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呀麽小神仙 第 33 章 節
第 33 章節
漫着一股異香……令人恍惚,連精神也逐漸錯亂起來。
你聞着它,眼前不由自主地就會浮現出另一番畫面。
陽光,早餐,所有你愛的人都環繞你,其樂融融,連陽光都比記憶裏明媚幾分。
鳥兒煽動翅膀,從窗外掠過。
即便此刻置身在冰冷的海水中,也覺得周身溫暖無比。
在這個短暫地幻覺裏,她恍惚中看見了久違的家人。
像兒時的記憶中一樣,母親系着圍裙剝開一枚雞蛋,笑着遞給她,父親則是在餐桌的對面翻看着報紙。
早餐的香氣和油墨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她看着父母模糊的臉龐,努力地回憶着他們的面目,可是她越是回憶,就越是看不清……
從遙遠的地平線處,滾過一道驚雷。
宋連蟬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底竟然有些濕潤了。
那股香氣消散地很快,她近乎貪戀地呼吸着,等到暴雨落下來的時候,只能聞到更為濃烈的海洋腥氣。
她想起蘇信之前說過的一句話:沒有人知道真正的沉水香是怎麽得來的,只是當它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被它那醇厚而又溫柔的氣息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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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了一段時間,因為對一些內容不滿意,所以從25章開始大修了一遍,現在內容完全不同啦,如果是很久以前看過的話建議再刷一遍~~~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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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座的日光傾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葬送生路
破損的氧氣瓶躺倒在沙灘上,嘶嘶漏氣的聲音減弱不少,閥門上的壓力表逐漸歸零。
天邊傳來了隆隆的雷聲,閃電之下出現了短暫的白晝。
雨點噼裏啪啦地落下來,海浪的比之前更加強勁地沖刷上岸。
宋連蟬疲憊地爬上沙灘上,被海水嗆地直咳嗽。
直覺告訴她,另一具嶄新的棺材裏裝着的,一定是那個失蹤的姑娘。
可她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下水了,因為此時此刻,他們已經被趕來的島民團團圍住。
借着閃電短暫照亮的瞬間,她看到了那些人可怕的臉色。
有人猛敲了她的後腦勺,眼前陡然變黑,她在驟雨中昏迷。
被救上岸的老人虛弱無比,但她依舊強撐着起身,給了顧青陶一巴掌。
然後有些倔強地往海裏爬。
顧老在一旁臉色陰沉,揮手讓其他島民把虛弱的妻子帶回去。
她在暴雨中嗚嗚地哭着,白發黏在臉頰,仿佛經歷了什麽絕望無比的事。
顧青陶被幾個大漢抓着,情緒也有些崩潰。
他對着母親倔強地背影大喊着,“媽,求你了,別去……”
顧老怒火中燒,“你個不孝子!你知不知道你媽為了你,犧牲了多少!現在全部都功虧一篑了!”
“那你們有問過我嗎?她的犧牲是我想要嗎?我根本不需要!”
顧老被氣得說不出話,只是徑直走到兒子面前,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帶回去!”
……
……
沈堯山在海邊發現了模樣怪異的死魚。
他從沒見過這種魚,不僅體型龐大,還滿口利齒。
他本來是出來透氣的,就順手撿了根棍子戳了戳魚腹。
沒想到這一戳,就把死魚的腹部戳破了,裏面竟然掉出一根斷指。
這下他炸毛了。
他就知道這座島沒這麽簡單!
出于打擊犯罪的職業本能,他迅速回到木屋,把正在照顧宋連蟬的蘇信叫了出去。
兩個人順着沿岸的魚屍一路尋找,追根溯源,終于在北半島的崖頂發現了一些飼料桶。
“這就是我那天看到的飼料桶。”沈堯山翻了翻裏面的東西,全部都是魚。
“所以,他們到底在喂養什麽東西?”他有些恐高,只敢站在離懸崖不是很遠的地方探頭向下看。
底下浪潮滾滾,拍打着遍布在崖底的礁石。
那些礁石奇形怪狀,無不尖銳帶有棱角。
浪湧褪去後,遍地浮沫,更多埋藏在水裏的礁石顯露出來。
他向後縮了縮,生怕風大站不穩,把自己吹下去。
和沈堯山相比,蘇信似乎并不畏懼這樣的高度。
他站在懸崖的最邊緣,淡然地向下一瞥,你從他的眼睛裏看不見任何恐懼。
“到底在喂養什麽,試一試就知道了。”他将那一桶飼料踢翻。
魚腥味很快被風帶走,許多鮮活的大魚撲騰着身子墜下懸崖。
正趕上一波浪潮褪去,原本應該重歸平靜的海底,忽然升騰起無數龐大黑影。
它們探出水面,你争我搶,對着天空露出利齒。
沈堯山被這一搶食的畫面吓到了。
這些魚模樣怪異,十分兇殘,咬合力驚人,攻擊性極強,和他之前發現的魚屍是同一個品種。
它們在水底盤桓的時候,交織成的巨大黑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沈堯山的腦子裏咯噔一聲,“難道……這就是那天晚上在漁人灣附近,攻擊船的黑影?”
他聯想起魚腹裏的那截斷指。
“那漁人灣附近那些船支殘骸,還有那些失蹤的人,也都是這些東西造成的?”
蘇信轉身背對着崖底,看向他的身後,“這些怪魚似乎已經被這裏的人馴養了,一旦有船支靠近漁人灣,就會被攻擊,他們以此來确保,島上的秘密不會被外人洩露出去。”
“秘密?什麽秘密?”
沈堯山沒能從蘇信口中知道更多。
因為下一秒他看到,蘇信張開雙手忽然向後倒去,比直地墜落下去。
他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眼前,不給他任何思考的空間。
沈堯山不敢置信地朝着懸底看去,那裏只有浪花,浮沫,和随後湧上海面的一抹鮮紅血水。
他覺得蘇信有些不可理喻,甚至吃驚地想說髒話。
他就這麽……死了?
“抓起來!”
沈堯山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被身後悄然靠近的人套住了腦袋。
一悶棍下去,就只能在夢裏繼續吃驚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島民靠近崖邊朝底下看了一眼,随後朝着顧老搖了搖頭。
人群這才散開。
……
……
沈堯山是被宋連蟬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後腦勺的鈍痛依然明顯,他的雙手被反綁着,沒辦法摸一摸。
“醒醒!蘇信呢?怎麽只有你一個人被抓來?”
她的狀态看上去不太好,嘴唇蒼白沒有血色。
說起蘇信他才反應過來,“艹,他就是個瘋子,直接在我眼前跳崖了!那懸崖十幾層樓這麽高,底下還全是吃人的怪魚和礁石,我想不通,他居然就這麽跳了下去……”
這會兒也注意到宋連蟬臉上擔憂的表情了,他有些遲疑地說下去,“底下有血湧上來,我沒看到他浮上來,對不起……我覺得他可能……”
已經死了。
後半句話他沒敢說下去,因為此時她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聊了沒有幾句,外面的守衛大概聽到了裏面有說話的聲音,進來幾個人,把宋連蟬帶走了。
“你們要把她帶去哪裏?你們敢動她試試!”
沈堯山站起來反抗,迎來的卻是更為粗暴的對待。
宋連蟬的體溫一直很高,時而覺得熱,時而又覺得冷。
他們把她單獨關在了顧老妻子生病時躺着的房間裏。
屋子裏漆黑一片,所有的窗簾都被拉上。
窗外是永遠都散不開的海霧。
這裏的濕氣很重,她仰面躺在那裏,一摸地上,全是潮濕的水漬。
隔壁傳來了沈堯山的慘叫聲,他為自己的反抗付出了代價。
他還咬着牙不認輸,“有本事給我松綁,你們一個一個上,群毆算什麽好漢!”
她閉着眼睛,聽着沈堯山的悶哼,咆哮,和更為痛苦的慘叫,想要攥緊拳頭,可她的力氣漸漸被抽空,連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了。
她覺得胸腔酸澀無比,眼淚随時随地都會溢出。
沈堯山的慘叫越來越小,最後消失。
蘇信又生死未蔔……
推拉門被打開。
顧老打開手電走了進來。
她立刻收斂起所有情緒。
“本來想把你們當生意人,是你們自己多管閑事,葬送生路的。”
顧老走進來,倒了一杯水,捏着她的下巴灌進去。
那水的味道苦不堪言,不知道摻雜了什麽東西。
“至于你那個朋友,誰讓他是個調香師,偏偏還是蘇家的人,是個大麻煩。原本我們抓了他,也要把他丢下去喂魚的,他倒是有自知之明,自己跳了下去,屍骨無存,這麽好的一具軀體,有些可惜。”
顧老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在我們這裏,活人的軀體像寶藏一樣珍貴,你知道為什麽嗎?”
宋連蟬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