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Diadem(冠冕) 第 106 章 鳳凰挽歌
鳳凰挽歌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又是久違的、在原文的基礎上改編的,本想略過這一段的,但是這一段牽扯到好多重要的地方,所以只能保留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愛得萊德只覺得時間都靜止了,他們的後背被輕輕地拍了拍。
“去校醫院,我們需要開會……整理一下情況……”麥格教授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當他們三人轉過身看向她時,能明顯看到她通紅的雙眼。
見三人仍愣在原地,麥格教授補充道,“你們三個都去……”
愛得萊德渾身僵硬,離開人群前最後又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鄧布利多。他身邊的哈利被金妮拉了起來,他們正在說些什麽,可是愛得萊德什麽也聽不到。她的手被塞爾溫緊緊攥着,行動仿佛也不經大腦。
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進入了校醫室內。納威躺在門口的一張床上,明顯是睡着了。羅恩、赫敏、盧娜和唐克斯都圍在最裏面的床邊,那上面躺着一個人。一張皮開肉綻、奇形怪狀、無法辨認的臉,躺在枕頭上,映入眼簾。龐弗雷女士正在用一種刺鼻的綠色藥膏擦拭他的傷口。
“比爾被狼人咬了……”羅恩向他們解釋道。
愛得萊德望着那張令人恐懼的臉,幾個月前,他們曾經在一張餐桌上共同慶祝聖誕節。她簡直難以想象韋斯萊太太見到這幅景象會有多麽傷心,弗雷德和喬治也會為他們的哥哥感到遺憾和擔憂。
校醫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哈利和金妮走了進來。赫敏跑過去,一把抱住哈利。盧平也滿臉憂慮地走向他,“你沒事吧,哈利?”
“我沒事……比爾怎麽樣?”
沒有人回答。
他随後就看到了比爾的狀況,向龐弗雷女士問道“你不可以用一個魔咒或什麽把他治好嗎?”
“沒有魔咒可以治療這些傷口,”龐弗雷女士說,“我已經試過我知道的所有魔法,沒有一種可以治愈狼人咬的傷口。”
“但他不是在滿月時被狼人咬的呀?”羅恩低頭凝視着他哥哥的臉,好像能用目光使他的傷口愈合似的,“芬裏爾·格雷伯克沒有變成狼形,所以比爾肯定不會變成——一個真的——”他有點不确定地看着盧平。
“對,我想比爾不會變成真正的狼人,”盧平說,“但并不是說一點變化都沒有。這些是魔咒的傷口,它們不可能徹底愈合,而且——而且比爾今後可能會有些狼人的特征。”
“鄧布利多可能會知道怎麽辦,”羅恩說,“他在哪兒?比爾是聽從他的命令迎戰那些瘋子的,鄧布利多要對他負責,他不能就這樣放手不管——”
“羅恩,鄧布利多死了。”金妮說。
羅恩不敢相信地看向哈利,卻在他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他是怎麽死的?”唐克斯低聲問,“是怎麽發生的?”
“斯內普殺了他。”哈利的話說出口時,愛得萊德覺得自己的臉燒了起來,她呆呆地望着比爾,再也想不到任何話來反駁他。
“我當時在場,親眼看到的。我們一起回到天文塔,因為黑魔标記就在那兒……鄧布利多病了,他很虛弱,但我想,當我們聽到有人跑上樓來時,他已經意識到那是一個圈套。鄧布利多用魔咒把我定住了,我什麽都做不了,我穿着隐形衣——然後馬爾福從門口進來,繳了他的武器——”
赫敏猛然捂住嘴巴,羅恩嘆息着,盧娜的嘴唇在打顫。
“——更多的食死徒來了——然後斯內普——斯內普下了手,阿瓦達索命咒。”哈利說不下去了。
龐弗雷女士突然淚如雨下,別人都沒注意到她。
“馬爾福的胳膊上有黑魔标記,他是食死徒。在他去天文塔的路上,我見過他……”愛得萊德突然的開口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可這只會讓她的鼻子更酸,“我沒能阻止他……他把我擊暈了……倘若我能那時候在校醫室就發現他胳膊上的标記……”她的聲音哽住了,塞爾溫把她摟進了懷裏。
大家都說不出話來,只有金妮低聲道,“噓!聽!”
龐弗雷女士用手捂住嘴,咽着淚水,眼睛睜得大大的。在外面黑暗中的某個地方,鳳凰正在唱着令人動容的凄婉挽歌。
過了很久麥格教授才推門走進病房。同其他人一樣,她身上也有戰鬥後的痕跡,臉上有些許擦傷,長袍也被撕破了,“莫麗和亞瑟正向這邊趕來,”
音樂的魔力被打斷了,大家好像從恍惚中驚醒,都轉過身去看着比爾,或是揉揉眼睛,搖搖頭。
“哈利,怎麽回事?聽海格說你當時是和鄧布利多教授在一起的,當他——當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海格還說斯內普教授好像參與了什麽——”
“斯內普殺了鄧布利多。”哈利再一次強調,話語就像一根刺紮在愛得萊德的心裏。
麥格盯着他愣了一會兒,然後令人揪心地搖晃起來。龐弗雷女士向前跑了幾步,用魔法變出一把椅子,放在了麥格的身後。
“斯內普是很高超的大腦封閉大師,”盧平的聲音刺耳,與平時大不一樣,“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實。”
“但是鄧布利多發誓說他是我們這邊的人!”唐克斯輕聲道,“我一直認為鄧布利多一定知道斯內普的一些情況,那是我們不知道的……”
“他總是暗示他有牢不可破的理由信任斯內普,”麥格教授喃喃道,一邊用格子花邊的手帕擦着不斷流淚的眼角,“我是說……從斯內普的歷史表現……大家當然會對他存有懷疑……但是鄧布利多明确地告訴我,斯內普的忏悔是絕對發自內心的……他不想聽到一句說他的壞話!”
“我倒想知道斯內普是怎麽說服他的。”唐克斯說。
“我知道,”哈利說,大家都轉過身盯着他,“斯內普透露消息給伏地魔,導致伏地魔追殺我的父母。然後斯內普告訴鄧布利多,他當時沒有意識到自己那樣做的後果,他十分抱歉他走漏了消息,他對于他們的死感到遺憾。”
“鄧布利多就相信他了?”盧平難以置信地問,“鄧布利多就相信了斯內普對詹姆的死感到抱歉?斯內普一直憎恨詹姆……”
“而且他認為我媽媽也一錢不值,”哈利說,“因為她是麻瓜生的……他叫她‘泥巴種’……”
大家都迷失在恐怖和震驚之中,正試圖接受這些已經發生的荒誕事實。可是愛得萊德接受不了這樣的劇變,接受不了她一向敬重的斯內普教授竟然是叛徒。難道真的是因為愛得萊德的母親和他有交情,他才對愛得萊德與其他人不同嗎?
“這都是我的錯,”麥格教授突然說道,她看上去不知所措,雙手擰着濕乎乎的手帕,“是我的錯,是我讓弗利維晚上去叫斯內普的,我還請他來幫我們!”
“不是你的錯,米勒娃。”盧平肯定地說,“當時我們都需要更多的幫助,知道斯內普會來我們挺高興的……”
“那麽他到了之後,是直接加入食死徒一邊嗎?”哈利問道。
“我不知道具體是怎麽發生的,”麥格教授心煩意亂地說,“一切都令人迷惑……鄧布利多說他要離開學校一會兒,讓我們在走廊巡邏以備不測……萊姆斯、比爾和尼法朵拉都加入進來了……于是我們在一起巡邏。一切似乎都很平靜。所有通往校外的秘密通道都被堵住了,我們知道沒有人可以飛進來,進入城堡的每一個入口都罩着強力的魔法。我仍然沒有弄明白食死徒是怎麽進來的……”
“我知道,”哈利說,他簡單地說了那一對消失櫃的魔法通道,“所以他們是從有求必應屋裏溜進來的。”
“是我搞砸了,哈利,”羅恩沮喪地說,今天晚上他和金妮、納威按照哈利的指示守在有求必應屋的外面。
“我們守了一個鐘頭,馬爾福從那個屋裏出來了,”金妮說,“他獨自一人,一看到我們就向空中扔了個什麽東西,頓時漆黑一團——”
“——從秘魯進口的隐身煙霧彈,”羅恩痛苦地說,“是弗雷德和喬治的。我倒要問問他們都是在跟什麽人做生意。”
愛得萊德只覺得兩眼一黑,好像天旋地轉,差點就要跌坐在地上。
“我們試了所有的辦法,沒有東西能穿透那一片黑暗。”金妮說,“我們只好從走廊裏再摸索着出來,同時還聽到有人從旁邊沖了過去。當我們走到一個有燈光的走廊時,他們都跑光了。”
“幸運的是,”盧平嘶啞地說道,“他們幾乎是馬上就碰到了我們,并且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幾分鐘後我們發現那些食死徒正在奔向天文塔。馬爾福顯然沒有料到有這麽多人放哨,很快用完了他的隐身煙霧彈。戰鬥爆發了,他們分散開來,我們上去追擊。黑魔标記就是當時逃竄開的其中一個食死徒放出的。”
愛得萊德若有所思地回憶着,“我在休息室看到天空中的黑魔标記之後,立刻去找了弗利維教授,然後就……朝天文塔去了……”
哈利轉向赫敏問道,“那你呢?”
“在斯內普的辦公室外面,和盧娜一起。”赫敏輕聲道,她的眼眶裏淚水閃耀,“我們在外面待了很久,什麽也沒有發生……将近午夜的時候,弗利維教授闖進地下教室,他大叫着城堡裏有食死徒,然後直接沖進斯內普的辦公室。我們聽到他說斯內普必須和他一起回去幫忙,然後聽到一聲響亮的重擊聲,斯內普奔了出來。他看到了我們,然後——然後——”
“什麽?”哈利催促着她。
“我真是太蠢了,哈利!”赫敏用尖細的聲音小聲說,“他說弗利維教授癱倒了,我們應該進去照看,而他去——而他去幫助迎戰食死徒——”她羞愧地捂着臉,從指縫裏接着說下去,所以聲音有點發悶。
“不是你們的錯,”盧平肯定地說,“赫敏,如果你們沒有聽從斯內普的話閃開的話,他可能已經殺了你和盧娜。”
“那麽他就上了樓,”哈利說,“然後他就找到了你們戰鬥的地方……”
“我們遇到麻煩了,正處于下風。”唐克斯小聲地說,“納威受了傷,比爾遭到了芬裏爾·格雷伯克的猛烈攻擊……當時漆黑一團、魔咒四處亂飛……那個男孩馬爾福不見了,他一定是溜了,順着樓梯上的塔樓……然後更多的食死徒跟在他後面,其中有人施一個魔咒封住了他們身後的樓梯……納威直沖過去,被彈向了空中——”
“我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遇上了走在最前面的馬爾福……在天文塔裏……”愛得萊德終于把一切都串起來了。
“你是怎麽上去的?我們沒有人能夠突破魔障,”羅恩說,“那個大塊頭食死徒朝着四周亂施魔咒,從牆上反彈回來的魔咒都差一點兒就擊中了我們……”
“西塔樓和天文塔之間有連接的通道,能直接去往天文塔的中部……”她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機緣巧合,那時候竟只有她一個人有機會趕到現場。
“可是你為什麽會往天文塔去?馬爾福把你擊暈之後呢?沒有食死徒襲擊你嗎?”哈利疑惑地問愛得萊德。
“天文塔那邊有響動。”愛得萊德不認為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們會相信拉文克勞女士在她的腦子裏給了她一個啓示,“馬爾福似乎是把我安置在了一個空教室裏,也有可能是哪個路過的好心人這麽做的……”她看向眼前的所有人,但沒有人應和。
“然後斯內普出現了,”唐克斯說,“沒過幾秒他又不見了——”
“我看到他直接跑過了那道魔障,好像魔障不存在似的。”盧平說,“我試圖跟在他後面沖過去,結果和納威一樣被扔到了空中……”
“可能是斯內普教授把我……”愛得萊德還是忍不住這麽想,可她只敢用非常低小的聲音說。
因為哈利好像沒聽到她說什麽,緊接着狂怒地低吼道,“他是追去幫助他們,而不是阻止他們……我敢打賭有黑魔标記才能通過那道魔障。”
“當時大塊頭食死徒恰好施了一個魔咒,砸下來半個天花板,也把擋着樓梯口的魔障給破了,”盧平說,“我們中間還沒倒下的都沖上前去。這時斯內普和那男孩出現在灰塵之中——顯然,我們誰也沒有攻擊他們——”
“就讓他們通過了,”唐克斯用空洞的聲音說道,“我們以為他們正被食死徒追趕着——接着,別的食死徒和芬裏爾·格雷伯克回來了,我們又打了起來。我好像聽到斯內普喊了一聲,但不知道他喊的是什麽——”
“他大叫道:‘結束了’。”哈利說,“就是說,他完成了他要做的事。”
大家都沉默了,福克斯的挽歌仍在漆黑的場地上回蕩。
醫院的門突然被撞開,大家都吓了一跳。韋斯萊夫婦大踏步走進來,芙蓉緊跟在後面,她美麗的臉龐上滿是恐懼。
“莫麗——亞瑟——”麥格教授急忙跳起來起來跟他們打招呼,“我很抱歉——”
“比爾,”韋斯萊太太輕聲道,她看到比爾血肉模糊的臉後,疾步從麥格教授旁邊走過,“哦,比爾!”
盧平和唐克斯迅速站起來,朝後退了幾步,讓韋斯萊夫婦走近床邊。韋斯萊太太彎下身,輕吻着兒子血染的額頭。
“你是說芬裏爾·格雷伯克攻擊了他?”韋斯萊先生擔憂地問麥格教授,“‘芬裏爾·格雷伯克當時沒有變成狼形’?這是什麽意思?比爾會怎麽樣?”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麥格教授回答道,一邊無助地看着盧平。
“可能會有一些變化,亞瑟,”盧平說,“這種情況很少見,可能很特殊……我們還不知道他醒來後會變得怎樣……”
韋斯萊太太從龐弗雷夫人手中拿過那個難聞的藥膏,開始往比爾的傷口上塗抹。
“那麽鄧布利多……”韋斯萊先生問,“米勒娃,是真的嗎……”
麥格教授點點頭。
芙蓉正低頭凝視着比爾,臉上一副驚呆了的表情。
“鄧布利多死了。”韋斯萊先生輕聲道,但韋斯萊太太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兒子。
她開始抽噎,眼淚滴在比爾滿是傷痕的臉上,“當然,長相并不重要……這并不真——的重要……但他一直是個英俊的——孩子……一直很英俊……他本來打——算要結婚的!”
“什麽意思?”芙蓉突然大聲地說,“你是什麽意思,他本來打算要結婚的?”
韋斯萊太太擡起滿是淚痕的面龐,很是驚訝,“我——只是說——”
“你認為比爾不再想和我結婚了?”芙蓉質問道,“你認為,因為這些傷口,他就會不愛我了?”
“不,我不是那——”
“他不會的!”芙蓉挺直了腰,把銀色的長發向後一甩,“一個狼人是阻止不了比爾愛我的!”
愛得萊德的眼淚又一次充滿了眼眶,她嘗試去想象躺在那裏的人是弗雷德,她也一定會和芙蓉說出同樣的話來。
“嗯,對,我也相信,”韋斯萊太太說,“但我想可能——考慮到他——他——”
“你認為我會不想和他結婚?或者你希望我不想和他結婚?”芙蓉鼻翼翕動,“我只是在乎他的長相嗎?我認為我一個人的美貌對我們倆來說已經足夠了!所有這些傷疤說明我的丈夫是勇敢的!我來!”她氣勢洶洶地加了一句,一邊推開韋斯萊太太,從她手中搶過藥膏。
韋斯萊太太跌到了她丈夫身上,看着芙蓉大把地給比爾抹着藥膏,臉上帶着古怪的表情。
沒有人說話。
“我們的穆麗爾姨媽,”停了很久之後,韋斯萊太太說,“有一個漂亮的頭冠——妖精做的——我相信我能說服她借給你在婚禮上用,她很喜歡比爾,你知道。那頭冠戴在你頭發上會很美麗的。”
“謝謝你,”芙蓉生硬地說,“我相信會很美麗的。”
突然,芙蓉和韋斯萊太太兩個女人抱頭痛哭。這使熟悉她們曾經劍拔弩張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愛得萊德可以理解她們,這并不難,只要她聯想到許久未見的弗雷德。
“你看!”一個不自然的聲音說道,唐克斯兩眼放光地看着盧平,“她仍然想和他結婚,盡管他被咬過了!她不在乎!”
愛得萊德疑惑地看向她,她眼眶裏的眼淚都還沒來及流出來呢。
“這不一樣。”盧平嘴唇幾乎沒動地說,他突然顯得很緊張,“比爾不會變成一個完全的狼人。這件事完全——”
“但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唐克斯說,抓住盧平的袍襟不停地搖着,“我告訴過你一百萬次了……”
“我也告訴過你一百萬次了,”盧平躲避着唐克斯的目光,低頭盯着地板說,“我年紀太大了,不适合你,也太窮了……太危險了……”
愛得萊德這才聽明白了他們話裏的意思,所以唐克斯的守護神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四只腳的狼?
“我也是一直在說,你這個理由太荒謬了,萊姆斯。”韋斯萊太太輕輕拍着芙蓉的背,從芙蓉的肩上沖着他說。
“我一點都不荒謬,”盧平堅定地說,“唐克斯應該有一個年輕而健全的人愛他。”
“等等……”愛得萊德不敢相信,她從沒聽盧平提起過,而且她也從沒有在盧平身上看到任何被除了她以外的人關愛的跡象,“你說你愛萊姆斯?”她幾乎立刻沖到了唐克斯和盧平之間,質問唐克斯。
所有人似乎都沒有料想到愛得萊德竟然會那麽激動,但再仔細想一想或許就能知道,盧平陪伴她長大的時間比小天狼星還要長得多。
“你最好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你膽敢在往後的某一天突然說出了厭棄萊姆斯的話!”愛得萊德舉起了魔杖,直指唐克斯的喉嚨,“我會殺了你的,我說到做到!”
“你會明白我的決心,愛得。”唐克斯舉起了雙手,“我正想向你讨教狼毒藥劑的配方,我知道……你從不因為萊姆斯是狼人而歧視他,而且你給了他很多幫助……”
“現在……讨論這個不合适,”盧平慌亂地環顧四周,回避着大家的目光,“鄧布利多死了……”
“如果這個世界擁有更多的愛,鄧布利多會比任何人都更高興。”麥格教授簡短地說。
愛得萊德這才放下魔杖,唐克斯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眼角的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這時門又開了,海格走了進來。他臉上沒有胡子和頭發的那一小塊地方被淚水浸透了,而且腫了起來,他哭得身子發抖,手中攥着一塊斑斑點點的大手帕。
“我已經……我已經完成了,教授,”他哽噎着說,“把——把他搬走了。斯普勞特教授讓孩子們都回床上睡覺了。弗利維教授還在躺着,但他說過一會兒就會好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說已經通知魔法部了。”
“謝謝你,海格,”麥格教授馬上站了起來,轉過身看着圍在比爾床邊的人們,“魔法部的人來後,我可能得去見見他們。海格,請你告訴四個學院的院長——斯拉格霍恩可以代表斯萊特林——說我要馬上在我的辦公室會見他們,我希望你也來。”
愛得萊德仍然沒有從斯內普教授的叛變中緩過神來,以至于她聽見麥格教授的安排時,下意識地想着:斯萊特林原來的代表是誰來着?
海格點着頭,轉過身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你們先回休息室吧,我想霍格沃茨之後的方向很快就會有定論了。”麥格教授對着孩子們說,“哈利,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哈利站起來,離開了他們。
羅恩和金妮再一次來到比爾的床邊,和他們的父母告別。
“走吧,回去睡一覺。”塞爾溫想把失魂落魄的愛得萊德從盧平身邊拉走。
可愛得萊德還是先轉過身去,面對着不知該說什麽的盧平,“萊姆斯,我希望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真的……”
“我知道……”盧平擁抱了她,把她送到赫敏和盧娜身旁。
他們像幾只呆呆的企鵝,手腳僵硬地離開了校醫室向着各自的休息室走去。一路上愛得萊德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只聽着鳳凰凄涼的挽歌聲。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福克斯終于停止了歌唱。
他們都知道,鳳凰已經走了,永遠地離開了霍格沃茨,像鄧布利多一樣永遠地離開了學校,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