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鬼天王 第 47 章 家人的心思
很快,吳空空和慕容冰冰趕到黑狗教教主所在的客棧。
按例,茅山宗在山上道觀已為各門宗的門主、宗主及重要人物預留了客房。
只是,這次是誅鬼天師界的一次盛會,很多家眷也随從而來。為了照顧這些人,各門宗便預先在茅山鎮上包訂了客棧。
黑狗教包訂的這客棧名為“道靈客棧”。
兩人一走進“道靈客棧”大門,便有奴仆恭謹迎接,把他們引到上房。兩人均是天字號房間,并列的套房。
簡答洗漱後,他們換上幹淨衣服,步入宴客廳的一等雅間。
吳空空一直以為這是鴻門宴。他推測,黑狗教的高手應該盡數莅臨,并會對自己恐吓,指不定還會借機教訓。
可當進房後,他發現,這非但不是鴻門宴,反而是一個溫馨的家庭宴會。
房間正中,有一張龐大的圓桌。圍着圓桌,已坐了十來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些人,有的竊竊私語,有的開懷大笑,有的微笑不語,有的面含喜悅,而孩子們,則嬉笑打鬧。簡言之,這房內是:甜蜜溫馨、歡樂祥和。
看到二人,房內歡笑便戛然而止,随之,衆人把目光全凝聚在他們身上。
今晚,慕容冰冰是一襲紅衣,再配上一雙紅鞋,發型也挽成了發髻。她笑意盈盈,眉目含春,婀娜多姿,千嬌百媚,與在外面那個冰冷、狠毒的化龍門天師真是天壤之別。
吳空空依然是一身青衣,簡單樸素。進門之前他是面帶殺氣的,可一看到這些人,急忙收斂,換成日常的憨厚樸實。
這時,兩個孩子撲向慕容冰冰,吵嚷着,要姑姑給禮物。慕容冰冰從懷中掏出兩樣東西,随便打發了他們。
在熱情如火的目光中,二人落座。之後,慕容冰冰為吳空空介紹座上成員。
正位的自然是黑狗教的教主,慕容鐵手。他年屆五十,慈眉善目,長須美髯,身着白衣,一副仙風道骨風範。
慕容鐵手的右邊是其大房,她是半老徐娘,皮膚白皙,面相端莊;左邊是其二房,約有三十來歲,她妩媚之極,一颦一笑,極具誘惑。
之後,分別是她的大哥大嫂、二哥和弟弟,以及兩個侄子。
全是自家人。
“姑姑,這姑父長的還真大啊!”慕容冰冰一個小侄子突然開口發言。
這小家夥六歲,乳名“小蛋子”。他一看吳空空高大魁梧,比自己高出數個腦袋,便由衷感嘆一句。只是他還不會選擇恰當的詞語,只能用“大”這個字。
“姑父,給我們帶了什麽禮物?”這個也是侄子,八歲,乳名“小石頭”。
“去,去,去!”慕容冰冰急忙呵斥兩個熊孩子,這“姑父姑父”叫的,讓她相當難堪。雖然平時嚣張跋扈,不可一世,但畢竟面子還是要的。
一聽兩個孩子叫“姑父”,全家人都笑了。這一笑,讓慕容冰冰羞的從額頭直到腳後跟。
不過,吳空空很坦然。在他潛意識裏,即便慕容鐵手如此和藹可親,也不是什麽好鳥兒,只不過是虛情假意而已,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他的家人,估計也是一窩鼠輩之類。
不過,他依然對各位行禮,畢竟,不能失了禮數。當然,僅此而已。
這讓慕容冰冰的哥哥和弟弟相當不滿。他們都是驕橫慣了。人人見到他們,哪個不是阿谀奉承?可你小子,再混球,也得說幾句美言吧?哪怕就是假惺惺。然而,屁都沒有,真是豈有此理!
慕容冰冰的大哥慕容英飛雖然不滿,可他性格随和,心胸寬廣,不想讓妹妹難堪,就一笑了之。
二哥慕容雄飛不但驕橫,而且脾氣暴躁。他微笑起身,對吳空空抱手作揖。立時,一股黃氣襲向他。這氣流悄無聲息,只有一條直線,線頭如銳利的針尖。他是黃級誅鬼天師。
當然,慕容雄飛并不想置吳空空死地,只是想讓他出醜。
可就在此時,慕容冰冰用筷子夾起一顆花生米,迅疾彈向她二哥。花生米直沖慕容雄飛嘴巴而去,速度快,力道強,角度準。
慕容雄飛急忙撤回招式,探手接住花生米。
“二哥,這是你愛菜啊!”慕容冰冰笑言。其實,是暗示他,我生氣了。
畢竟這是家宴,不能搞成雞飛狗跳、不歡而散。于是,慕容雄飛也就作罷。
“好了,既然到齊,咱開飯吧。”慕容鐵手發話。
他發話,任誰內心再不滿,也不敢造次了。于是,這房間內便再次歡樂聲聲。
起初,大家還擔心吳空空拘束,可發現,這小子居然毫不束厄,時而與他們推盞換杯,時而親切恭敬地對幾位女性敬酒,時而肆無忌憚地大快朵頤。衆人還沒把他當家人,他已經把自己當“家人”了。
既然是“家人”,他便真情流露,對在座各位尊敬有加,謙遜有禮。
此時的吳空空,是一個标準的好孩子。
既然吳空空是好孩子,那衆人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畢竟,他們大都受過良好的教育,知書達理、謙恭忍讓。
于是,年輕男人們你一碗,我一碗,喝的雲山霧罩、親情四溢。
“妹夫,呃——呃——”慕容英飛打着酒嗝,結巴而言,“我們家,就這一妹妹,你可得照顧好了。呃——”
“嗝——那那那是,必須的。”吳空空也酒嗝不斷地打包票。
中午,他已爛醉如泥一次了,今晚又是一通驢飲,腦子開始發昏,人家叫他妹夫,他竟然真把自己當妹夫了。
“你你你,你得注意,我們這妹妹,可不好惹。”慕容英飛一番好意。
“是是是,真的是,我我領教過了。”吳空空口齒不清,輕拍一下身旁慕容冰冰的腦袋。
立時,慕容冰冰的哥弟們肆無忌憚大笑。
“說實話,這禍害,我們磕頭作揖盼着有人趕快娶走,呃——”慕容雄飛酒話連篇。
“二哥,喝高了!”慕容冰冰表示不滿。
衆人颔首而笑,均不言語。其實,慕容雄飛說的是大家心頭話。他們是日日燒高香,夜夜敬祖先,盼着有人把這禍害娶走。好了,終于可以長籲一口氣了。
大家的心思吳空空當然不知,他以為慕容雄飛開玩笑,于是,便探臂圈住慕容冰冰的玉頸,把充斥着酒氣的臭嘴貼住她的香臉,口齒不清,迷迷糊糊道:“的确是禍害,不過,我不怕,我們是一丘之貉,哈哈。”
慕容冰冰急忙拼力推他,在家人面前,這家夥如此無禮動作,讓她很是難堪。可吳空空手臂上勁兒很大,她怎麽都推不開。她掃一眼衆人,發覺大家全是異樣的目光和臉色。立時,她便感到一股燥熱從心底深處排山倒海湧出,然後迅速襲遍全身。
這怨不得誰。當初她做這個決定時,慕容鐵手一口否決。可慕容冰冰從小被驕縱慣了,說一不二,執拗不過她,他老爹只好按照她的要求安排。
就在她尴尬時,奴仆來報,門外有人求見吳空空。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