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鬼天王 第 36 章 腳底摸脈
“空空哥,空空哥……”
不知過了多久,吳空空隐隐約約聽到有人喊自己。這聲音很熟悉。不用看,他也知道誰。
“小白臉,小白臉……”他喃喃自語。
可惜,他聲音弱的可憐,自己都聽不見,只是嘴唇輕動而已。
“空空哥,空空哥……”小白臉許力克依然焦急的呼喚。
吳空空費力睜開眼。他發現,自己重新被吊在那根毛竹上。而許力克則在對面,挂在另一根橫亘的毛竹上。不過,他沒什麽問題,也沒被蜂蟄,也沒被魚咬。
“哈哈,哥哥,你終于活過來了。哈哈,哈哈。”許力克見他舒醒,頓時樂的狂笑,笑着笑着,眼淚便倏倏落下。
“你、怎麽、在、這裏。”吳空空竭盡全力發出聲音。
“哈哈,他們讓我勸你。”許力克滿不在乎的神情。
他剛被挂在這裏。南宮炎“請”他來好言勸慰吳空空從了慕容冰冰的意願。
許力克看到吳空空時驚愕不已,吳空空從上到下,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前幾天,這哥哥還是威風八面的英雄,幾天沒見,便被折磨得慘不忍睹。
此時,是正午。驕陽炙烤,蟬喘雷幹。他們腳下的湖水似乎要沸騰,滋滋響着,冒着熱氣。那些熱氣快要把兩人蒸熟熏透了。
“哥啊,”許力克心疼不忍卒讀的吳空空,便勸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也是被騙來的?”吳空空答非所問。
“弟弟我這麽聰明,豈能被騙?是我發現他們的陰謀,被擒來的。”許力克竟然是無比得意的神情。
——吳空空被慕容冰冰下藥迷昏并乾坤大挪移出客棧後,慕容冰冰并未簡單粗暴的就此了結,而是來了一個偷梁換柱,用一個假吳空空代替他。這假吳空空比戲子還戲子,表演的滴水不漏。別人與吳空空并不熟識,況且,自從認識後,吳空空還基本與慕容冰冰在一起。這幾日,他們一如既往地黏糊在一起。
衆人幾乎全被蒙在鼓中。誰能想到對吳空空照顧有加的慕容冰冰另有圖謀呢?更想不到她竟然會使用掉包計。白天,大家都是歡天喜地各玩各的,直到晚上才有可能見上一面,還只是與慕容冰冰相見。每次,慕容冰冰總是代勞吳空空回話,“身體有恙,早早休息。”因此,衆人并未多想。
但許力克依然發現了端倪。吳空空被掉包後的第一日,他就感覺“吳空空”不對勁兒。那日,他、“吳空空”、慕容冰冰、離寧及離安五人一起外出玩耍。雖然慕容冰冰一直黏糊着“吳空空”,許力克基本是與離寧在一起,但有一個地方,是慕容冰冰即便有天大的能耐也只有無可奈何長嘆氣,這裏就是“男茅房”。就是在茅房,許力克起疑了。
那日,兩人都憋了一肚子的尿。奔到茅房後,許力克習慣性地挑戰“吳空空”,“空空哥,來,比劃比劃,看誰的水槍噴的遠。”
這件事,自從他們在人皮客棧認識後,便成為茅房內的必修課,每次比拼,都是異常激烈,每次,都是吳空空勝出。因為這家夥太壞了,每次,都是專門憋的“盆豐缽滿”才開槍。如果許力克是飛流直下三千尺,那吳空空就是飛流直下四千尺;如果許力克是五千尺,那他就是六千尺,從未輸過。
而這次,當許力克提出比拼水槍時,“吳空空”居然莫名其妙的怔住了,“啥?水槍?怎麽比拼?只聽過火槍,怎麽還有火槍?”然後,便自顧自地“飛流直下半尺”而去。
許力克腦瓜兒轉的快,當時就感覺不妙,後來又經過多次觀察,又确認了一些事實不符合吳空空的習慣。比如:吳空空飯前是從不洗手,而這“吳空空”則逢飯必洗,甚至吃個水果都洗手;吳空空閑的蛋疼時,就用手在胸前、胳肢窩搓泥,甚至還摳腳趾;這“吳空空”則經常用手絹擦汗,擦額頭,擦手,擦的相當仔細……
确認無誤後,他并未聲張。他也誤認為慕容冰冰是真心實意對吳空空好,就先把這秘密悄悄告訴她,與她商量對策。慕容冰冰聽完後再三确認他是否把消息透露給別人,當知曉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時,她冷笑着告知他真相,并讓他配合,勸說吳空空從了她。
許力克雖然平時慫包,但關鍵時刻還真不掉鏈子,任憑慕容冰冰如何威脅,就是一副硬骨頭的男子漢大豆腐神情。無奈,慕容冰冰便讓人也把他轉移到南宮堡看守,待時機成熟後再加以利用。
這不,機會來了,當苦肉計失敗後,慕容冰冰只好打出了最後一張牌:許力克說服吳空空。名義上是說服,其實就是要挾。吳空空你不是重義氣嗎?那你忍心看着你的好兄弟被折磨摧殘嗎?
起初,許力克也沒打算勸服吳空空,可是,眼見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實在于心不忍,才開口勸說,希望他先保全性命……
“慕容冰冰這丫頭,太鬼了,還狠辣。這化龍門果然名不虛傳,沒一個好東西。”敘說緣由後,許力克憤憤唾罵,“真的不如人家阿寧,唉,我的阿寧妹妹啊。”
吳空空笑了,這小白臉,其花癡的程度不亞于那白甜瓜。本想調侃他幾句,但随即想到更重要的事情,于是急言:“小白臉弟弟,你不是鬼醫嗎?我體內有個鬼,怎麽清除?”
“哥啊,你也太幽默了。”許力克嘿嘿一笑:“那鬼在你體內,又不是鬼病了,你應該找誅鬼天師啊!
“你說過,你家世代行醫,你還自诩是‘賽華佗’。那就給我治病吧。我患的是鬼病,來,開始。”吳空空抓住他的口誤,将了他一軍。
許力克無奈苦笑,“哥哥啊,怎麽着,我也得給你摸摸脈,診斷一下病情吧,可是,咱這德行,你想個辄兒?”
“弟弟啊,不是哥我批評你,你就是一個不稱職的醫生。”吳空空提示他,“望聞問切,你可以望啊!”
許力克望望吳空空,一臉可憐和無辜。
“哥啊,就弟弟我這水平,給別人看病,那是為了騙錢。給你看病,我哪敢大意?!”許力克相當坦誠,“必須摸脈。”
——兩人雙手被綁并吊在毛竹上,相距約有三米。他們能活動的只有身體和腳。
“你用腳給我摸。”吳空空幹脆利落。
用腳?許力克嗤笑,這哥的想象力也太天方夜譚了。
但在他嗤笑時,吳空空為他做了個示範。他鼓足力氣,向前猛彈身體。他的身體稍微飄了一下。再繼續,身體再飄。速度加大,身體便飄的更急,就像蕩秋千一樣。
吳空空的吊繩有一米左右,他身高一米八。如果身高一米七五的許力克也蕩起秋千,那兩人便可很輕松的腳底頂住腳底,合二為一。
見狀,許力克便效仿,身體前擺,再擺……
突然,他的右腳緊緊勾住吳空空左腿膝彎,兩人頓時橫亘在半空。接着,許力克把自己左腳大拇指貼住吳空空左腳底部的湧泉穴。
這“摸脈”方式,這“治病”奇觀,真是曠古稀有,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可是,良久,許力克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