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喪一天 第 20 章 ☆、020

市中心商業地帶離曾凱琳小區還是比較遠的。

坐車途中，她沒有像之前那樣保持沉默，利用了一些說話技巧，想要套山河信息，先從一些很自然的社交問題開始問，希望能慢慢知道他公司的具體情況，規模什麽的，奈何山河的口很嚴密，怎麽都撬不開。

曾凱琳不死心，問到最後，山河來一句：

“曾小姐，不要影響我開車。”

——卡得死死的。

曾凱琳放棄，她停止了說話，拿出手機，看到凱文給她發信息：“今天跟山河先生進展得如何？”一如昨天的那種問法，就讓人感覺有點怪怪的，曾凱琳回複：“看現場看得很順利，放心吧老板，如果有什麽新進展，新合作，會及時跟你講的。”

關于争取合作，曾凱琳不是那種不擇一切手段的人。

她只是如果知道了有哪一方正好有宣傳品牌的需求，同時她又覺得比斯曼有能力去接這個活，才會千方百計與對方産生聯系，通過各種方式去争取到合作。

這不僅僅是為了賺錢，或者給公司拉業績，她會做廣告這一行，自然有她熱愛的理由，她覺得很多确實是很好的東西，只是因為沒有進行廣而告之，就沒能有個好的市場，那太可惜了，之前每一次她跟甲方合作，都是在對甲方有了充分了解的前提下，了解甲方公司的歷史，銷售的東西，她自己也認同之後，在争取合作的過程中就會格外積極。

這一次，山河所代表的甲方，相當神秘。

既然他不願意透露更多，老實說，從主觀意願來講，曾凱琳對這次合作的積極性，并沒有很高，随緣看待，眼下，把已經定下來的這個合作項目努力做好，至于其它的，對方如果願意跟她交流，她了解了之後，再看有沒有可能再繼續合作。

**

到了目的地，跟昨天差不多的活動內容。

商業圈很多地方不像曦廣場那樣可以自由進入，全靠曾凱琳刷臉帶着，山河如之前那樣，挑選了很多很偏僻的廣告位，這次曾凱琳沒再說什麽了，她不覺得山河是個沒頭腦的人，他一定有他的考量，說到底，具體到底做什麽樣的廣告方案，最終還是要根據客戶的要求。

考察期間，有一點比較反常——

商圈裏碰到的人，普遍都顯得比以往疲憊。

當然，這些白領們有疲憊感也正常，白天工作壓力大，通勤時間長，常态加班，晚上回到家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自己的時間，就想說刷刷劇，玩玩游戲，不知不覺到很晚了，熬夜到淩晨一、兩點，兩、三點，早上又要很早起來趕去上班，這樣精神能好？

中午，到了吃飯的時候，曾凱琳依舊代表比斯曼請山河吃飯。

山河也依舊選擇了吃快餐。

吃飯過程中，曾凱琳接到一些其它項目的工作電話，那些項目原本是她在跟進的，現在她人沒有辦法親自去跟合作方們溝通，難免會出現一些問題，在電話裏跟對方交接得比較詳細，花費的時間比較長。

等她好不容易終于挂了電話，發現坐在對面的山河早就已經吃完了，他臉上的表情有一些……不滿，頓了幾秒，她問：“怎麽了，這家餐廳的食物不符合您胃口？”

山河搖頭，表情有點嚴肅：“曾小姐，你現在是在陪我考察現場，我希望你的所有精力，也都全部放在我這個項目上。”

認真的嗎？

不就是趁着吃飯的時候，接了幾個別的客戶的電話？

雖然山河是很認真在說着，曾凱琳卻有點啞然失笑之感，同時更加确定了山河在做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時，可能真的比較“軸”。

乙方也不能這麽沒底線地奉承着。

于是，不動聲色将了山河一軍。

“雖然您是甲方，我們乙方也有我們乙方的節奏，我要對您負責，同時也要對其它公司負責，說到精力，您從昨天開始淩晨四點鐘就給我打電話，我全部按照您的要求做了，這還不叫用心？您交代下來的任務，我有信心可以保質保量完成，所以我在您吃飯，暫時并沒有工作時，放棄我的吃飯時間，去接其它的工作電話，您也就別有意見了。”

她語氣不亢不卑，內容理由充足。

山河聽完，盯着她看了一會，曾凱琳大方讓她看。

她知道這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欣賞的看。

他是在觀察她，至于觀察什麽，她就不知道了。

山河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剛好又有一個客戶電話打過來，曾凱琳接起來就繼續講，不過這一次，她有刻意控制一下時間，幾分鐘之內就把要說的事情最簡明扼要地溝通好，并表示自己現在在忙，忙完第一時間再給對方回複。

這也算是對剛才她對山河說出那樣一番冒犯甲方大逆不道的話的一種緩和吧，總得給自己，也給別人一個臺階下。

下午，曾凱琳根據山河之前選廣告位的模式，帶他去了一些地方，他有點意外，因為曾凱琳選的那些地方，正是符合他心中所想的，而他并沒有說出來，她就能知道他的心意。

曾凱琳很自信：“中午吃飯時我跟您說什麽來着？我工作能力是很強的，所以您真的不用在意我中途是不是還跟別的客戶有聯系，這一點也不影響我在與您公事時候的效率。”

山河點了點頭，對曾凱琳的業務能力相當認可。

回想起第一次在咖啡廳見她時，把她當成花瓶——

那是以貌取人了。

曾凱琳發現，山河選的地方都有一些共性：不通風，陰暗，背光的位置，這些位置自然不會有什麽人流量，做廣告的話，壓根就不會有什麽人看到，可目标如此統一，也不得不說他有着相當明确的需求，只是這個需求，他不說，她目前也猜不到。

到了晚上，曾凱琳照舊代表公司請山河吃飯。

今晚她拒絕簡餐，一定要請山河去萬曦市最貴的西餐廳。

“今天這片商區所有您所期望，想要得到的廣告位，我都已經規劃好了，接下來沒有其它的事情，您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好好吃個飯，真別再簡餐了，不然顯得比斯曼很摳門似的。”

曾凱琳半開玩笑半認真。

除了不想讓別人覺得比斯曼小氣之外——

她也是想讓山河“好好的，不趕時間”地吃頓飯。

這次山河沒有拒絕，他點頭：“曾小姐，晚上這頓飯我請你吃吧。”“放心，今晚吃飯公司買單，不用替我錢包心疼噢。”

在曾凱琳與山河這兩天的相處過程中，她展露出來了好幾種不同的狀态：熱情謙遜的乙方；昨天遇到意外觸發喪點的呆滞；今天中午面對山河的質疑，強硬的态度；還有偶爾俏皮，開開小玩笑的樣子。

這些狀态，放在別人身上會感覺有點精神分裂。

放在她身上，絲毫不違和。

開車去往晚餐地點的路上，山河主動打破沉默，與曾凱琳聊了幾句：“曾小姐，中午那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目前正在進行的工作，需要非常高效，要求跟我一起共事的人能完全專注。”

曾凱琳挑高了眉毛，哎呦，居然還主動解釋了一下。

“沒事的山河先生，你有那個反應也很正常，接下來我會合理安排自己的時間，盡量不把跟別的公司的溝通放到與你共事的時候。”

跟人打交道多了，曾凱琳有經驗，剛才山河這樣主動跟她解釋，說明心裏是有了點愧疚，如果她趁機再利用一些話術技巧套一下他的話，也不是不行……她側過頭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山河，發現他一副心事有點重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聊天。

他們在車上不說話，山河也不打開音樂。

曾凱琳就看着車窗外風景，享受安靜。

**

兩人要去的西餐廳，距離白天考察的商圈不遠。

大概十分鐘後，就快到了。

目的地地點在一片鬧市區中心被圈出來的位置，置身一片喧嚣繁華，顯得還挺閑适，從進入它正門的那條路開始，有了異國風情，種了一排梧桐樹，街頭藝術家的表演有幾分浪漫，也是這時候，曾凱琳覺得有點失誤。

跟山河一起共進西餐，選擇偏商務環境一些的會比較好。

預定時，只是最簡單粗暴因為它消費在萬曦最貴。

當然了，還有個原因——

這家西餐廳吃飯，對着裝是有一定要求的，不要求客人穿像是出席頒獎典禮似的禮服，但整潔得體，有紳士感淑女感是需要的。

山河白天經過一天的奔波，髒亂差的環境，他親自去勘察，身上衣服、鞋子都已經沾染了不少泥土灰塵，更別說衣服還被某些帶刺的鐵網刮到了，有了一定程度的破損，剛才坐在車裏面沒多大感覺，這時一下車，整個人再與面前西餐廳的環境一對比——

全身上下大寫特寫的格格不入。

這身打扮，讓餐廳門口的服務生攔下了：

“不好意思先生，您不能進入。”

作者有話要說： 當我不知道在題外要跟你們唠什麽嗑的時候，我就會說：收藏走一波~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