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霸的位面店鋪 第 74 章 不甘心
周青洲從寺廟下來,江大小姐抱着一件鬥篷在等她,她凍的手臉通紅,頭發也吹的亂七八糟。
她把鬥篷披在周青洲肩膀上:“見識過最可怕的人心了吧,在絕對的利益面前,親情算得上什麽?我給你披一件鬥篷,暖了你的身子,希望你別寒了我的心。”
周青洲說:“他真的會對我的父母做什麽?荀先生能否阻止?”
江大小姐坦白說:“行佐不是老爺子對手,保護不了你的父母。”
周青洲問她:“你是我,你怎麽選擇?”
江大小姐說:“我不是你,我不會做選擇,很多年前我不懂事,罵他是狗腿子死太監,他當時還是笑眯眯的,但是從此不再單獨見我。算我求你,他在這個世界上孤立無援,你給他一點力量可不可以?”
周青洲只是面無表情的說:“情況我知道了,再見吧。”
江大小姐欲言又止:“我知道你很為難,我也罵過他太激進了一些,如果不是逼急了日方,他也不會有今天。”
周青洲說:“我知道的。”
她下了山,沒有回避荀老爺子的人直接回了半山別墅。
老管家和靳一浼與蔣勳等人都在門口站着接雪,雪人似的落了一肩膀。
等她回來了俱都站在原地。
周青洲沒有關注他們的表情,直接問:“老師在哪裏?”
老管家說:“書房裏寫字呢?您直接上去就行了。”
周青洲點點頭向前走:“都別站着了,各自散了暖暖手吧。”
她一路小跑上了樓,推開書房門時候正是微喘,荀先生安然的坐在書桌後面,對她的到來仿佛無動于衷。
周青洲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搶了他的筆墨紙硯扔在地上。
荀行佐終于擡頭看她:“火氣這麽這樣大?”
周青洲直直的看着他:“你爺爺威脅我,讓我拿你的賬本和客戶資料給他。”
荀先生說:“但凡你手上有的,給他又如何?何必問我。”
周青洲怒從心起,解了身上的鬥篷,想了想又團成一團都扔在他身上,蓋了他一頭一臉:“你一定要這樣是不是!?你以為你很偉大保護我了對不對!?”
荀先生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周青洲狠狠的說:“我不會感激你!荀天佑也不會!江大小姐也沒有!你爺爺要殺了你了,你孤立無援沒人幫你了!”
荀先生無動于衷的把那件鬥篷整理好,站起來拿着放到一旁的衣服架上。
周青洲把耳朵上的耳墜摘下來也都扔在他面前,看見他從容不迫的表情更生氣,高跟鞋也脫了下來扔過去,小瘋子一樣無所顧忌了。
荀先生終于無奈:“你怎麽了?”
他還問她怎麽了,像是無論怎麽樣都會包容他一樣。
周青洲難過的快要哭出來了,她跑過去抱着荀先生,他亦無奈的承接她的重量,小女孩的雙臂緊的好像藤蔓,攀在他身上不松開。
荀先生問她:“到底和你說什麽了?”
他本不想問,可是看她這麽難過,只好問了。
周青洲像是告狀的說:“你爺爺說你是廢人,沒有用的人……”
荀先生語氣無波無瀾:“他說的是事實,你何必為了口舌氣成這樣。”
他竟然就這樣承認了,周青洲委屈的想哭,又實在生氣,她氣憤的把他推開,然後去解自己的扣子,上衣都扯開了又去解他的衣服。
荀先生握住她的手腕,冷淡的看着她:“你這樣能證明什麽?證明你愛我還是可憐我?如果是前者我不需要,後者我更不需要!”
“可是我需要。”周青洲的眼淚流下來:“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我我也不在乎,你的身體無論什麽樣子我也不在乎,我就是喜歡你,我不想讓他說你是廢人!”
她傷感的眼,像清澈的泉水,湧出來的瞬間朦胧她的眸子。
荀行佐聽到他的心又在向她妥協。
他送開她的手腕,将她拉進懷裏,傾身吻上她流淚的眼睛:“真的不可以後悔了,知道嗎周青洲。”
……一片和諧大軍劃過。
但是第二天真的很疼,她睜着眼睛躺在床上,好像只有眼睛會動的大眼睛妖怪,眨巴眨巴,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荀先生在她身邊睡着,面目沉靜,周青洲轉過身去看他,她身上有睡衣,應該是他幫她穿的。
他的睫毛很長,可是并不很翹,長的也好看,周青洲伸出手想摸他的臉,可是左思右想之後讪讪的收回了手。
這就是所謂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周青洲算不太出來,都說荀先生是廢人,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她理解錯了?難道是那個精|子有問題而已?诶呀,她以為是不舉呢。
荀先生會怎麽想她,投懷送抱,還是熱情洋溢……
她正兀自糾結着,身旁之人便醒了,他笑着看她,叫她的名字:“洲洲。”
周青洲擡眸,他半抱着她的肩膀吻上她的唇,仍然是撩動人心的溫柔。
他又變回了那個超級溫柔的荀先生。
算了,不糾結了。
周青洲埋首在她的荀先生的懷裏。
一段感情得到了具體的升華之後,外人是看得出來的。
他們的感情還是那麽好,舉止間就是多了一點并不刻意卻自然的親密感。
原來周青洲也陪在左先生身邊,但是不管是吃飯還是工作練字,讓人看着就是感覺有點。像是師徒似的,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随便一看就能看得出是情人關系。
周青洲猶無自覺,旁人看的可是一清二楚了。
她給同學打電話問事情。
電話挂了,荀先生便問她:“今天要回學校去嗎?”
周青洲本來想回,可是又看荀先生便說:“不回去了,明天回去吧。”
荀先生沒有說什麽,可是親近的老管家卻看的出來他很開心。
想來不喜形于色的先生,從小就沉穩,竟也有今天了。
老管家感動的差點留下眼淚。
周青洲雖然留下了,可是還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她忙到很晚,荀先生便一直在書桌讓坐着等她,一本書看了四分之一,她才忙完。
荀先生牽着她的手回了他的房間,在門口便忍不住親她的唇,兩個人在門口糾纏了七八分鐘,才去洗澡。
周青洲先去的,洗完了她坐在床上看電視。
荀先生出來的時候,她說:“我好久沒看電視了呢。”
荀先生過去把電視關了,把她手裏的遙控器放在床頭櫃上,把她撲倒在床上親了親她的眼睛,伏在她上方看着她的眼睛。
他說:“今天不會再碰你的,睡覺吧。”
周青洲:“……”
她在被子上滾了一個圈,荀先生幫她把被子拉好,然後把人拉到懷裏抱着閉上眼睛:“有事明天說。”
周青洲點點頭,然後說:“我想給老爺子一份賬本和客戶資料。”
荀先生說:“給了也好,否則瘋起來也很麻煩。”
周青洲隐隐感覺到,荀先生似乎并不怕老爺子似的,可是無論是誰都說荀老爺子一手遮天,對荀先生是捏在手心裏的。
她也有點迷惑了。
周青洲下了山,回到學校。
聽到有人議論的聲音:“真虧她能想的出來,和一個那樣惡毒的男人在一起,聽說他還為了賺錢,壟斷市場,然後肆意擡高價格。”
蘇珊娜拍周青洲的肩膀:“別聽他們亂說,現在的輿論導向就是這樣,過一陣子荀先生澄清了就可以了。”
周青洲說:“澄清不了的,我不是難過這件事情。”
蘇珊娜問:“為什麽澄清不了?”
周青洲說:“因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蘇珊娜很吃驚:“那你……”
她想問周青洲為什麽還和荀先生在一起,可是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天真,又不是小孩子,誰會再說要找什麽好人做男朋友啊。
現在哪個不是及時行樂,自己開心了再管其他事。
之後,蘇珊娜也離開了學校準備回家過年了。
到了年根底下,荀先生公司底下的事情還是沒有處理好,事情發酵到要推一個人出來頂罪的地步。
荀先生卻始終淡定,他不離開半山別墅,宅在山上不下去,老爺子安排的人一波又一波的把他的人換了個三四分。
周青洲每天都能看到那些哭喪着臉的職場精英去訴苦,有一些被革了職家裏蹲了,有一些撸到底層流放的遠遠的,還有一些仍然在崗卻人人自危提心吊膽的。
大雪紛飛的季節,人心涼的比皮肉還甚。
別人倒還罷了,最後連肱骨之臣靳一浼都被指名通報了一次重大失誤,靳一浼雖然畏懼荀先生的威視,但也不是誰的楦頭的吃的進去的,當即殺上門去和對方吵了個天翻地覆。
上面直接就把他給罷免了。
他沒了正事,便每天也泡在半山別墅修身養性,順便領着那些過來哭訴訴苦的幹部精英打打太極拳跳跳廣場舞什麽的。
那一堆人哪個有他官職大,他都從容淡定的,大部分人竟也不太好說什麽了。
當然也有認死理就是要讨個說法的小部分人。
荀先生對于這些曾經的手下人态度很溫和,特意讓管家多買了數十副碗筷幾張桌子,并且多雇傭了兩個廚子給大家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