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鬼天王 第 43 章 鬥酒逼婚
對于她這個彪悍的要求,吳空空當即拒絕,娶我?我堂堂男子漢大豆腐,豈能低人一等的入贅?況且,是真娶嗎?是不是又玩新的花花腸子?!
這個結果似乎在慕容冰冰意料之中,然後她表示此事暫且不提,并邀請兩人共進午餐。
吳空空欣然同意,于是,拖起依然在鏡前梳妝打扮的許力克,抛下仍在酣睡的大傻,随着慕容冰冰來到大堂。
“冰冰道友,上次一別,最近安好?叨擾了。”突然,一個聲音向慕容冰冰問好。
三人循聲而去,卻是一個年輕的誅鬼天師,曾與他們同船落難水泊梁山,還一路共行到揚州。與他作伴的,是離安離寧及之前那幾個誅鬼天師。
“各位道友,同好?”慕容冰冰與他們打招呼。
畢竟,衆人受過她的恩惠,就全都競相問好。而慕容冰冰也如多年的老友,對他們噓寒問暖的關心、關懷。
“空空道友,別來無恙?”當衆人寒暄時,離寧貼到吳空空身邊稽首。
她依然是那副微笑從容的神情,手中依然不停地塑捏泥人,但目光中似乎有一絲異樣。
“阿寧妹妹,你越來越漂亮了。”吳空空有感而發,不再是邯鄲學步。
見到離寧,他有些激動,一種莫名其妙的激動。其實,他喜歡與離寧呆在一起,沒有思想壓力,可以暢所欲言,而無論他說什麽,離寧總是笑靥如花。
“阿寧妹妹,還有我,我啊!”這時,許力克插入兩人中間。
“大克哥,數日未見,又采了幾朵花?”離寧調侃許力克。
兩人一起游玩的時間較長,就熟識的多,因此,離寧便直接開玩笑。至于這“大克哥”,倒不是離寧主動稱呼的,而是許力克在揚州時一再強迫所致。
寒暄完畢,衆人便挑了一張靠窗的餐桌圍聚就坐。窗外是一池魚塘,蓮花綻放,魚嬉水間,莺歌燕舞,一股濃濃的江南風光立時撲面而來。
點菜後,衆人興致勃勃談起了這一路的風土人情,一個個都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當然,大多數的話題還是圍繞着慕容冰冰,畢竟,人家是黑狗教的少主,還敞亮的緊,比如,這頓午餐再次是她請客。
在衆人如狂蜂聚着慕容冰冰嗡嗡時,許力克正在“蝶戀花”。數日未見離寧,他是黏黏糊糊,叨叨咕咕,訴說着各種委屈。當然,這委屈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因為他答應了慕容冰冰,不能亂言。無奈,只能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侃大山,藉此抒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情感。
離寧微笑着,時而輕拍他腦袋,時而口中低語安慰,像母親剛找到迷路的孩子一樣,一副母愛泛濫的神态。
當然,離安會不時地幹咳幾聲,提醒他們注意分寸。
而吳空空則獨自品茶,沉默無言。別人對他沒有一絲的興趣,更無半點的尊敬。這混球不但是個典型的窮矮矬,還癞蛤蟆想吃慕容冰冰的天鵝肉,憑什麽?
很快,酒菜端上,豐盛之極,山珍海味,應有盡有。特別是酒,是百年陳釀的竹葉青。
衆人客氣一番,便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一時間,你來我往,面紅耳赤。酒酣之際,大家的話更稠了,膽子也更大了,有的赤裸裸拍慕容冰冰馬屁,有的直接表白心意。
而吳空空則自斟自飲,不時地還抒發幾句情感。
“當地主老財的羔子,果然非同凡響。”他不知是揶揄,還是真心感觸。
“地主老財算個屁,人家是誰?慕容少主!”許力克呵斥他不識時務,“空空哥,這麽多美味佳肴還堵不住你的嘴?”
他在離寧安撫後已恢複常态,見到這豐盛的佳肴,哪還顧得其他?一通狼吞虎咽,一陣風卷殘雲!但見吳空空毫無來由的冒邪氣,還是急忙打斷他。
然而,慕容冰冰并不介意,只是淡淡一笑,撕下一只雞腿塞到吳空空口中。
真香,香的裏格楞裏格楞!吳空空猛咬一口吞入腹內。很久很久,沒有如此痛快了。于是,他不再多言,只是品嘗佳肴,自斟自飲陳釀,一副怡然自樂的幸福模樣。
見他稍微識些大局,許力克就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強調:“空空哥,記着冰冰妹對你的好。”
其實,他倒希望吳空空“嫁給”慕容冰冰。黑狗教勢力龐大,做教主的乘龍快婿,那是享不完的福啊!再者,他也少了一個競争對手,吳空空的心思他是知曉的,否則就不會時常地千叮咛萬囑咐讓他莫想入非非了。
“來,我嘗嘗這菜是否有毒。”
這時,店小二又上來一菜,于是,吳空空顧左右而言他,還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在別人聽起來這是玩笑話,但在慕容冰冰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這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很自然地聯想到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就認為吳空空借故諷刺自己。立時,臉色一變,美目怒視。
吳空空則鎮定自若,并悠閑自在端起一碗酒驢飲而盡,比“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陶淵明還陶淵明。
“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山坡我尿一波……”吳空空哼起了小葷調,很得意的神情。
幸好,習慣了他這副無賴嘴臉,慕容冰冰倏然笑了,并端起酒碗,恭謹地對他敬酒。
“空空哥,舉案齊眉,如何?”慕容冰冰笑意盈盈。
衆人一怔。舉案齊眉的意思大家都了解。這不意味着慕容冰冰甘願做吳空空的賢妻良母嗎?而那些對慕容冰冰心存幻想的人,則由發怔瞬間變為嫉妒,嫉妒如火。
“哥,嘿嘿,快接酒啊。”許力克恨鐵不成鋼地呵斥。
“在下乃粗魯莽夫一個,豈敢讓慕容少主舉案齊眉?真是折煞小生也!”吳空空沒接酒,而是酸氣十足地拽了幾句,完全就是吳空空和那南宮炎的語調。
這幾句話,太斯文了,不但是斯文,簡直是文绉绉。并且,他還對慕容冰冰深深作揖。
“人話。”慕容冰冰淡然一笑,話裏有話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空空哥這人,就一牤子,全身上下一無是處,不過,嘿嘿,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許力克打圓場,“放心,冰冰妹,空空哥一定會嫁給你!”
啊?衆人由發怔升級為驚呆,這是什麽情況?
說漏嘴,許力克急忙把一豬肘子塞入口中,俯首不語。
然而,慕容冰冰笑了,笑的花枝招展,豪爽而言:“不瞞各位道友,我正式向空空道友求婚了。求他嫁給我。哈哈……”
啊?衆人由驚呆再次升級為驚愕,并把眼珠瞪的如牛眼。這又是什麽情況?
“這丫頭喝高了,胡扯蛋呢!”吳空空灌口酒,用四兩拔千斤的招數化解。
“空空道友,本姑娘自宴席開始,只是禮貌性飲了一小杯,怎會喝高?”慕容冰冰目視他,皮笑肉不笑。她不再“空空哥”了,而是“空空道友”的不斷。
“就你這酒量?”吳空空嗤笑,“一口扶牆走,兩口牆上走,三口牆走你不走……”
啪!慕容冰冰猛拍桌面,煞氣肆意,但掃一眼衆人,臉色倏然向暖,溫婉而言:“空空道友,看來你真不了解本姑娘的酒量,實話告訴你,本姑娘,哼,那是一斤兩斤不是酒,三斤四斤漱漱口……”
切!吳空空驢飲一碗酒,不屑的口氣。
“怎麽着?比劃比劃?”慕容冰冰臉色一板,相當的鄭重。
“好男不與女鬥!”吳空空依然是不屑的口氣。
“是,好男不與女鬥。但在我心裏,你就一慫貨!”慕容冰冰反唇相譏,“黑狗教的少主‘娶’你,你竟然不敢‘嫁’,不是慫貨嗎?”
嘩!吳空空把酒碗摔在地上,怒氣沖沖呵斥:“我吳空空,雖然出身卑賤,但也是堂堂男子漢,豈能丢人現眼的入贅?”
“那好,我退一步,我嫁給你,如何?”慕容冰冰當即逼宮。
吳空空一呆,妹子,啥情況?
“空空哥,你還要臉不要臉?人家冰冰妹都退讓好幾步了?!”許力克為慕容冰冰幫腔。
“知道他就不敢娶,慫貨!別說娶,連個酒都不敢拼,切!”慕容冰一副不齒的神情。
“誰不敢拼酒?我是怕你輸。給你面子,還不識好歹。”吳空空急赤白臉。他不敢答應娶親,再不敢拼酒,豈不把老臉丢盡了?
“那好,怎麽拼?”慕容冰冰冷言詢問。
“誰先吐了,誰就輸。”吳空空幹脆利落。
“輸了如何?”
“我娶你!”
他話音未落,慕容冰冰便端起酒碗,“咕嘟”一口入腹,然後把空碗一攤,示意:別只吹牛x不報稅,該你了。
見狀,吳空空也端起酒碗,毫不示弱地“嘩嘩”倒入腹中。
……慕容冰冰又一碗……吳空空再一碗……
兩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一壇酒便底朝天了。
“再來兩壇!”慕容冰冰豪氣之極。
酒上來。她遞給吳空空一壇,自己抱起一壇,仰脖猛灌……
哎,我去,妹子,不帶這樣玩的啊!吳空空有了怯意。他已是醉意朦胧,再拼下去,必吐無疑。但男子漢大豆腐,不能慫啊!無奈,只好抱起酒壇,拼了老命地死灌……
很快,這兩壇酒也被一掃而光,接着,又是兩壇……
吳空空真扛不住了。此時,那酒已堵在了嗓子眼。然而慕容冰冰的面色毫無異樣,如穩坐釣魚臺的姜太公一般,只是灌酒,灌的呼呼的,直如灌入無底洞。
這丫頭,酒缸還是酒窖啊!吳空空嘟嘟囔囔的,再次強行灌入一口酒——
嘔——哇……
他吐了,吐了個七葷八素,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