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夜夜歡(閨房,請進請進系列之三) 第 11 章

時間來到傍晚,随意渲染的美麗彩霞漫天耀眼,但快馬來到皇宮觐見皇帝的梁璟宸無心欣賞。

這件耗時耗力查緝的貪渎案,盡管像野火燒不盡,牽涉其中的人愈來愈廣,但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中,甚至也已經有了要下江南一趟收網的計劃,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迫使他不得不立即進宮。

在與皇帝一番交談後,君臣的臉色都凝重。

“襄王爺貪圖權位、結黨營私,此次查緝,尤其在親族任官的回避制度頒布并執行後,更多貪贓枉法的貪官污吏因争權奪利已一一現形,”梁璟痕說到這裏,忍不住嘆息了,“怎麽也沒想到微臣的岳父竟也是其中一員。”

“這事得再小心證實,朕一直認為趙禦史是個正直不阿的好官,也未曾聽過他與杜鵬有何特別交情。”皇帝也搖頭。

“微臣也有同樣的疑惑,所以會盡快安排去一趟江蘇,小心求證,不寬待也絕不冤枉人。”

“這一趟下去既然是收網,就要更加小心,得想一個理由,讓那些要入網的魚兒不會有所警覺,早一步溜了。”皇帝想了想又道:“得給一個很好的理由,讓你此行不會被人起疑。”

“這一點,微臣早已有譜,”他娓娓道來,江南乃蘇南和浙北運河所在,從戶部帳冊支出,國庫每年都得花費巨額銀兩治疏通,而該處運河又是商船必經之道,于是為搶運河道的使用權,官商勾結,在這次查貪的情資中已确定不少官員名單。

“微臣的好友周子靖乃當地商會會長,近日來信,對官商在運河使用權的較勁已煩不勝煩,多數商會成員連署希望部分漕運改走海運,但地方官指稱走海運還得先疏浚,依例,這事得由朝廷派人進行評監,微臣請皇上以河道總督之名派微臣前往評監,如此一來,即名正言順。”

“行,可行!”皇帝贊賞的頻頻點頭,“就依愛卿所言,朕就派你以河道總督身份前往評監。”

“微臣謝主隆恩。”

但這屬于收網的最終一役,必然得秘密進行,還有更多細節的東西,梁璟宸一一詳述,皇帝走到梁璟宸身前,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朕最看重的臣子,朕已可預見杜鵬的下場了。”

君臣再商談些事後,梁璟宸即返回敦親王府,本以為趙湘琴已回府,沒想到--

“靈安寺的人過來,說王妃會在那裏小住兩天。”萬總管開口道。

他臉色轉為凝重,看來,師父并未瞞她,将她爹涉貪的事說了。

也是,她畢竟也算是這次查緝貪渎案的重要幫手,她肯定很難過……

“還有另一件事,王爺。”萬總管這會兒可是杵在王府大門,刻意要攔下主子的。

梁璟宸蹙眉,“什麽事?”

“襄王爺前來一會兒了,因為王妃在靈安寺,老王妃出外訪友,靈安寺的人只說王爺先行下山,并不知王爺去了哪裏。”萬總管說到這裏,表情有些不安,“老奴跟襄王爺說主子們的回府時間都未定,恐無人接待,沒想到,襄王爺還變了臉,堅持要進府等王爺回來不可。”

看來杜鵬也急了,他在各地的親信在親族任官的回避制度下,摔得鼻青臉腫、怨氣沖天,而這股滾滾怨火就他得到的情資也已經燒到京城來了。

悅來酒樓的何洋,在前兩天已經先行下江南要幫忙處理,還帶了展富鑫等江湖人同行,并要易容成楊平的他留在京城,直言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定要飛鴿傳書予他。

思緒百轉間,梁璟宸已經闊步走入廳堂,果真見到杜鵬在兩名随侍陪同下,自在的喝着茶。

“王爺回來了。”

此刻的杜鵬就像個親切的長者,但他很清楚老家夥的心有多貪、多惡毒,他笑了笑,“讓襄王爺久候,真是抱歉。”

杜鵬站起身來,拱手笑道:“呵呵呵,本王是不速之客,何來抱歉之說,該是本王冒昧了。”

先禮後兵?梁璟宸也不動聲色,“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襄王爺有何事要找本

王?”他邊說邊以手示意杜鵬入座,随即也在自己專屬的椅子坐下。

杜鵬撫須一笑,“不知王爺那件查了多時的貪渎案查得如何?”

原來又是來探口風的。梁璟宸微微一笑,“因事件牽涉太廣,再加上本王不才,還未調查透澈,暫時也無法對王爺透露,還請王爺見諒。”

“這一次仍是半點透露也不成?”老臉上已不見笑意。

他也轉為嚴肅,“沒錯。”

兩人四目深沉對峙,久久不發一言,但冷峻的眼神已有擦槍走火的态勢,透露出對彼此的不滿與敵意。

杜鵬抿緊唇,不客氣的丢下狠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王爺應該很清楚本王對朝臣的影響力,但我相當惜才,尤其是像王爺如此文武雙全、足以為國家棟梁之人,千萬別自毀前程。”

梁璟宸冷銳的黑眸迅速的閃過一道火光,“王爺這是警告?”

“姑且認為是威脅吧。”他摸着白須冷笑,“你重視的人也可能因為你的一念之差成為階下囚,更有可能跟着滿門抄斬。”

他黑陣倏地一眯,但心裏是驚悸的,看來,杜鵬的耳目仍然不少,而且也得知他已知趙柏慶是涉貪一員的消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本王為人原則。”梁璟宸知道自己不能示弱,他面對的是個冷酷貪婪又殘暴的老家夥。

“襄王爺這一席恐吓的話,本王姑且認為是個玩笑而已。”

杜鵬臉色一繃,他身後的侍從更是個個臉色丕變。

“不過,”梁璟宸的話尚未說完,黑眸閃動着陰鸶,“一旦玩笑成真,本王不是以牙還牙,而是要王爺百倍奉還!”

梁璟宸全身散發可怕的戾氣,與他眼對眼,狡繪陰險的杜鵬竟被這氣勢所震懾,怔怔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只能拂袖而起,憤怒的率衆離去。

翌日傍晚,趙湘琴從靈安寺回來,梁璟宸外出未回,她與孟氏小敘,從言談中,她猜測貪渎案件益發明朗,但卻牽連到她親爹一事,梁璟宸是隐瞞婆婆了。

不一會兒,梁璟宸回來了。

孟氏來回看着這對夫妻,怎麽覺得兩人的神情怪怪的,“怎麽了?”

梁璟宸微微一笑,“沒事,娘,我們先進房了。”

“也是,璟宸過幾天就要下江南,這一去,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才會回來,小倆口多聚聚。”孟氏笑着催促。

梁璟宸與趙湘琴相視一眼,即往青澤院走去,但跟在身後的小芷跟吳桐也不時的交換着目光,都覺得兩個主子怪怪的。

接着,兩人一入寝卧,就要他們退下,不必侍候。

寝卧裏,是好長好長的一陣沉默,趙湘琴的目光不經意的看往寝卧後方的浴池,多麽諷刺,不過相隔一天,兩人從天雷勾動地火的激情熱吻,回歸到此時相視無言的靜默中。

終于還是她先開了口,但也顯得手足無措,“就我爹的那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我不相信我爹會涉貪--”

他搖搖頭,“這事我還得跟其他人再讨論,你不必擔心,我還有事要到書房處理。”

就這樣?!她難以置信的看着他轉身就往書房走去,是怕她會對父親通風報信,所以沒打算透露他要怎麽做?他不相信她!這個認知令她心裏發酸。

只是,他要下江南總需要她的易容術吧?

所以,她等着,等着他開口邀她同行,但一連兩天,彼此碰面他卻是只字未提,再過了一天,他才開口,“我已經讓下人準備南下事宜。”

“只有你一個人?”她的胸口莫名揪疼。

“當然,但要請你制作一個人皮面具。”

“誰的?”

“我的。”

“就、就只有這件事?”所以,他不需要易容術,還是擔心她知道一切的計劃,會私下将消息送去給她爹,讓她爹脫罪?畢竟,她也知道這是一趙收網之行。他看着她好一會兒,點點頭。

她暗暗的吸了口氣,努力撐住臉上的笑意,“好,我這幾天就完成給你。”

他點點頭,轉身就步出寝卧。

就這樣?好,很好!她該欣喜若狂,她可以放輕松了,不必夜夜替他易容,不必擔心他的潔癖,也不必擔心被他又抱又吻,不必聽他不想和離的話,這樣很好,很好……她在心裏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說。

接下來,他幾乎忙得不見人影,而她則好幾次以吩咐小芷到街上店家買胭脂為由遣走她,讓自己得以在房內趕制梁璟宸的人皮面具。

這事一點都不難,只是做着做着,她才發現自己對他的五官太清楚,每個表情變化、每一個線條……她邊做着,眼眶泛紅,心好酸、好痛……

她難過的發現,她對他不僅僅有了感情,而且,這個感情比她自己預想的還要深、還要濃,不然,一顆心怎麽會這麽痛?

接下來兩天,他幾度回房,但也是來去匆匆,即使她從他口中得知,皇上已頒布他将以河道總督之名下江南的聖令,他也未就細節部分再進一步的說給她聽。

“人皮面具完成了,你看看。”這一夜,她将手上的人皮面具交給他。

“謝謝。”梁璟宸收下了,卻也不跟她提是要給誰用的。

如此保密,是因為認定她爹也在貪渎名單內,對她不再信任,所以也不願再讓她參與?

梁璟宸看着她,知道有些事他沒說清楚,讓她感到很受傷,但是--他的目光移到窗戶外,隐約可見一名躲藏在茂密樹葉中的黑衣人,那是他安排的自家人,近日來,王府日夜都有杜鵬的人在暗暗監視,他只能請靈安寺的師兄弟來幫忙抓人,

日夜警戒、反監視,也是保護她。

“你先睡吧,我今晚會在書房忙到很晚。”他溫柔的道。

“好。”她勉強擠出笑容,目送他步出房間。

兩天後,梁璟宸與幾名随侍在孟氏、趙湘琴等主仆的目送下,輕車簡裝的下江南。

少了梁璟宸的日子,時間突然走得好慢,趙湘琴做什麽事都顯得意興闌珊,提不起勁來,即使是刻意支開小芷來到靈安寺殺時間,面對瘋師父馬拉松似的碎碎念她也無感,這可讓空峒看不下去了,“不過五天,這麽快就想你老公了?”

悵然若失的她沒說話,只是悶着頭做人皮面具,做的還是梁璟宸的臉,因為她怎麽做,到最後都會成了他的臉。

但空峒可不希望視線所及全都是梁璟宸,他起身,将她拉出室外,看着周圍的好山好水,做了個深呼吸,再回頭看着還是郁郁寡歡的趙湘琴,突然開口問,“你是被吃幹抹淨了?”

哈!果然有反應了,就見她馬上有精神的瞪向他。

“當然沒有。”

“沒有就弱了!你啊,人生難得有第二回合,你不把握,是要等第三回合?”他語重心長,希望能點醒她。

但她不想談這件事,刻意轉移話題,“楊平還是不肯合作?”

他瞪着她,看着她難過的轉開臉,他也知道小倆口的問題很麻煩,趙柏慶究竟在湊什麽熱鬧嘛!

好在梁璟宸是個有腦的徒弟,後續的計劃已算了趙湘琴一份,他這個老人還挑燈做了兩張人皮面具給他,失魂神傷的她不會難過太久的。

想到這裏,他回答起她的問題,“說來,你的老公要走一趟江南全是楊平造成的,就你的師兄們查出來的情報,他知道何洋很多事,就連例行大會重要帳本的流向他也很清楚,但就是堅持不肯透露,”

空峒頓了一下,又道:“我昨天才跟他說,是你求情,我才沒對他嚴刑逼供,但事實是我相信璟宸,楊平不吐實,他也一樣能将杜鵬那奸臣繩之以法。”

她也相信梁璟宸,相處這麽長的日子下來,他有很多面都令她刮目相看。

“我去看看楊平。”再跟瘋師父在一起,難保不會又将話題繞回梁璟宸身上。

空峒點點頭,看穿她的心思,但未點破。

片刻之後,她緩步來到柴房門前,推開了木門,看着仍被鐵鏈限制住行動的楊平,他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瘋師父心存仁厚,說他身子太臭,點了他昏穴,要師兄們替他淨身更衣,所以眼前的他,撇開蒙眼的黑巾、手铐腳缭不說,清爽幹淨的模樣,就像是她徹夜為梁璟宸易容成的楊平……

她苦笑,她是怎麽了?眼前想見的仍是梁璟宸嗎?她沉沉的吸了口長氣,咽下梗在喉間的硬塊,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既然來了,沒有話要跟我說?”楊平突然開了口。

她一愣,腳步一停,回頭看他,“你知道我是誰?”

“多事的女人,為我擦拭又上藥,還說些讨厭的話,總之,很多事,而你的腳步聲跟別人不一樣。”他悶悶的答。

她點點頭,看着他被蒙住眼睛的臉孔,又覺得自己可笑,他怎麽看得見她的動作,她又開口道:“我的确沒話跟你說。”

聞言,他似乎激動起來,“既然如此,為什麽要跟那名臭和尚求情別再點我的穴,讓我免受全身椎心蝕骨之痛?”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只求無愧于心。”

“我的痛楚跟你的無愧有何幹系?”他粗暴的吼。

“所以,那是我的選擇,我可以對你的痛視若無睹,但我的良知卻指責我的冷漠,所以,我的多事是因為我的良知還在。”

“良知還在?”

“是,所以能無愧于心。”她突然走上前,解開他眼睛上的黑巾。

不似上回因陽光的強度,讓他無法看清她的面容,這一回,黃昏的日光柔柔的,他不覺得刺眼,并能清楚的看到她美若天仙的容顏,再對上她那雙清明坦率的眼眸,他渾身一震,竟有一種相形之下慚愧的自卑與不堪。

“我不會說什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話,但是善與惡應該不難選擇。”她平靜的說完話,就離開了。

師父說過,他跟她擁有第二回合人生,這樣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所以更要惜福、惜緣,而出現在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其存在的意義,讓他們懂得自省或拿來借鏡,讓自己變成更好的人,或是将別人感化成更好的人……

她希望能将楊平感化成好人,只是,她之于梁璟宸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她卻無解。

一天又過去,她回到敦親王府,與孟氏用晚膳時,因沒胃口,她吃得極少。孟氏以為她擔心兒子,出言安慰,“璟宸的武功很好,也有幾名心腹随侍,你別太憂心。”

“我知道的,娘。”趙湘琴也只能擠出笑容。“忙了一天也累了,吃不下就早點回房休息。”

她微笑點頭,在小芷的陪伴下,緩步回到青澤院,沐浴梳洗過後,她便要小芷回房休息。

獨自靠着床柱,看着窗外的星月交輝,婆婆不知道,她其實不是憂心,而是想念,還有好多好多的傷心。

這幾日她不敢回娘家,就怕自己會忍不住開口問爹涉入貪渎案的事。

在靈安寺,瘋師父也變得體貼,不提查賄的事……

燠熱的白天在入夜後倒是變得涼爽,她倚着床柱,卻始終無睡意。

青澤院一向寂靜,入夜後更是靜谧,偶爾只有夏蟲唧唧,添點夜曲。

但這會兒,她柳眉一擰,似乎聽到房門極為輕微的開關聲,她看着桌上仍明亮的燭火,下了床,正要往門口走時--

她一瞬間屏住呼吸,瞪着走進來的梁璟宸,她在作夢,還是--

“你是?”

梁璟宸一身黑衣,顯然是刻意要靠夜色的掩護進房,“不會吧?不過幾日未見,你就不識你丈夫?!”

她撫着評抨狂跳的胸口,仍然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但下一秒,她突然走上前,伸手去扯他的臉。

“湘兒,你幹什麽?會痛,這是我的臉,不是--”他突然明白了,而她也收手,後退一步,眼眶竟然紅了。

他頓時感到不舍,“幾天前,我讓周子靖戴着你做的人皮面具佯裝成我下江南了,因為這段日子杜鵬的人一直盯着我,所以我們只得格外小心,不跟你說太多,全是為了你的安全。”

她眼泛淚光,她是開心,沒想到自己會這麽高興看到他,更沒想到他一直有将她放在心上。

“我現在要請你去将娘請來我們房裏,因為我還有事跟她談,包括你要跟我一起下江南的事。”

“你要帶我去?”她又驚又喜,盈眶的淚水瞬間滾落臉頰。

他伸手溫柔的為她拭淚,“這一趟收網,我們都必須易容下江南,見機行事,找出杜鵬的帳本。”

原來--還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有些失落。

但眼下,她仍先行套上外衣,去将孟氏請來青澤院,說是有些體己話想在自個兒的房裏說,她才自在。

孟氏體貼,也不讓何嬷嬷跟,都是自己家裏嘛,只是她怎麽也沒想到,以為已在前往江南路上的兒子竟然在家裏!

梁璟宸微微一笑,随即将周子靖利用人皮面具扮成他佯裝為河道總督,還要趙湘琴跟他下江南,夫妻同行好行事等等一一告知孟氏,兩人也已備妥人皮面具,那是空峒大師的傑作,絕不會讓人起疑。

聽到這一點,趙湘琴不知該哭該笑,瘋師父根本知道很多事,卻一點口風都沒透露。

此刻,梁璟宸看她一眼,繼續對母親說着,“只是湘兒多日不在王府,定會引起猜疑,徒增不實流言,所以請娘對外宣稱,湘兒是要回咱們老家修祖墳,明日她就上馬車,由我喬裝侍衛駕車,小芷不能随行。”

“我明白,那丫頭我會找個理由讓她留下,”孟氏頻頻點頭,看看兒子,再看看媳婦,“出門在外都要小心,璟宸尤其要小心媳婦,也許她的肚子裏已有咱家的骨肉了。”

會這麽說,也是因為她曾聽到趙湘琴對着杜可兒說出“夜夜都來,弄得她渾身酸疼……”等話,床第之事頻繁,懷孕也是應該的,雖然,她也失望幾個月了。

瞧婆婆說到臉兒紅紅的,趙湘琴的臉也紅了,婆媳頗有默契,因為她也想到自己跟杜可兒說的那些A級情欲片片段,頭低低的,不敢說話。

“娘放心,我會小心的。”他邊說邊蹙眉,不解趙湘琴的臉皮何時那麽薄了,一顆頭都快垂到胸口。

孟氏瞧媳婦兒羞了,也不好意思的再次叮咛出外小心後,即先行回房。

趙湘琴聽見門關上了,這才擡起頭來,卻對上梁璟宸好奇又饒富興味的笑臉,“想到什麽?總覺得你跟我娘之間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沒有,哪有什麽事,呃--我們是不是說一說我們要怎麽扮夫妻?要做什麽?”她急于改變話題。

不回答?他也不急,等這事結束,他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私下問問母親。

“我們就扮一對平凡夫妻,要做什麽,明兒上路我會再同你說,重點是,我想你會想親自為岳父平反。”

她一愣,眼睛一亮,“所以,你相信我爹是無辜的。”

“不只是我,連皇上也這麽認為,就我們目前查到的線索,岳父應該是杜鵬刻意栽贓,目的是成為威脅我好對貪渎案停止調查的籌碼,沒想到,我毫無畏懼。”她直視着他,一雙美眸盈滿了感動與愉悅,這種眼光讓他目眩神迷,這段日子不得不忽略她,他心裏也是煎熬的,尤其是入夜後,那個銷魂酥麻又令人評然的吻總是不時擾眠,讓他好想要用力再吻上她的唇……

“其實,帶你下江南還有另一個原因。”他的聲音變得嗄啞而低沉。

她不解的看着他,“還有另一個原因?”

“我怕我會--”他深情款款的凝睇着她,但深情的眼眸裏還有更深切的渴望,她頓時有些無所适從。

“想你。”

她粉臉酡紅的發現他更近自己一步後,她下意識的又退後一步。

“你該說什麽回應我?”他又問了,再進一步,她吞咽了口口水,再退一步,“說、說什麽?”

“像是我娘已急着要抱孫,我也該行動了?!”他的聲音帶着動人的魅惑。她一張粉臉漲得更紅,咬着粉唇,“我、我怎麽可能說這種--”

“那或許也可以這麽說,你發現我愈來愈好,心中的情愫不知不覺中已經滋生,幾日不見後,濃濃的思念更是泛濫成災--奇怪,你的臉怎麽這麽紅?不會是全讓我說中了?”他壞壞的笑道,欣賞着她粉頰嫣紅的麗顏。

她不敢看他,但這男人即使教她愛上了,仍愛耍嘴皮,偏偏她此刻腦袋當機,怎麽也想不到可以駁斥的話。

一陣沉寂,他的眼神逐漸轉為深幽,聲音也變得更為低啞,“你不否認就是承認了……”他的大手執起她的下颚,饑渴的唇随即攫取了她的唇。

她一時之間回不了神,怔怔瞪着他看,他瞧她傻傻的看着自己,便放開了她誘人的唇,“怎麽,不行?”語氣中帶笑,但其中的霸氣可明顯了。

她或許真的犯傻了,竟開了口問,“上一次你吻我,我就一直想問,你怎麽敢親我?”

他笑了,笑得好邪惡,也笑得好迷人,再度将她擁在懷裏,溫熱的唇與她的磨蹭,“小傻瓜,因為你是我深愛的妻子啊!”

他将她抱到床上溫柔擁吻,不久後,衣服盡褪,兩人的身軀赤裸裸交纏,如火的欲望讓兩人的肌膚在熨貼間更為火燙,迸出一滴滴的汗珠。

他身上有自己的汗水,也有她的淋漓香汗,但這一點也沒有困擾到他,食色性也,他與她唇齒相碰,他以手、以唇細細品嘗她的每一寸嬌軀,汲取她的香氣,在她的嬌弱呻吟與他的悶聲低吼中,補她一個既激情又狂野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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