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呀麽小神仙 第 44 章 節

第 44 章節

多麽可怕的情況她不敢去想。

只能趁着所有人清醒的時候,從他們口中套出更多的話,來尋找這場逐光疫病的來源。

一級隔離區的病房明顯小了很多,不再空曠地像籃球場。

大概是為了方便他們接觸每一位飛蛾症患者,所有人都被安排到了同一間病房。

宋連蟬在進門的時候,就感覺到好幾道目光在打量着他們。

那些飛蛾症患者都很是防備地看着每一個新來的人,仿佛在他們進來之前,那些人就已經組成了小團體,決定一致排外。

索性他們中有一個熟人,很快就認出并接納了她。

“小宋姐姐!”

笑笑朝着她飛奔而來,幾乎是撲到她懷裏哭訴,“他們把我和媽媽分開了,我好害怕。”

宋連蟬一面安慰她,一面掃視了整個房間。

一號床上躺着一個人,不知道是男是女,整個身體用被子蒙住,像在睡覺,又像個徹頭徹尾的死人,從始至終就沒有動彈過,甚至連呼吸時身體最基本的起伏都是極小的。

二號床是個戴眼鏡的女大學生,靠在床頭專心看書,時不時推一下眼鏡。

三號床的大叔,看上去就像是個暴發戶,胳膊上有俗氣的紋身,脖子上挂着大金鏈子。在他們剛進房間的時候打量了一陣子,之後就拿着紙和筆,抓耳撓腮地做着計算。

四號床的男青年看上去很沉靜,他什麽也沒做,只是默默地觀察着四周。

五六七號床,依次是笑笑,宋連蟬和沈堯山。

這麽說來,目前已經确定的第一批飛蛾症患者,只有目前房間裏除了她和沈堯山之外的五位。

“笑笑別怕。”宋連蟬輕輕拍打着她的背部安撫她,“大不了咱們不睡覺。”

話音剛落,三號床的暴發戶大叔就嗤笑一聲,“日夜颠倒那多累啊,小孩兒,你別聽她瞎說,咱們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都被關着,再怎麽夢游也都是安全的。我跟你說,你不睡才是最可怕的。”

暴發戶大叔用筆繼續在紙上劃拉,“到了晚上你清醒了,我們都起來了,圍着你床夢游,吓都要被吓死哈哈哈哈……”

鄰床看書的女大學生嫌他吵,幹脆把書架在腿上,雙手蒙住耳朵。

暴發戶啧了一聲,去拉開她的手。

“你幹什麽!”女大學生怒了,睜大眼睛瞪着她,仿佛大叔是個猥,亵犯。

大叔有些委屈地解釋,“你這麽大反應幹嘛?不是,我就是覺得你看這書,文化水平一定挺高的是吧,整個房間就你最像學霸。”

他把手上的紙條和筆遞過去,“你能不能幫我算算,我這剛中的彩票要扣掉多少稅,最後到手的錢到底有多少?”

女大學生有些不情願地接過紙筆問他,“中了多少?”

大叔防備地用身體擋住其他人的視線,用手比了個數字。

沈堯山從剛才開始,就總覺得這大叔眼熟。

聽到他說中彩票,才猛地想起來。

“五百萬?你就是新聞上那個中了五百萬,一周後又中一千萬的幸運兒?”

“你反應這麽大幹什麽?去了那個地方,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暴發戶随口回答。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似乎覺得有什麽不對,又追問沈堯山,“難道……你沒去過那個地方?”

“什麽地方?”沈堯山試探性地問他。

“就……”大叔剛要說出來,就被一陣咳嗽聲打斷。

大叔終于意識到了什麽,變了臉色,拿着紙筆回到了自己床上,不再跟沈堯山他們說話。

咳嗽的正是四號床的年輕人。

房間裏的衆人各懷心思。

其實從進門開始,宋連蟬就注意到他的古怪。

他仿佛對每件事物都很好奇,隔離病房裏的每一樣東西他都要看得仔仔細細,不放過任何細節。

連同他自己。

四號床的年輕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伸手觸摸玻璃上屬于自己的倒影。

他也看自己的雙手,從掌心的紋路一直看到血管的延伸處,肌膚與織物交織,那裏有細密的紋路。

……

……

晚上八點。

隔離病房裏沒有電視,宋連蟬問外面的人要了一份雜志打發時間。

大燈都已經關閉,只在每個人的床頭留下一盞微弱的燈火。

房間的四個角都裝了監控,有人不分晝夜地看守在那裏,記錄着病房裏發生的一切。

除了四號床的男青年和宋連蟬,其他人基本都睡了。

沈堯山閉着眼睛假寐,在腦海裏盤算每一件的時候,忽然驚覺,一號床的那個人,躺了整整五個小時,沒有動一下。

宋連蟬借着燈光翻開雜志,裏面被人授意,夾着等級一飛蛾症患者的檔案。

她沒有仔細看,先是粗略地翻了一下,發現少了一張。

核對每個人的編號,偏偏是少了一號床的檔案。

也許要等到夜深人靜,她和沈堯山才有機會掀開那個人的被子一探究竟。

先不管這個一號床了,宋連蟬抓緊時間研究了一下其他人的檔案。

二號床的女大學生叫趙小語,單親家庭,一年前,與她相依為命的母親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

所有的擔子全部落在了當時正在上大學的趙小語身上。

看到這裏,宋連蟬發現檔案邊上被人用紅筆标注了兩個字:低谷。

是蘇信的筆跡。

再往下看,幾個月前,已經被判定為腦死亡的趙母突然蘇醒,并且迅速恢複如常人,連醫生都感嘆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奇跡嗎?

很快,在蘇信标注的指引下,她發現了所有一級飛蛾症患者的共同點。

三號床的暴發戶原本是個賭徒,輸光了家裏的錢,甚至坐過牢。

然而,就在最近,他似乎突然轉運,只要上了賭桌,就只贏錢不輸錢,随手買的彩票張張中獎。

四號床的男青年徐慎,從出生起就看不見任何東西,先天性失明,連當代醫療手段都束手無策。

就在幾周前,他的眼睛奇跡般地康複了!

看完前面這些檔案,再看五號床笑笑的檔案,一切已經是意料之中了。

笑笑以前的成績很差,在班級裏永遠都是墊底。

兩個月前,這孩子突然開竅,甚至像個天才一樣,成績一路上拔,考試門門滿分?

如果說,以上這些全部都是奇跡的話,那麽這三個月裏,奇跡發生的次數也太多了吧!

再結合三號床賭徒之前所說的那番話,推斷出他們應該都去過同一個地方。

所以才會有這些奇遇和轉機。

可那到底是什麽地方?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能讓奇跡降臨,改變所有人命運的地方嗎?

……

……

午夜時分,黑夜似巨獸,将一切吞進肚皮。

那裏伸手不見五指,看不見星光月華,一切都是未知。

宋連蟬一直在閉目養神。

如果只是仰躺着,閉眼的時候是看不到那個紅點的。

紅點在西南方向,要起身才能看見,像城市裏的地标,又似一座發出紅光的燈塔,燈火裏藏着秘密,時間越久燈火越亮。

令熟睡夢游中的飛蛾症患者躁動不安。

沒有任何計時工具,連時間也只能推測。

也許剛過十二點,也許夜更深。

今晚的隔離病房一定是動蕩不安的。

此時此刻,大隔離區的病房裏,飛蛾症患者如同游魂野鬼一樣四處游走。

沒有睡着的飛蛾症患者被吓到,有人在喊叫,有人在哭泣,有人猛烈地拍打着玻璃,只為求得一片安眠藥,好讓自己也睡着,成為夢游人中的一員,這樣才能脫離被飛蛾症患者包圍的恐怖。

病房外的醫護人員亂成一團,因為害怕,有些清醒中的飛蛾症患者已經開始暴、動,打砸門窗。

專家組和疾控中心的人不眠不休地守在監控畫面前,為是否投放催眠氣體阻止暴動而争論不休。

大隔離區本身魚龍混雜,很多清醒中的飛蛾症患者至今還把自己當成正常人。

如果清醒中的人因為害怕,對夢游中的人造成傷害,後果不堪設想。

和大隔離區相比,小隔離區卻很安靜。

只有身在其中的宋連蟬和沈堯山才知道。

這一切,也只是看似平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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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光源

床頭燈的拉環搖擺着,從大圓劃成小圓。

黑暗中傳來窸窣聲響,就在咫尺之間的距離。

雖然眼睛無法适應黑暗,可就是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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