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奈何,此情未了 第 12 章 ☆、(6)
華不凡說:“臣妾自知百口莫辯,也知陛下正在氣頭上,只是……如果此物真有問題,那仙醫們為何看不出,天後又為何偏偏熬到現在才小産!”
華不凡滿臉嫌棄的看着阿翠說:“柔嘉天妃心腸歹毒,殘害皇嗣,即日起,不許踏出雲裳宮一步,等天後身子痊愈,月夕公主就留在華裳宮,由天後教導。”
阿翠欲要再說什麽,就聽見華不凡沖着殿外說:“太白金星,帶柔嘉天妃回去。”
太白金星聽後走了進來,朝阿翠行了一禮:“天妃娘娘,咱們走吧!”
☆、賢後?!
因寒雲的仙胎不知男女,盼女心切的華不凡做主,追封那孩子為仙蒂公主,并取名瑤姬,仙墓立于巫山之上。
夜深人靜時,仙界各處誦讀聲如雷,這是在為寒雲夭折腹中的孩子祈福超度。
春杏望着香爐裏的青煙對寒雲說:“陛下只是将柔嘉天妃關了起來,并沒有廢棄她的意思,都害到這份上了,人證物證又在,陛下也太是非不分!”
寒雲看着手裏的《往生咒》說:“陛下還念着她昔日的好處,不忍給予重責,對了,這幾日,陛下身邊何人陪着?”
春杏立即說:“太子殿下一直守在通明殿內,據說,是寸步不離。”
寒雲沉默片刻說:“這種時候,陛下的舐犢之情最濃,由小夭陪着也好!”
此時,華不凡正在通明殿的書房,欣賞着小夭寫的詩經:“桃之夭夭, 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 宜其室家。桃之夭夭, 有蕡其實。 之子于歸, 宜其家室。桃之夭夭, 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 宜其家人。”
忽然,小夭轉過身,一本正經的對華不凡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母後給兒臣取名小夭,定是盼着與父皇夫妻和順!”
華不凡聽後想起昔日寒雲種種好處,便摸着小夭的頭說:“你母後失了孩子,心情必然沉重,你也要抽時間好好去陪她,以盡孝道!”
小夭擡頭反問道:“那父皇為什麽不去?怕觸景生情?”看到華不凡滿臉尴尬的樣子,小夭便揪着他衣袖說:“其實,這一切都是柔嘉天妃的不是,父皇若給予重責,不就有臉去見母後了嘛!”
華不凡聽後蹲下身子平視小夭說:“柔嘉天妃雖犯了不可饒恕的錯,可她幫父皇做過不少事,也算功過相抵,朕又罰她禁足雲裳宮,已經夠了!”
小夭立即說:“父皇這樣說,可有想過母後會怎麽想?會不會認為父皇視命如草芥,謀害天後,殘害皇嗣,可是死罪,就算柔嘉天妃功過相抵,光給予禁足未免太說不過去,妹妹若有靈,在巫山上也會魂魄不寧!”
華不凡聽後摸着小夭的臉,柔聲說:“你現在還小,有些事,不懂的!”
身着寝衣的阿翠手握破布娃娃依在窗前,望着滿園正處于凋零時期的鳳凰花,哀嘆道:“一不走運,連花都跟着凋謝,可真是晦氣!”
雲碧在一旁小聲說道:“娘娘,陛下到現在還未下旨放您出宮,算算日子,可五日之久了!”
阿翠聽後不急不躁的說:“仙界有大喪,這幾日鬧得滿宮不得安寧,而陛下留我至今,定是想再給本宮機會,好好等着就是!”
雲碧看着阿翠手裏越攥越緊的破布娃娃,心生一計:“娘娘,可知巫蠱之術?”
“巫蠱之術,可是什麽上乘法術嘛?”阿翠滿臉疑惑的看着她說。
雲碧淺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這事兒,原是奴婢在下界時,聽土地公偶然提起,說用木、土或紙布之類做成仇家偶像,暗藏于某處,每日詛咒,或用箭射之,用針刺之,可使仇人得病身亡!”
阿翠聽後看着手中的破布娃娃,陰笑道:“喲還可以這樣玩呢,有意思!”
次日,小夭帶着補藥來到華裳宮,一進門,便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朝寒雲行禮問安:“兒臣給母後請安。”
寒雲讓春杏将他扶起來後說:“這幾日,你父皇身子無礙吧?”
“回母後話,父皇因傷感瑤姬妹妹早夭,近日清減了些。”小夭如實回答,“而孩兒擔憂母後身子,特地熬了些靈芝湯給母後,同時也懇請母後早日走出陰霾!”
寒雲聽後将小夭叫到身旁,滿臉欣慰的看着他說:“小夭終于長大了,也知道疼人兒了!”
小夭低下頭羞澀一笑後,看着自己的母後說:“兒臣知道風舅舅含冤被罰,表面上是被天妃陷害,實則是父皇有意衰弱神界,可母後也不該用未出世的孩子來陷害天妃,這樣到底是在報複誰?”
寒雲聽後愣了一下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小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自風舅舅被罰,兒臣便一直留心着母後動向,而柔嘉天妃的種種不敬與挑釁,兒臣都看在眼裏,雖然,知道母後此舉不明智,卻也不願看到柔嘉天妃占了先機,母後想想也知,若您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長期佩戴那有毒的項鏈,以致仙胎枯竭或一屍兩命,最後,柔嘉天妃定将罪名嫁禍旁人,所以,為了那些無辜人不受牽連,兒臣自然要與母後一條心!”
“此等心機,不愧是我與華不凡的兒子!”寒雲在心裏暗暗感嘆道。
傍晚,寒雲拿着糕點來到通明殿,看到華不凡正在批閱奏折後說:“陛下真是勤勉,都這個時辰了,歇一會兒吧!”
華不凡放下手裏的筆,将一打折子推到旁邊:“公主新喪,朕雖心痛,可三界之事不能耽誤,好在,下界剛換了新主,還算太平!”
寒雲十分貼心的将一塊糕點,送入華不凡口中:“陛下洪福,恩澤六界,下界萬民全都仰仗着陛下。”
華不凡聽後笑了一下,拉起寒雲的纖纖玉手:“這樣的話,朕從立為太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聽夠了!”
寒雲抿了抿嘴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原本陛下不喜阿谀奉承,那天妃妹妹伴駕奉承陛下時,也不見陛下煩呀?”
華不凡立即說:“柔嘉天妃是從什麽身份成為後妃的,你同她比,豈不是将自己身份拉低!”
寒雲聽後十分惋惜的看着華不凡說:“天妃妹妹真是可憐,自己犯了大錯被罰不說,還要讓陛下這樣講,其實,她縱然有錯,好在對陛下是一顆真心,不如,過些日子放妹妹出來吧!”
華不凡愣了一下說:“她觸犯天條,不殺她已是天恩,而且,她害死了咱們的女兒,你難道不恨了嘛?”
寒雲聽後沉默許久說:“臣妾雖為*為人母,但更是天後,仙界的天後,自當賢良淑德,識大體,方可母儀于天下,陪伴陛下将福澤撒向六界生靈,柔嘉天妃固然有錯,怕是這些日子也該有所醒悟,不妨給她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華不凡一臉欣慰的看着寒雲說:“朕果然娶了位賢後!”
(你們說,寒雲真的放下仇恨了嘛?)
☆、鬥
第二日清晨,寒雲才回到華裳宮,一進門,春杏便跑過來說:“娘娘,昨天您剛離開宮不久,打掃花壇的小仙娥,就從土裏找到一個被白布包裹的娃娃!”
寒雲聽後看着四周說:“東西在哪兒?”
“奴婢知道此事重大,便将此物放到寝殿的衣櫃裏。”春杏道。
寒雲來到寝殿從衣櫃中,找出春杏口中所說的娃娃,只見那娃娃頭戴用木頭作成的冕旒,而奇怪的是,此物身上貼着的黃紙上,寫着華不凡的生辰八字,寒雲見狀目光漸漸沒了溫度:“這手藝模仿本宮,模仿的可真像呀!”
春杏聽後好奇的看着寒雲說:“娘娘,此物到底是什麽?”
“這髒東西乃是下界用來害人的小法術,名為巫蠱之術,也不知,有多少凡人死于此物,柔嘉天妃出此損招,怕是黔驢技窮!”寒雲道。
春杏聽後氣憤不已:“那個女人真不安分!”
寒雲冷哼一聲說:“她是不安分,我這還怕找不出一招致其死地的辦法,她就自己闖進來了!”
春杏見寒雲施法将那害人之物銷毀後說:“娘娘有何打算?”
寒雲坐到椅子上說:“本宮已經求了份恩典,不日将她放出來!”
春杏聽後滿臉詫異的說:“陛下同意了?”
寒雲嗤笑一聲說:“他巴不得本宮早日松口,好讓他的寶貝甜蜜餞兒出來!”
春杏聽後一臉不甘心的看着她說:“如此,還真是枉費咱們策劃了那麽長時間!”
寒雲輕嘆口氣說:“終歸還是本宮心慈,未将重手下對地方!”
三日後,解除柔嘉天妃禁足令的聖旨,曉谕整個仙界,阿翠走出宮門朝着通明殿方向,拜了三拜後,在雲碧的攙扶下起身:“看吧,本宮又可以重見天日了!”
雲碧迎合一聲後,便附在阿翠耳邊低聲說:“娘娘,巫蠱之術的事兒敗露了,可天後那邊并未有任何動靜!”
阿翠沉默一會兒說:“還是當心些吧,畢竟,她不再是初入宮門的嬌公主了!”
此時,寒雲在通明殿侍奉華不凡批閱奏折,華不凡對她說:“今日淩霄寶殿風波不斷!”
寒雲笑着說:“臣妾很願洗耳恭聽!”
華不凡放下手裏的筆,深思一會兒說:“東華帝君聯合衆仙上奏,說太子到了該下凡歷練的時候了!”
寒雲沉默片刻後說:“小夭才多大,怎能下凡歷練!”
“小夭不足五百歲,朕哪裏舍得!不過想想也是,咱們的孩子自封為太子後,并未有什麽作為,難以服衆!”華不凡道。
寒雲立即說:“小夭自出生後就被立為太子,又是陛下唯一的孩子,若說作為,莫過于此!”
華不凡聽後笑了一聲說:“這些年,小夭雖長進不少,但經東華帝君的提醒,朕也覺得小夭作為天之驕子,仙界的未來,若因年紀小而懼怕困難,實在說不過去,天後認為呢?”
寒雲沉思一會兒說:“臣妾聽陛下的就是了!”
華不凡立即說:“朕知你不舍,那朕過些日子再讓小夭下凡歷練!”
離開通明殿,春杏滿臉擔憂的對寒雲說:“小太子下凡一事,娘娘真的要聽從陛下嘛?”
“小夭不僅是我與陛下的兒子,更是仙界太子,他有自己要完成的使命。”寒雲道。
春杏聽後目光漸漸飄遠:“聽太白金星說,那年,姜子牙在封神榜上封了三百六十五路正神,現在三界人才濟濟,何必還揪着老祖宗的規矩不放呢,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沒有證據,不許瞎說,況且,在仙界誰又能請的動東華帝君!”寒雲立即說。
話音未落,只見小夭風馳電掣的跑到寒雲面前說:“母後,父皇想我下凡歷練,這事兒可是真的?”
寒雲俯下身說:“小夭對這件事怎麽看?”
小夭歪着腦袋仔細想了想說:“下凡歷練是仙界每一任太子必做之事,兒臣自然不能因為年幼,而給母後丢人!”
寒雲聽後心裏很是欣慰,卻又有幾分不舍,她将小夭摟在懷中說:“好孩子,母後為了你做什麽事兒都願意,希望你能理解!”
就在這時,聽見啪啪啪拍手的聲音,聞聲望去,只見阿翠面帶微笑的朝寒雲走去:“好一幅母子連心圖,只是,在這裏上演,演給誰看呢?”
寒雲聽後面不改色的看着她說:“還未恭喜妹妹,終于放出來了,只是……這裏離通明殿不足三米,妹妹就這麽急着卸下僞裝,這要是不小心被陛下撞見,還不以為妹妹中邪了!”
阿翠抿嘴一笑将頭揚起來說:“多謝娘娘提醒,可陛下就喜歡臣妾這樣兒,旁人想東施效颦,還效仿不了呢!”
小夭聽後站出來說:“我母後是三界所有女眷之表率,是唯一一位有資格誕育皇嗣之人,何必效仿她人以此邀寵,不過是有人看得眼紅而已!”
阿翠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個少年郎說:“小殿下言重的都有些放肆了!本宮好歹也是你的庶母。”
小夭聽後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噢對庶母,既然知道自己身份,那往後請庶母記得嫡庶尊卑,切勿再以下犯上,出言不遜!”說着,還不忘象征性的朝阿翠拱了拱手。
待阿翠走後,春杏笑着對寒雲說:“真是解氣,那柔嘉天妃的臉都給氣綠了!”
寒雲見狀則是一臉擔憂的看着小夭說:“你這孩子嘴越發厲害,如此口不擇言,跟有人教似的!”
小夭擡起頭說:“母後,兒臣方才說錯了嘛?”
寒雲摸着小夭的頭,嘆息一聲說:“本來我還在擔心,你這麽小,一個人到了凡間該怎麽辦,不過,現在看來你确實是,該下凡鍛煉鍛煉了!”
(小夭這張利嘴,其實是随了寒雲,而在阿翠與寒雲的鬥争中,其實,一直是阿翠處于劣勢!有必要說一下,這部小說描寫的重心就是宮鬥,它是一部神仙版的宮鬥)
☆、瀕死
三日後,華不凡在淩霄寶殿下旨:“太子寒小夭将于六日後,黎明時分下界為人十日。”雖然只有十日,可在下界卻是整整十年光陰。
由于,小夭不日去往凡間,所以,華不凡與寒雲私下商議,将家宴安排在華裳宮,為了突顯對小夭的寵愛,寒雲提議家宴上的山珍海味,分別由自己與柔嘉天妃準備。
阿翠得知此事很是不解:“她兒子去下界歷練,要本宮過去幹什麽?還要本宮親自下廚,她那目無尊長的兒子算什麽!”
雲碧立即說:“娘娘,這華裳宮的那位一直想致咱們餘死地,不可不防啊!”
阿翠沉默許久後說:“雖然是在她的地盤,可有陛下在,量她也不敢掀起什麽風浪!”
雲碧想了想說:“那娘娘想要什麽食材,奴婢好去準備?”
阿翠琢磨一會兒說:“要做就要做得好,否則還不如不做,你先去花園裏尋些芙蓉花來!”
小夭下凡歷練的前一天晚上,華不凡與阿翠來到華裳宮,礙于華不凡在場,寒雲與阿翠之間顯得格外親切。
突然,小夭抱着月夕闖入大家視野,華不凡見他們兄妹和諧很是欣慰,阿翠見狀立即說:“想必孩子們都餓了,陛下入座吧!”
華不凡聽後“嗯”了一聲,坐在梨花椅上,寒雲與阿翠分別坐在兩側,還未等寒雲開口,阿翠便已搶在她前頭,吩咐仙娥們傳膳。
按說,寒雲作為東道主又是仙界天後,吩咐仙娥傳膳一事,怎麽也輪不上阿翠。
寒雲見阿翠十分貼心的為華不凡夾菜,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只須片刻就可登上後位。
站在一旁的春杏,見阿翠如此厚顏無恥,氣得直咬牙,突然,筷子落地的聲音打破寧靜。
只見月夕突然咳出一口鮮血,趴在小夭懷裏痛哭不已,寒雲見狀立即将月夕抱到懷裏。
華不凡見此場景立即命仙娥去請仙醫,随後便開始質問:“好好的,怎麽會這樣,公主到底吃了些什麽?”
小夭聽後連忙跪在地上:“父皇,兒臣只是給妹妹吃了口芙蓉卷。”
華不凡看着桌子上的芙蓉卷,對寒雲與阿翠說:“這道菜,是你們誰做的?”
阿翠似乎有些慌了神,定定看着眼前的一幕,許久才跪在地上說:“是臣妾。”
就在這時,仙娥領着仙醫走了進來,寒雲見狀立即說:“快,去看看公主。”
仙醫領命後為月夕診脈,又以銀針刺予穴道,在确認其是中毒所致後,才敢施法将毒血逼出。
因月夕啼哭不止,仙醫将一枚安神藥丸送入公主口中,等她睡下之後,再對華不凡說:“啓禀陛下,公主是中毒所致,好在所食不多,現已将毒血逼出,休息幾日便無礙了。”
“公主終歸年幼,你也要時刻守在身邊才是。”寒雲道。
送走仙醫後,舒了口氣的華不凡讓春杏抱着月夕先離開,阿翠見人走後,踉跄撲到在華不凡腳下說:“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怎能在這樣的場合,在自己做的菜上下毒,臣妾沒有這麽愚蠢!莫不是天後姐姐容不得妹妹,才下的手吧?”
寒雲聽到阿翠猝不及防的高聲一問,橫眉立目的看着她說:“放肆,越發胡言,這裏是華裳宮,況且陛下就在這,你說,本宮拿什麽下毒?”
阿翠接觸到寒雲的目光時,明顯畏縮了一下,接着又昂起頭說:“天後娘娘的本事無邊,随便使個法術,就讓臣妾望塵莫及!就算這毒是我下的,可我為何只下一道菜,況且,下毒總要有個目地才是,席間那麽多人,那麽多雙眼,萬一一不留神害到了陛下怎麽辦,我就算要害人,也不會選在此時,我可沒那麽愚蠢!”
就在這時,小夭站出來說:“沒有目地,便是最好的目地,你怎麽能蠢到,讓父皇去吃有毒的菜,菜是你做的,你自然知道哪個好哪個壞,這場家宴願是為我準備的,我想,你的目地是我吧!”
寒雲聽後冷笑一聲說:“此招雖險,可勝算卻大,小夭一旦有事,仙界儲君位置空出,妹妹又膝下無子,不知,這計謀是為誰而想的?”
阿翠不死心的指着寒雲與小夭,瘋喊道:“果然是你們母子二人,唱的一出好戲,為了打垮我,你們是無所不用其極,先後兩次在陛下面前,陷我于不義!”
華不凡聽後陰沉着臉說:“朕時常在想,為何後宮,風波不斷,原來是有奸人作祟,柔嘉天妃,你可知罪?”
阿翠沉默片刻後依然理直氣壯的說:“臣妾不知自己有何罪?”
華不凡冷哼一聲說:“以下犯上,目無法紀,殘害皇嗣,這每一條都是死罪。”
聽完華不凡的話,阿翠那凄厲的面容下,長長的眼縫中充滿了,對所有人怨恨的光芒,最後她閉上眼睛,無助的開口道:“陛下,您真的要絕情至此嘛?”
華不凡沉默許久将目光對準寒雲:“按天條處置吧!”
寒雲道了句是後,走到阿翠面前說:“柔嘉天妃性情乖張,華而不實,貶為仙娥,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阿翠聽後咬牙切齒的看着寒雲說:“我詛咒你們,早晚有一天,會為自己做出的事兒,遭受報應!”
阿翠被天兵壓走後,華不凡對寒雲說:“事已至此,你為何不殺了她?”
寒雲面不改色的說:“她好歹是陛下的妃子,就算要殺,也要陛下下旨才行,臣妾怎好私自做主!對了,阿翠身邊的仙娥雲碧要如何處置?”
華不凡看了寒雲許久後說:“雲碧助纣為虐,剔去仙骨,貶下凡間。”
寒雲将小夭喚到自己身旁後,靠在華不凡肩膀上說:“陛下累了吧?”
“這幾百年來,朕辜負了你,直到現在朕才看清,寒雲,還是你最好,誰也改變不了。”華不凡道。
(這回華不凡是真的幡然醒悟,而這部小說也馬上就要到尾聲了。)
☆、浮生
第二天清晨,華不凡與寒雲牽着小夭的手來到南天門,衆仙早已聞訊守在那裏。
小夭見狀立即跪到華不凡與寒雲面前說:“小夭就要下凡歷練,這十日裏,兒臣不能在父皇與母後身邊侍奉,就連生病的妹妹也不能照付,但請放心,兒臣定不負衆望。”
伴随着衆仙一聲恭送太子殿下後,小夭被華不凡封印法術,送下凡間。
華不凡拉着寒雲的手說:“那年,朕比小夭還要大些,朕的父皇也是從這裏将朕送下凡間的。”
寒雲目視前方說:“現在,陪在陛下身邊的人是臣妾!”
華不凡點點頭将寒雲摟在懷中,對所有仙家說:“朕已決定,擇日天後便随朕一同到淩霄寶殿聽政。”
衆仙聽後異口同聲的跪在地上說:“陛下聖明!”
晚上,寒雲來到天牢,順着侍衛的引領,來到那間困着阿翠的囚室,她讓侍衛離開後,蹲下身子隔着中間粗大的囚欄,靜靜看着縮在牆角裏的阿翠。
聽到動靜的阿翠,回頭看着寒雲癡癡的笑着,看在寒雲眼中卻無比惡心:“這裏如何呀?”
突然,阿翠起身朝寒雲撲來,力道之大,竟将那園木撞的咣咣作響,只見,她竭盡全力的伸出手,拼命抓舞着,似乎想将寒雲撕碎。
寒雲冷笑一聲将她定在原地說:“階下囚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還不都是因為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阿翠嘶啞的喊叫着,帶着所有的恨與怨。
寒雲聽後淡淡一笑道:“你殺母奪子,陷害本宮兄長,居然,還妄想着成為三界最尊貴的女人,說起惡毒,我還比得過你嘛?”
阿翠身子顫了顫,擡眸對上寒雲的目光說:“你兄長的事,源于陛下疑心,我只不過是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疑心則生暗鬼,如今,他的疑心會使你喪命,也算是你的報應!”寒雲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阿翠聽後凄涼一笑,淚也随着抖動而滑落下來:“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是我妄想不該得到的東西,早知,我鬥不過你與陛下,就該甘心為奴為婢。”
寒雲閉上雙眼,輕輕的說:“你好歹也幫過本宮,雖然旨意未下,但你的下場,不會比塗山慧心好到哪去,本宮就給你一份恩典!”說完,便解除阿翠身上的法術,并将袖子裏的東西放在地上。
阿翠低頭看着那瓶子說:“我能猜出來這裏面放着的,是什麽!”
寒雲目不轉睛的看着阿翠說:“殺人害人都不怕,怎麽這一刻怕起來了?”
阿翠抿了抿嘴将那瓶子握在手中:“我原來是個峨眉山的守護仙娥,因會做幾道糕點,被太白金星帶到仙界,我的确不甘于人後,而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害了許多人,做錯許多事,以至于失了本心。”
寒雲丢下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後轉身離開,阿翠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含淚喝下毒藥。
第二天,阿翠去世的消息傳遍整個仙界,華不凡已她畏罪自盡為由,将其屍首丢下南天門。
寒雲得知華不凡對阿翠屍首如此處理後,沒有太多點評,關于華不凡的薄情,她早就見怪不怪,雖然贏得了最後的勝利,可寒雲心裏并沒有多快樂。
就在這時,春杏将用金絲縫制的鳳袍呈了上來說:“娘娘,這是您上朝時要穿的服飾。”
寒雲聽後将鳳袍拿了起來,又突然想起阿翠的下場,她恥笑一聲說:“這身鳳袍金絲線縫制,兩袖旁繡着紅色牡丹,雍容華貴,卻不知這身衣服,害死過多少人!”
春杏立即提醒道:“娘娘切勿說此胡話!”
寒雲放下鳳袍扶着春杏的手說:“月夕公主無礙了吧?”看到她點頭後,寒雲長嘆一聲說:“那孩子命苦,日後再好好補償她吧!”
春杏見寒雲神色不好,連忙對她說:“娘娘,奴婢扶您去寝殿休息吧!”
(完結喽!)
☆、後記
若千年後,神仙兩界融為一體,随着新天條的出世,仙界漸漸開始禁止七情六欲,而那時候的事,什麽大鬧天宮,什麽牛郎織女,什麽七仙女下凡,已是小夭重孫子那一代的事了!
所謂浮生一夢,莫過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