穿了個衣裙,沒有佩戴首飾,發髻也十分簡單,竟然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宋初一不耐煩的問:“捏的出來嗎?” 糟老頭子回過神來,忙道:“捏的出來!” 他拿出一根棍子,用材料開始做小人,一點一點的修飾,手藝高超,捏了個八分像,糟老頭子厚顏問:“姑娘可否讓老夫再捏一個出來?姑娘的□□極美,定能大賣。”

宋初一被誇,心裏可高興了:“好,快些。” 糟老頭子繼續做泥人,做完後,不收宋初一的錢,囑咐她現在捏人還未幹,不要碰壞了,宋初一應了聲好,歡天喜地的走了。

早知道自己美到買東西不要錢,她早就穿女裝了,宋初一的容顏吸引了無數路人側目,有些男子搓着手目光十分猥瑣,唐修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所以沒有哪個想找死的上來。

可是也總有例外,城西富豪家的公子瞧見鵝黃衣裙的美人,帶上身後的小斯上前,他臉青無血色,眼窩深陷,渾身透着一股猥瑣之态,一看就知道是個縱欲過度的人。富豪公子将宋初一渾身上下看了遍,唐修冷着臉:“找死。” 話畢,一掌将那富豪公子打飛,小斯們剛想動手一并也飛了出去。

宋初一誇他:“唐內功,厲害!” 唐修冷冷道:“你還是換回男子裝扮,麻煩。” 她扭扭屁股,做了個鬼臉:“就不換,怎麽着。” 說完拍拍屁股向前走,唐修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逛街

宋初一想起私塾巷口的桂花來,她拐了幾個彎,便聞到芬香撲鼻的香味兒,搜出身上的帕子踮起腳尖來摘,還是夠不着,有些喪氣,忽然身後之人拉下枝幹,轉頭便看見一張棱角分明且蒼白的冷臉,她沖他笑了一下,摘起桂花來,包滿了帕子,小心塞進懷裏。

巷口有一身穿慘綠羅衣的美少年,眉如墨畫,明眸善睐,他看到巷子裏黑色蜀錦衣的男子與摘桂花的女子時,震驚了,心口“砰砰”亂跳,那抹鵝黃色,深深的印入他的腦中。

他第一次曉得什麽叫做傾國傾城,巧笑倩兮,那女子未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她的一颦一笑深深撞入了紀相言的內心,原來他不是斷袖,先前他是對善清有過感覺,如今知曉她是女兒身,心中狂喜不已。

紀相言并未上前打招呼,反而快速離開了,善清是女子,讓他心生歡喜,同時複雜的心情随之而來,想起往日如廁她就在隔壁,頓時面如菜色,善清瞞的他好苦!可是,她身旁有個唐修,他該如何接近她?煩惱随之易來。

宋初一摘完桂花後,撇見院內的朱夫子在掃地,她想叫他的,發現自己是女兒身,便快速離開了,免得被瞧見就尴尬了。

紀相言走到街上撇見一個泥人攤位,便一眼看中幾個泥人與方才宋初一的打扮□□一模一樣,他欲将這幾個泥人一起買了,糟老頭子道:“公子眼光好,老夫方才就是照着一位仙女捏的,不過,要留下一個做樣本。”紀相言拿出一百兩給他,糟老頭子才同一起賣的。

紀相言将五個泥人放進懷裏,拿出一個細細打量,看着善清的泥人,臉有些紅,仿佛她就在眼前一般,他将泥人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随後傻笑不已。

路過的一個買菜婆子低語道:這公子長得好看,可惜是個傻的。

宋初一在街上到處逛,吃了不少零嘴,想去怡春院來着,記起自己是女兒身的打扮,有些苦惱,早曉得還是穿男兒裝方便,她買了一個燒餅吃,賣燒餅的大漢是個實誠人,他道:“夫人如此好看,這錢不收也罷,公子福氣真好,有個這麽閉月羞花的夫人。”

唐修的眼神有些古怪,宋初一啃着燒餅柔聲道:“那小女就謝過大哥了。” 燒餅大漢被她這一聲大哥叫的渾身一麻,傻笑起來,結果他的婆娘氣的揪住他的耳朵大罵,他連忙求饒。

宋初一還想往車水馬龍的地方逛,唐修道:“兩個時辰快到了。”他方才清楚的聽到了道仙的話,不知怎的就提醒了她,面上依舊沒有任何情感。

她走上了一座古老的石橋,撕了些燒餅喂魚,想起師父現在莫名的有些害怕,便也沒有胃口吃東西了,只是淡淡的撕着餅,投入水中,底下的魚兒成群結隊,紛紛張着嘴奪食。唐修泛白的手搶過剩餘的燒餅,往嘴裏送,宋初一有些驚訝:“你不嫌髒了?”

唐修咀嚼着:“髒。”

宋初一不滿道:“那你還吃。”

唐修道:“餓了。”

不遠處涼亭的一個秀氣公子,提筆開始畫橋上的璧人,眼睛仔細盯着那二人的□□下筆,雖然黑衣公子淡漠無情,可那鵝黃衣裙的女子貌美如花,仿若天仙,既是相見那便是有緣,秀氣公子的手微抖,隐隐興奮,方才不曉得要畫什麽,如今正好就來了一對郎才女貌,天助我也。

宋初一的手撐在橋璧上,底下有船家劃船,蕩的水中波光粼粼,泛起漣漪,越來越大。她轉頭望進唐修那黑如墨汁的眸子:“你一直當我的镖師好不好?”

他涼人心脾的聲音響起:“為何?”

宋初一撓撓頭:“不知道。”

他垂下眼:“好。”

宋初一問:“為何同意了?”

他輕抿薄唇,淡如水:“不知道。”

宋初一随随便便往地上坐,擡頭看着身側的八尺有餘的男兒郎,他身姿修長挺拔,一身黑衣也掩蓋不住卓爾不群的英姿,長眉下是一雙深邃帶寒星的眸子,高挺的鼻給人一種壓迫感,如刀削一般都薄唇從未揚起過。宋初一此刻十分想見他笑,她想,唐修若是笑起來肯定要比師父好看:“唐公子,給本小姐笑一個?”

唐修忽然皺起眉頭,周身清冽的冷起來,宋初一躺在石壁上休息:“不笑算了,沒意思。” 唐修道:“兩個時辰快到了。”

宋初一揉揉腦袋:“到了就到了。” 說着她還是起身離開,步子有些沉重,她看見有賣無花果的,買了一份吃,萱草紙包着無花果,她嘗了下酸酸甜甜的,果囊內有細細的幹幹的果絲,口感有趣。

她拿出了一根,放在唐修嘴邊,他猶疑片刻,最終張嘴吃了,一不小心舔到了宋初一的手指,唐修分外不悅,她渾身顫栗了一下。

宋初一用手指抓了一大把無花果放進嘴裏,習慣的舔舔手指,忽然頓住,她那手指方才被唐修舔過,他也注意到了,并未言語。

一路走一路吃,肚子飽了七八分,回到山間後,笙拂站在木屋前,碧霜也站在他身旁,見初一回來後,他眼裏有一絲戲谑,道:“兩個時辰過了。” 宋初一并不看他,反而看向碧霜:“碧霜,今晚我們兩個一起睡吧。”

碧霜點點頭:“好。” 笙拂的臉頓時黑了起來,唐修去了山間找草藥,打算制毒、制解藥,碧霜一同跟了上去,找草藥的事本就是她要做的。

宋初一見那二人走了後,心裏有些發慌,也要一起跟上去,便被笙拂扯了回來,他将她攔腰抱起,進入她的房間,宋初一掙紮起來:“你…你不是說不會再越矩了嗎?”

笙拂把她放到床上,一起躺下去,将她扣進懷裏:“睡個覺而已,哪裏越矩了?是你自己亂想罷了。” 宋初一無言,就這樣被他緊锢着,半分也掙紮不了,于是便用腳踢他,笙拂立馬用雙腿夾住她:“再亂動,吃了你。”

宋初一見他脖頸處的肌膚細如美瓷,咽了下口水,笙拂清晰的捕捉到了這個聲音,心中的陰霾少了些,她擡頭想要說話,秀氣的小鼻子擦過他的朱唇,笙拂的神色漸漸溫和,欲要一親芳澤,宋初一連忙将頭埋進他的*胸*前,笙拂嘴邊蕩起淡淡的笑意,起碼她倒是主動一回了。

宋初一覺得他身上有熱熱的膩汗,自己身上也燥熱起來,端的他還抱的那麽緊:“有些熱,你松手罷。” 笙拂的下巴摩挲了兩下,喉結吞咽起口水,咕嚕咕嚕的,他道:“你覺得可能嗎?”

她幹笑兩聲,扭動着想要背對他透氣,笙拂沉聲道:“再動,我就把你給辦了。” 她額頭有些冷汗,悶悶道:“我是想翻身。” 笙拂手腳松了些,宋初一立馬就翻了身,呼~終于透氣了。

他又收攏懷中之人,将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宋初一身上出了些汗,笙拂的呼吸又重,不免涼快了些,他伸出白色的袖口幫宋初一擦汗,動作十分輕柔,隐隐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桂花香。

她一把按住他的手:“為什麽?” 笙拂反握住她的手,移到她的腰身,聲音有些悲戚:“我如果告訴你,我是你心中所愛,而你已經把我所忘,我陪了你生生世世,你可信我?”

宋初一有些無措,心中動蕩不安:“你到底是誰?” 笙拂在她頸間找了個舒适的位置,聲音就響起在她的耳邊:“我是你心中所愛,你只是忘了。” 跟沒說一樣,宋初一便不想了,當他逗自己玩,她拿起他的手,猛的咬下去,笙拂未吭聲,只道:“你喜歡就好。”

直到宋初一嘴中有了血腥味兒,她才放了他的手,閉眼睡覺,卻怎麽也睡不着,腦中有兩個疑問,如果師父說的是真的,那麽她是誰?他又是誰?

她閉上的眼珠子還一個勁的轉,最後她睜開眼來,決定用美人計,轉身把手伸向笙拂的腰,抱緊了些,擡頭想要給他親,怎麽也擡不起來,半晌,只是窩在他的懷裏。

笙拂有些欣喜,他往她額頭上印了一口,宋初一擡起頭來兩頰笑渦霞光蕩漾,雙目星嗔,撒嬌道:“你是誰?告訴我嘛~。”說完自己便抖了一下,惡心了一小會兒。

笙拂眼中都是晶瑩剔透的粉唇,他低下頭欲要親吻,宋初一的手指豎在兩唇之間:“告訴我,我就讓你親。”

笙拂春心蕩漾,他柔聲道:“我是你的夫君!” 便将她的手指拉開,低頭掇取她的唇瓣,時輕時重,細細舔咬,宋初一暗罵自己引火燒身,她緊皺着眉宇,心中甚是不痛快。

笙拂睜眼看見了她眉色之中不高興的情緒,便生生止住了吻,碧霜說的沒錯,這一世的初一有些烈,他不能強來。

宋初一見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出神,同時也瞧見了他如夢如幻的俊顏,有些心動了,甩了甩腦袋,想到他的內心是個糟老頭,便沒了興致,他要是年輕的話,說不準自己也同他翻雲覆雨一番了,唉,就是太老了。

她把他的手打開:“我要上茅房。” 笙拂回神過來,牽起她的手一起去茅房,宋初一無奈,上個茅房也不放過她,進去後,對着手背吹出“醭” “醭” “醭” 的聲音,這樣的話,說不準師父就會嫌棄她了。

出去後,她道:“師父,方才我放了幾個屁。” 笙拂拉起她的小手,刮刮她的鼻子,語氣寵溺:“我的初一,放的屁也十分好聽。”

宋初一:………

她忽然記起懷裏的泥人還有桂花粒,趕忙拿了出來,掀開帕子,發現許多桂花粒已經被捂的浸黃,泥人也有些變形了,撅着嘴生悶氣。

笙拂見她這副模樣,心口有一片春水泛起漣漪,他傾斜着頭,貼上那粉亮柔軟的唇,宋初一回過神來伸手推他。

唐修與碧霜摘了草藥回來,看到了這一幕,唐修的眸子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深水中蕩起了水花,他垂下眼,拿了藥進入木房煉藥。

碧霜見那對璧人吻的難舍難分,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宋姑娘。” 笙拂扣住她腦袋的手,松了開來,宋初一大口呼吸,嫩滑的臉上透着大片的紅,她轉身走向碧霜,笙拂握住她的手腕,拿走了包着桂花的帕子,還有泥人,柔聲細語道:“我去做桂花糕,泥人送給我了,你去書院念書,我想你的時候就看看泥人。”

宋初一渾身一抖,好肉麻!

☆、笑

碧霜在原地定了定,最終回到房間關上了門,宋初一覺得有些對不起她,轉念一想,關她屁事,都是師父的錯,還有碧霜自己不主動些,她倒是夾在中間難過的很。

宋初一心裏不舒坦,就去找唐修,她總覺得唐修在她便很安心,即使他老下毒,可不會要自己的命。宋初一門也未敲,就進去了,唐修專注的搗鼓着草藥,見到來人後,眉眼微動。

她蹲在他旁邊看,又側着頭看他的臉,那雙幽深的眸子直射她的內心,宋初一心中動蕩了一下,她此時覺得,那雙漆黑的眸子陌生而又遙遠,唐修指節分明的手往懷裏搜出一張黑帕,擡起來往她殷紅的嘴上擦拭,動作輕柔,宋初一神情恍惚,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唐修擦完她的嘴後,把帕子收進衣襟裏,繼續搗鼓藥材,聲音低緩冷淡:“出去。” 宋初一站起來,往他的藥材上踩了一下:“唐黑毒。” 屁颠屁颠的走了,虧她方才還覺得唐修第一次這麽好,沒想到還是那副臭德行,他為什麽要幫她擦嘴?她流口水了?

宋初一此刻又想書院了,還是書院好玩,她爬到那顆大樹上,坐着鳥瞰遠處秀麗的山河,那山有磅礴的氣勢,那水冒着白氣,恍若一個仙跡。

她就這樣呆呆的坐了一下午,樹下之人語氣和緩:“初一,跳下來我接住你。” 她低頭看了一眼,順着樹幹往下爬,笙拂眸中不悅,他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宋初一頓在原地不走了,笙拂問:“怎麽了?”

宋初一嚴肅道:“師父不是說不會再做越矩的動作了嗎?” 笙拂心口泛着澀疼,最終還是放了手,世間最痛苦的,不就是自己所愛之人将自己忘了嗎?

恢複了清冷,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一同進了堂屋。

她看到桂花糕後,撚起一塊,放入嘴中細細品嘗,軟嬬香甜,沁沁的涼,跟以往的味道一模一樣,眯着眼睛享受着,碧霜見她吃的這般沉醉,便也拿起一塊,想起了自己主子,重新拿幹淨的筷子夾給唐修,自己才開始吃。

笙拂心中泛着淡淡的哀愁,食之無味,他清冷的聲音娓娓傳來:“好吃嗎?”

桌上三人竟然異口同聲答道:“好吃。” 唯有唐修的聲音沒有波瀾,笙拂見桂花糕已經被分完了,他道:“我也想吃。” 便拿起宋初一的手指放入嘴中噘添,他的舌尖軟滑,宋初一只覺得手指上顫癢不已,唐修與碧霜看着那二人,唐修率先低下眼皮吃飯。

宋初一難為情的抽回手指,刨起飯掩飾尴尬,笙拂嘴中有淡淡的桂花糕的甜味兒,他吃起飯,宋初一夾什麽菜,他就夾什麽菜,她的頭低着,光吃白飯,笙拂便幫她夾菜,同時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一股股的幽冷。

夜晚,月色攀上雲峰,大地的表面有淡淡的光澤,宋初一今晚沒洗澡,拿了白色錦衣,去同碧霜困覺,笙拂無奈嘆了口氣。

豎日,太陽高升,陽光四射,為這冷冷的秋冬季,添上了幾絲溫暖,臨別前,笙拂把她拽進懷裏,仿佛要将她揉進身體裏,宋初一被悶的差點背過氣去,等到笙拂放手後,她跑的比誰都要快,笙拂的眸子裏呈現一片柔色,望着那身白色錦衣的瘦小背影,直至消失不見才回了屋內打坐。

離開了師父後,宋初一的心情又歡樂起來,唱起了小曲兒:“太陽夫子起的早喲~妹兒我要去念書去~麻雀噗通掉下來~嘿喲~可憐我的小心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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