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4.3億年 第 14 章
婚禮儀式即将開始,梵梨沒找到當當,只找到了星海,于是悄悄游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星海回頭看了看她,眼睛微亮:“你今天好漂亮。”
“有點過分隆重了吧。”
“不,一點也不過分。這身打扮很适合你。”
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梵梨遲疑了一下,湊過去一些,對星海勾勾手指。他配合地靠近一些,側耳聆聽。
“那個……星海,你知道在海裏變成陸生狀是什麽意思嗎?”
星海怔忪了半晌,才說:“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
“有區別嗎?”
“當然有。主動的只能通過奧術來變幻,普通海族很難做到。如果是被動的,又沒接觸空氣,那只有一種可能了。”星海靠近了一些,輕聲說道,“遇到了非常非常喜歡的異性。”
“啊?是這個意思嗎?”
梵梨頓時覺得有些害羞,這麽說,她對蘇釋耶有點一見鐘情的意思?可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她迷惑地點點頭:“可是,我們看見的熱戀情侶那麽多,為什麽也沒見他們變成陸生狀呢?”
星海清了一下嗓子,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所以我用了兩個‘非常’。”
“‘非常’到什麽程度呀?”
“到……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程度。”
“一切?我不懂……”
梵梨看了看他,卻在黑暗中與他的視線相撞。他本來目光坦率,很認真地在思索和回答她的問題,但對上她的眼睛後,他下意識咳了一聲,轉而拿起盤子裏的柄海鞘,扔到了嘴裏。
這時,身後有一個逆戟族女生嬌笑起來:“哎呀,這位單純小美人,你膽子可真是夠大的,用這種話撩有鯊族血統的男孩子,不怕被吃了呀?這位小哥哥已經很紳士了,快別逗他了。”
“撩?我沒有啊。”
“那是你不知道海裏陸生狀是什麽意思吧,讓逆戟姐姐告訴你哦——就是你和這個男生溫存夠了,感覺到了,想要和他胎生寶寶的意思。”
“……胎生?”
“對,我們哺乳動物的生育模式你們不習慣。很多魚綱情侶交尾都不會變成陸生狀呢,就算要寶寶,也會選卵胎生。如果完全哺乳動物化,那除了想胎生沒別的解釋了。可是,想胎生的話,可得一直保持陸生狀十個月時間,犧牲可是很大的。所以哪個女人真被男人弄得變成陸生狀,首先她得特別特別愛這個男的,再來,他們肯定在正餐前玩耍了很久。”逆戟女生撐着下巴,玩味地笑道,“你……是不是跟你男神做壞事了?”
“沒有!!”
“心跳很快哦,不誠實。”
她搖搖手:“我我我,我只是覺得這話題太勁爆了……”
“也是,你身上還散發着小處處的氣息呢。”逆戟女生又看了一眼星海,“小哥哥,加油哦。”
真是火上澆油。梵梨急道:“星海,我只是聽別人聊天提起,覺得好奇……!!”
“嗯,我知道。我不會亂想的。”
星海這邊給了她安心感,但得到了這個答案,梵梨又不由想起,蘇釋耶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們都這樣了,你還裝什麽呢。”
現在她算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他說不定是真想和她約一個晚上的,但她一直裝傻,他就覺得她很沒意思,所以幹脆頭也不回地走了。一定是這個意思。她本來想罵他輕薄,可是莫名其妙變出腿的自己,不是更輕薄嗎?
她不相信自己對一個陌生人能來感覺這麽快,肯定是身體哪個零件出問題了!
再回想琉香過激的反應,她也全懂了。
琉香一定以為她和蘇釋耶……
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她一直在努力和原主、和這個身體撇清關系,并且努力尋找回到陸地的方法,但此時此刻,她怎樣都無法與撲面而來的尴尬撇清關系了……
等她恢複一點理性後,突然開始思索:陸生是完全生理上的被動表現,應該與精神是沒有關系的。所以,會不會與她無關,只是這具身體的條件反射呢?畢竟,她根本不認識蘇釋耶。
被蘇釋耶的事苦惱着,整個婚禮儀式梵梨都很心不在焉,以至于泡泡小姐在宣誓時淚流滿面,她也沒有因此動容。
儀式結束後,進入了室外舞會時間。新郎新娘帶頭在彩虹噴泉前領舞一支,其他男男女女也跟着在海光之中翩翩起舞。梵梨一直躲在人群後方,終于碰到了當當。當當先是對她的新造型大肆誇贊一番,然後抱着她的胳膊,激動地說:“梵梨,我好像遇到真命天子了!”
“遇到了不錯的男孩子?哦不,大叔?”
“像是一見鐘情,又像是久別重逢!可是,我和他好像是不能相愛的……”在管弦樂的陪伴下,鯨族女子的天籁之音中,當當拉着她扇動尾巴,轉了好幾個圈,“你不知道,這種感覺實在太棒,也太糟了……”
在她拉着梵梨轉圈圈的時候,脖子上醒目的項鏈也飄了起來。梵梨對着項鏈擡擡下巴:“項鏈是意中人送的?”
當當摸了摸項鏈:“嗯!這是鯊魚牙項鏈,很珍稀的。”
這條項鏈真眼熟。不知為什麽,梵梨總覺得它跟紅先生剛才掉出來的是同一條。
但不可能吧,紅先生都有家庭了,應該是她看錯了。
不經意擡眼時,梵梨看見了臺階上的蘇釋耶。面前閃爍着一團金色的奧術通訊光,他抱着胳膊傾聽那邊的講話,身後跟着的十六名聖都紅衣衛石雕般紋絲不動。四名紅月海的名流人士在臺階下靜靜等候他。
當當滔滔不絕說着她有多幸福,梵梨卻有些走神,總是止不住想在祭壇上發生的事。
以至于有人靠近,帶了一波關注度過來,她也沒能發現。
“為什麽一直看獨裁官?想和他跳舞?”
聽見這個聲音,梵梨吓了一跳,回頭便看見了夜迦盈盈的笑眼。她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搖搖頭:“沒沒沒,我只是第一次看見獨裁官本尊,有些好奇……”
“哇,布可教授!”當當受寵若驚地說道。
夜迦朝她抛了個媚眼,把她電得七葷八素,又對梵梨皺着眉,無奈地微笑:“那就好,不然你可能要傷心了。這家夥只懂戰争,不懂女人。”
“哈哈,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這時,前一首舞曲結束,像音樂的呼吸與心跳都同時暫停了一下。然後,夜迦彬彬有禮地伸出手:“跟我跳一支舞吧。”
緊接着,鋼琴低音和弦沉沉地響起。舞起幽藍的旋律,把埋葬在靈魂中的記憶卷起,紛沓而至。他的眼睛明亮,反射着風動宮殿外明明滅滅的微光;他的發梢輕揚,像在雪中浸泡過。不論是纖長的身材,還是白皙的皮膚,還是優雅的呼吸,都是神賜美貌中的一部分,完全符合光海的審美。當當快被這個邀約羨慕死了,恨不得幫她說出“我願意”。然而,夜迦後一句話卻令兩個女孩都差點暈倒——
“答應我吧。我就是喜歡接蘇釋耶的盤。”
不管旁人有多麽沉迷他的美貌,他總是能精準地把人拽出暈眩的深潭,也是個好人了。
梵梨不會跳海族的舞,正想拒絕,就被他牽着手,輕巧一拉,順着水流帶入舞池。
琴歌如夢,流光翩跹。長發像風,裙裾像雲,張開、搖曳,随着她的身姿和尾鳍翩然舞起。
舞池的中心就這樣變成了他們倆。
賓客們的臉就像多米諾骨牌被翻開一樣,原本不管是朝着哪個方向的,最後都轉向了他們。有個海豚族的男生本在喝酒,酒杯蓋子也不慎被他碰掉,酒水和酒味流得到處都是。他看着梵梨,瞠目結舌:“媽媽,我戀愛了……”
“那個是奧術學院的梵梨?雙S那個?”
“我怎麽不知道她是個大美人?!”
麗娜在人群不經意看了她一眼,輕蔑地一掃而過,過了兩秒,又迅速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睛微微睜大。
夜迦又任性地變回了陸生狀,在地上精準地踩點,邁出舞步。梵梨發現,只要維持海生狀且放松,就能跟上他的步伐。沒過多久,她就不那麽緊張了:“布可教授,我有一個疑問,想請教你。”
“嗯,你說。”
“蘇釋耶大人的掠食者特性好像特別強,可以提前十多分知道有人靠近,是因為聽力好嗎?鯊族聽力可以這麽好嗎?”
“他是頂級捕獵族,不是單純的鯊族。”
“鯊族和逆戟族的混血?”
“不止,他的許多身體機能單獨評估,都是所有物種裏最拔尖的,還有深淵族的隐匿能力、上古之神的空間操縱之力。”
“空間操縱力?”
梵梨偷偷看了一眼蘇釋耶。沒想到蘇釋耶也在看她。她本以為是錯看,但面前有兩對男女游過去了,擋了一下她的視線,蘇釋耶的目光也依然停在她身上。
“不要跟我聊那麽多關于蘇釋耶的事。現在跟你跳舞的男人是我。”夜迦輕輕捏着她的臉,把她轉過來對着自己,“你再看他,我要吃醋了哦。”
“是我失禮了,布可教授!”
夜迦用食指壓住她的嘴唇,“噓”了一聲,柔聲說道:“叫我夜迦就好。僅限今晚,僅限現在。你是我舞伴,只屬于我一個人,在這首曲子結束之前。”
醜老男人的油膩放到年輕美男子身上,應該可以稱作甜膩。梵梨一直覺得,夜迦一直是甜膩感200%的一個人。說情話不臉紅,無恥着心不跳,但不知道為什麽,他這番話的樣子,顯得有一點點悲傷。
或許是音樂的原因,或許是海水流光的原因。
她點點頭:“好,夜迦。”
“那,擡頭,看着我的眼睛。”
一曲結束後有短暫的寂靜。然後,不知是誰帶頭鼓起掌,之後掌聲雷動,似乎追捧對象是夜迦和梵梨。
夜迦摟在梵梨腰上的手遲遲沒放開,直至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走過來。他與夜迦五官有六分相似,但眉目間沒有夜迦的流轉生輝,只有滿滿的威嚴與冷硬:“兒子,獨裁官要走了,你去送他一下。”
說話的人是布可巴路,紅月海宗族之主、布可姓氏中地位最高的男人。看見梵梨,他反應也和麗娜一樣,本想問“這位小姐是誰”,但低頭看了一眼梵梨的尾巴,清了清嗓子,把倒口的話吞回去:“快去。”
“好。”夜迦這才放開手,又對梵梨抛了個媚眼,“庶民小仙女,老師的課上見。”
蘇釋耶本來在前去風動宮殿正門的路上,一名逆戟族警官持證飛馳而來,正在向他彙報工作。
從遠處看見蘇釋耶的背影,夜迦臉上的輕佻褪去許多,漸漸變得有些凝重。但蘇釋耶有所感應地回過頭來後,那股慣有的玩味又一次蕩漾在了他的臉上。他不疾不徐地游過去,抱着雙臂:“獨裁官大人,這麽早就要走了麽。”
“我還以為你一個晚上都不打算和我說話了,夜迦。你父親身體不錯。”
這時,不遠處的市政官秘書用蚊子音說:“我是獨裁官大人的聲音粉,低沉磁性又有氣質。”
“你這樣公然搞基,會被獨裁官大人聽到。”保民官面無表情道。
“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聽到這裏,蘇釋耶皺了皺眉,用隔音術把自己和夜迦圈了起來。
夜迦笑了笑:“他命硬得很,你不用擔心。近來可好啊?啊,不用說了,我看得出,你好得很。倒是你老婆,有些可惜。說到好久不見,我想起來了,咱們上次見面,還是你老婆二百一十歲的生日上。要不是你老婆,我倆都不知道多久才能見一次。”
即便是從未見過蘇釋耶本人的警官都聽出來了,這個“你老婆”出現的頻率有點高。
“不是老婆。”蘇釋耶頓了一下,禮貌地強調,“未婚妻。”
“跟老婆差不多了吧。全光海都知道,你們愛得那麽深,愛得那麽動人,愛得宛如烙下了一千個吻痕。”
不是沒聽出他話裏嘲意,但蘇釋耶只是笑了一聲:“你還是沒變,一見面,話題總是和女人有關的。”
“女人本來就是生命之源,聊女人挺好。而且,不聊女人,我們也沒什麽好聊的了。總不能聊你的第九個小寶貝吧。”他這裏說的“第九個小寶貝”,是指蘇釋耶投的鈾彈。
蘇釋耶笑:“我馬上走人了,你找上來,為的就是告訴我一句,‘我們沒什麽好聊的’麽。”
“不對,我還是有些話想說的。例如,我一直挺崇拜你的。因為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麽事,不管起點多低,你最後一定能衆望所歸地拿到第一。看我回落亞這些年裏,你都創下了什麽豐功偉績?就連我辛苦經營多年的‘聖都第一渣男’之名,都能被你一秒奪走。我一直以為自己挺渣的,沒人渣得過我。沒想到遇到你,還是要甘拜下風。”
蘇釋耶笑出聲來,沉穩卻年輕:“是麽。謝了。”
“我身邊的女人最多就是傷心吧,她們哭個幾天,就又可以滿血複活,繼續愛別的男人。而你呢,身邊哪個女的還能正常活着的?能活着都不錯了。”
“放心。你關心的那個沒死。”
“我關心你老婆。”
“夜迦,在我面前不用裝。你關心的那個,你早就已經發現她隐藏的身份了。你覺得她的身體裏好像換了個人,但又知道她一直詭計多端,很可能只是在演,所以試探了她好幾次,我說得對麽。”
夜迦臉上還挂着笑,但眼神閃爍,看向了別處,同時用自己都不确定的語氣說道:“你我都清楚,她不敢嘗試禁術的。”
“我不會幹涉你護着她。但我也要跟你說一句實話,”蘇釋耶淡淡笑了一下,“她跟了我那麽多年,什麽事都敢做,你低估她的膽量了。這個身體裏的人已經不是她了。”
“哦?不是她了?那你為什麽不解除出海禁令?”
蘇釋耶沒回答他,只是撤掉了隔音術,對旁邊等候的逆戟族警官說:“警官先生,麻煩把剛才的工作重新彙報一次。”
逆戟族警官低着頭,把右手放在左胸前,深深鞠躬:“晚上好,布可公子。”
“別叫我公子,我有工作。”
“啊,對不起,布可教授。”警官把頭埋得更低了,“9月30日下午三點,在落亞市正上方的海域處,有一名風暴海薄伽市的市民嘗試出海,被奧術法網擊中,暈厥過去。據調查,該市民叫梵梨,女,八十二歲,海洋族,是落亞大學奧術學院的學生。她的資料就在這裏……”
警官正要把資料遞過去,蘇釋耶伸手擋住。
“不用了,假的。”蘇釋耶漠然道,警官埋着頭不敢擡起來,只看見他的影子又重新轉向了夜迦,“聽到了麽,梵梨,八十二歲,風暴海。”
良久,夜迦才輕聲說:“她為什麽嘗試出海?”
“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夜迦又一次沉默了。
“那個,獨裁官大人……”警官小心翼翼地擡起頭,“要帶梵梨過來審問嗎?我們有她的住址。”
“不用。她的事我會親自處理,你們不要插手。先退下吧。”
“是的,獨裁官大人。”
警官低頭退出去以後,夜迦又轉向蘇釋耶:“她會不會是演戲?”
“如果是演戲,她費盡千辛萬苦跑到風暴海搞個假身份,再逃到紅月海,就是為了頭撞奧術網,把我給引過來?”
“這也可以是演的。”
“有的事演不了。”蘇釋耶頓了頓,“你覺得,和我接吻後,她可能會陸生麽。”
“蘇釋耶……你你你,你沒這麽惡心吧?!”夜迦眼睛睜大,然後猛地按住胸口,“我的布可宗神啊,你是真的為了調查清楚這件事,什麽都做得出來!親她你不覺得別扭嗎?你不會全身起雞皮疙瘩嗎?”
蘇釋耶面不改色:“當時她周圍沒有奧術神力,是自然反應。”
“好,我信了。你厲害,這麽會撩妹。不過,這個新來的才剛見面就這麽喜歡你?說是你老婆複活我都信了。”
“我不關心新來的這個。”
“我懂,你就想弄死逃跑的那個。”
“這個叛徒,”蘇釋耶笑得冷淡而輕蔑,“不枉我一直不看好她的忠心。”
“其實,她并不是對你不忠。她當初追随你,只是為了維護她代表的階級,而你,蘇釋耶,咱們實話實說,你确實變了。”
“沒有人讓她不要維護!”蘇釋耶微怒。
“算了算了,我早說過,不參與你們的黨派鬥争。總之,就算是看在你老婆的面子上,你也不該這樣對她。”
“看在風晉的面子上?”蘇釋耶聲音像深海的冰,寒冷至極,“因為風晉,看看她都做了什麽。更別說最近的事了。我本不想對她趕盡殺絕的,但現在,這人我想保也保不住了。”
“等等,蘇釋耶,你真想殺了她?你瘋了是不是,殺人殺上瘾了?”
蘇釋耶沒回話,只是拍拍他的肩:“你先忙吧。”
梵梨原本想回到當當身邊,但當當早沒了人影。這時,星海過來了:“你在做什麽呢?”
“你說他們在聊什麽呢?”梵梨指了指遠處正在對話的蘇釋耶和夜迦,“布可教授好像被獨裁官大人吓着了。”
“我怎麽可能知道。”星海指了指風動宮殿二樓的天臺,“我們到上面散散心?”
“好啊。”梵梨跟他在後面,又在路上遇到了泡泡小姐。
這麽近距離看泡泡小姐,真是比雕像上還耐看。她頭上戴着金色的海草環,穿着雪白鑲金的婚紗,更有幾分雍容華貴。但是,她似乎并不開心,與梵梨四目相對時,她兩眼空空的,像兩片小黑洞,連光照射進去都會被吸入不見底的深淵:“我好羨慕你……一切都沒開始,‘結束’離你那麽遠……”
梵梨本想安慰她兩句,祝她新婚快樂什麽的,但她聲音實在太小了,語氣說是說給梵梨聽的,不如說是說給她自己聽的,裝聾作啞說不定是最好的反應。
梵梨跟着星海往天臺的方向游去,但總是忘不掉泡泡小姐的眼神,于是跟星海說:“我總覺得不太對,咱們再回去看看吧。”
“好。”
他們倆又重新游了回去,但發現布可逆也出來送蘇釋耶離開,泡泡小姐已經加入了丈夫和蘇釋耶談話。布可逆笑得滿臉菊花盛開,泡泡小姐還是一臉陰沉,但面對蘇釋耶的時候,也會勉強自己笑起來。
“啊,沒事了,她現在在忙,我們……”
梵梨話說到一半,蘇釋耶不經意投來了目光。兩個人視線相撞以後,她一秒想到了剛才發生的事,臉燙成了煮熟的雞蛋。蘇釋耶看了看星海,再看了看梵梨,又重新與布可逆交談了幾句,就朝梵梨走了過來。
***4.3小劇場***
梵梨:“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夜迦:“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