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為人－－魂斷 第 77 章 、揮血淚誓要人還(三)
第七十一章、揮血淚誓要人還（三）
“是我非我又如何？你想問的問題，不是這個不是嗎？”
說完，慧妃向她的寝宮走去。清菲收回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輕輕一擡，已然攔住了慧妃的去路。
看了眼架在脖頸上的光劍，慧妃淡笑道：“到頭來，還是到了你手上。”
“本來我是想與你說‘來自何處，便回哪裏’，看來，我得換一句話了。”
慧妃淡定的立着，把弄着青絲，說道：“你沒那麽傻，對我動手。”
“我确實不傻。沒想到千年之後，我竟然還能再見你一次。”
聞言，慧妃的手一頓。
“再見一次？”
“我既然現在能知道你不是人，千年前我又怎會不知道？術士，今世，你又要給我什麽預言？”
話才說完，清菲便收回光劍，徑自走了。慧妃也不再留，向清菲離去的反方向一望，便看了一襲紅衣的紅衫。
冷笑一聲，慧妃也離了去。天下第一奇謀士嗎？可你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吧！
坐在椅子上，清菲心裏一點都不平靜。自恢複了前世的記憶之後，她從來沒有如此的躁動。那個人，那個女人！！憑什麽她的預言一字不差的在現實上演！
那年見到未央，第一次下山的時候，她是她第一個遇到的人。僅僅是擦肩而過，那個術師就說了一句她生生世世也忘不了的話：“苦海無涯，何必紅塵。既然紅塵，哪有回頭路。今生君郎，滿心天下。坎坎坷坷，情流溟海。何歸？”
字字真金，沒有一項沒有實現。可笑她當初沒當回事，只是到了最後，方知那一生有多弄人。
“喀嚓”一聲細微的聲響之後，清菲手下的桌子便成了一對粉末。
清菲大驚不已。她可并沒有用任何內力啊！擡起自己的手，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難道真的是我不小心動了真氣？
正這時，突來的一陣敲門聲，令清菲的注意力轉移。沒有警惕，因為她知道來人是誰。
“進來吧，沒鎖門。”
說話時，紅衫已經提着籃走了進來。見到清菲座旁一堆粉末，便走到了另一處。
紅衫與往日有些不同，臉上寫滿了她的心情。清菲有些不解，紅衫這個人，哪裏這麽容易顯露自己的情感？
看來今夜真的不能安歇了。
“來喝酒？”看到紅衫拿出酒來，清菲來了興趣。雖然藥能醫假病，酒不解真愁，但酒總能令人麻痹一下。“難得見你一臉的憂愁，我們天下第一謀士遇着難題了？”
紅衫一怔！
原來真的是這樣……
五層的蒙容術，五層的假表情，她竟然都看穿了。除了師祖，任誰也不曾看穿過的。
紅衫去了蒙容術，坐下。确認了心中的想法，紅衫松了一口氣，可她真正憂心的卻不是這個。得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及百姓天下疾苦愈多，淩雲漸已沒了最初的心狠手辣。他放不開手去做事，可他的親弟齊王還有前朝叛逆是真真的要他的項上人頭。
“你已經與往日不同了呢，莫影。”紅衫輕輕的說道，只是在喚清菲名字的時候，眼睛詭異的看了她一眼。清菲自然聽得出她的言外之意。莫影，那個夢中的人與自己有何關系？為什麽一回到這裏，就讓自己以‘莫影’自稱……麻煩的事情還真不少。
“劍聖！”
呃！清菲的思緒猛的被打斷。劍聖？她知道？
“你在開什麽玩笑。”清菲喝下一口酒。
紅衫為她滿上，又道：“別人不認得，不代表我不認得。師祖的密室裏，可有你的畫像，莫影劍聖。”
“嗯，那又如何？”清菲喝着酒，不再否認。已經沒有必要了。其實身份于她，只是個标志而已。
紅衫臉色一斂，看着清菲，認真的道：“幫淩雲，也救這個泺迦！”清菲沒有說話。“若是從前的你，我斷不會要求這個。因為你不屬于這種生活。但你現在是曾經的莫影劍聖。”
清菲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碎裂成粉末。酒沫飛散，落在紅衫的臉上。仿佛一潑冷水，澆醒了紅衫！
莫影劍聖的故事，即便有許多是非成分，她難道不清楚嗎？
不，她很清楚。事實上，她是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件事的當事者外最清楚的了解千年前事情的人。
“你不清楚就不要亂說。”清菲的聲音已經低沉到底，絲絲洩漏的殺氣雖然令紅衫不經意的顫栗，但她仍然正襟危坐，沒有後退的意思。“當年的事……你不清楚就不要亂講。不要以為你出自劍聖一門，就可以自以為是的在我面前亂講。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到底有什麽區別？為什麽現在的我就可以做那些事！并且要做那些事！紅衫，你要我，怎麽與你說？”
“你比任何一個人都将世界的局勢看的一清二楚，所以當年你才可能毫無猶豫的殺了那些人，那些阻礙了未央大帝的人！”
“毫無猶豫！你以為我是誰，殺人可以毫無猶豫！你又知道什麽！！！”
那是撕心肺裂的聲音，卻也吐不盡千年的悲憤！
“未央……未央，那是必須成為天之驕子的人！我只能順應天命，為他将前路鋪平。我只是為了，讓他走的更平坦些。雖然我癡心妄想，他可以放下一切與我走，可從一開始就晚了。不是未央說的晚了十六年，在未降世前，就已經晚了……”
“原來你也是在害怕！呵。”紅衫冷笑一聲，“過去的一切，你無法放下。”
“紅衫，你好像沒有資格與我說這句話。”清菲坐正，詭異的一笑，“那個叫歐陽擎的男人，我可是見過了！”
紅衫的身體猛地僵住！
“我不陪你玩了。他有他的路，泺迦有泺迦的未來。你，也有你的選擇！”
扔下一句紅衫跟本不想要的話，清菲離開了她的屋子。
“殺了淩霄！他必須死！”
紅衫飲盡杯中的酒，這樣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