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洪福齊天 第 6 章 三大奇書

墨淵上下打量了幾眼自家師弟,點點頭,才有說道:“昨日匆忙,又出了那些亂子,都沒來得及給你接風。趁現在清靜,一起去見見師尊吧。”

原本和藹的語氣,在說出師尊二字時,多了幾分孤寂。

墨夙看了一眼自家師兄,心中稍稍嘆氣,答道:“好。”

兩人來到祠堂,長明燈幽幽發着暗光。中央高臺之上,整齊排着十多塊木牌以及畫像。

歷代蒼玄山的掌門靈位,全供于此。

最右側,上一任蒼玄山掌門若迦的靈位也放着。右下角,隐約可見“不孝徒墨淵泣立”幾個小字。

畫像上的若迦右手負劍背後,左手卻拈着一朵潔白小花,含笑而立。

除去蒼玄山掌門的身份,若迦是位很美的女子。

當年她縱橫天離,“一劍驚仙了無塵”的名號,不知折醉多少青年俊彥。若不是十一年前與九幽魔君那場大戰,天離第一美女的名號,也落不到霜琉璃的頭上。

當然,霜琉璃今日的成就,與當年的驚仙劍若迦根本無法相提并論。只不過大戰剛過,人才凋零,才讓霜琉璃湊上這頭銜罷了。

十一年前那場大戰,折損的正道才俊遠不止一個若迦。

那是整個天離正道不願提及的一道傷。

與墨夙兩人上了香,墨淵忍不住伸手,觸向畫像上女子的笑顏。

平日裏總是威嚴不茍的掌門,在若迦的畫像面前,奇異的柔軟。

“十一年了,墨夙。師尊已經走了十一年。”

蒼茫的語氣,帶着些寂寥,很難想象這會是蒼玄山的掌門會說出的話。

墨夙卻沒有絲毫奇怪。

“師兄,十一年來,你将蒼玄山打理得很好。師尊若有知,會很高興。”

這話換了別人說,定然是大大的不敬,可墨夙說出來卻沒有不妥。

他與墨淵感情深厚,即便一個做了掌門,也未曾疏遠。

“師尊她,會高興麽?”

這句話,墨夙不答,他知道墨淵不需要他的回答。

靈堂內一時沉寂,燈影重重,卻彌漫溫馨。

昔年在若迦座下修行的情形,潮水般湧現。

如若沒有九幽魔君,說不定他能有機會……

從記憶中回過神來,墨淵眉間重新布上憂慮。

“此去北荒,可有探聽到魔道的動靜?”

墨夙搖搖頭:“暫無異動。我順道還去了一趟琉翠山,師尊的封印依舊完好。”

琉翠山,正是當年正道和九幽魔君大戰的地方。

當年九幽魔君妄圖稱霸天離,為了能夠阻止魔君,若迦與蒼玄山的幾位掌座一同用元神封印魔頭,才最終消弭了浩劫。

可蒼玄山也因此失去了所有若字背師叔,無奈之下,墨淵與墨夙兩人只能挑起大梁。

幸而,墨淵沉穩持重,墨夙又天資絕倫。兩人風雨共濟了幾年,總算将蒼玄山的地位穩住了,沒有因若迦等人的凋零而落敗。

雖然兩人保住了基業,但蒼玄山在三大聖地之中,不可避免的排到了末尾。

就算有墨夙這個天離仙尊,整體而言,蒼玄山的實力是遜于其它兩派的。

這是墨淵的痛,他不能容許自己辜負若迦的交托。

“你知道,我最大的願望就算讓蒼玄山重返當年輝煌,不辜負師尊囑托。當年九幽魔君率魔道衆人血洗天離,空明島和栖雲閣只會畏首畏尾,不敢正面抗衡。只有師尊心懷仁義,不忍蒼生遭遇劫難,願以元神封印魔頭。師尊天心昭昭,胸懷蒼生,可那魔道若是有心報仇,我蒼玄山必定首當其沖。”

墨淵此言,絲毫不假。蒼玄山看似氣派輝煌,實際卻如空中樓閣,岌岌可危。

“眼下幾個弟子,你是知道的,還難成氣候。這幾年若不是有你坐鎮,恐怕這點基業早已毀在我手裏……”

“師兄……”

墨夙不忍墨淵如此自責,墨淵卻對他擺擺手。

“師弟,你知道我現在只能對你說說心裏話。如今的蒼玄山是什麽情形,你我二人心裏最清楚。若想讓蒼玄山重回當年輝煌,只有拿到那三大奇書,才有一線機會。”

木清晚在睡夢之中,仔細辨認着那經絡圖,只見四肢上各有一條半指粗的經脈,加上連通天靈和丹田的一條,五條主脈,便是修者最重要的五脈。

凡人的五脈閉塞,或者過于狹窄,無法通行真氣。只有五脈通暢之人,才能修習術法,踏上修仙路。

天離修者雖多,但不能修習的凡人更多。因此若哪一家出了一個修者,必定敲鑼打鼓歡天喜地。

木清晚夢中這人的經絡并不狹窄,也沒有哪處閉塞,但若仔細看,上面斑斑駁駁,竟布滿細紋。

五脈破碎,真氣根本無法凝聚。

木清晚此時明白了,這是她這具身體的經絡圖。

妖女忻嬈,為了解墨夙身中的奇毒,自散修為,成為一個廢人。

此時此刻,她算是明白了廢人的含義。

不是不能修煉,而是就算修煉了,也是白費力。

雖然早就知道這具身體的情況,親眼看見了,到底還是有些傷感。

真的不能修煉了啊。

那天和碧城山的人周旋的情景,木清晚還深深記得,那一刻她無比渴望自己不是廢物,能夠護住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可惜,終究只是奢想。

惆悵半晌,木清晚打起精神,又開始重新打量起自己的經絡。

畢竟她從未經歷過內視,看到自己的經絡,還是第一次。

這麽看着,木清晚忽然發現奇怪之處。

腹中丹田內,好像躺着一團灰撲撲的東西。

木清晚好奇,湊近了細看,竟然是一本書。

奇怪,修真之人,丹田裏會藏着書麽?

木清晚知道修煉的人是需要看心法口訣的,但她從來不知道,心法口訣會藏在丹田之中。

果然是千千世界,無奇不有麽?

她很想知道自己的丹田裏藏着的是什麽書,無奈不管她如何湊近,那書上的字眼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連封頁上的字都看不見,更不用說裏面寫着什麽了。

木清晚嘆氣,便不再看那書。

視線轉向別處,卻在兩只手心又發現兩本書。

這妖女不是魔道中人麽,怎麽還是個書癡不成?

就算她愛書成癡好了,這三本書到底有什麽寶貝的地方,放何處不行,還要藏到自己體內?

木清晚對那書的內容更加好奇了。

丹田之中的,她看不真切。這手心裏的,她總該能看到幾個字吧?

木清晚看向手心,心中想着,若是能伸手拿起來就好了,看着也方便些。

這麽一想,左手手心的書竟然真的立了起來,封頁上“萬獸志”三個古篆大字,還泛着金光。

木清晚吓了一跳,沒想到這書能夠随着她的心意而動。

既然如此,那能翻開麽?

她試着動了動心神,書頁又一次順着她的心念,翻開了第一頁。

木清晚興奮不已,可一看到書頁上的內容,便又無奈了。

書頁上什麽都沒有,一片空白。

木清晚猜測,這書的內容想必也有某種禁制,需要修為或者別的什麽,才能看到。

折騰了半天,到頭來還是什麽都看不見啊。

心念一松,那萬獸志又躺回手心。

木清晚仔細看了半晌,除了這三本書,體內再無什麽可發現的東西。

随着她的心神漸漸疲累,夢中的經絡圖也漸漸黯淡,木清晚的神識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此時,床榻一側的小幾上,木清晚抱回來的那只化作了小白虎的兇獸忽的睜開雙眼,往木清晚的方向望了望後,努力地擡起自己胖短的小腿,朝木清晚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小白虎跑到床榻邊,看着高高的床榻發了愁。

想他堂堂一方兇獸,原本身形威武。此時卻“獸”落平陽,連張床都爬不上去了。

“獸心”受到了不小傷害。

小白虎低低嗚咽了幾聲,小短腿拼命地往床沿伸,扒住了床沿後,蹬着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爬上床榻。

成功上床的小白虎氣喘籲籲,好一會兒才支起胖乎乎的小身子,往木清晚的胸口跑了過去。

跑到木清晚胸前,小白虎小心地叼起木清晚抱在胸口的一只手,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木清晚食指指尖,忽的阿嗚一口,咬了上去。

獸牙尖利,木清晚指尖立時就被咬破,滲出幾滴血珠。

小白虎見了那血珠,獸眼發亮,小舌頭歡快地卷了上去,很快将幾顆血珠吞到了肚子裏。

吞了木清晚的血珠,小白虎心滿意足,小腦袋往木清晚的胸口鑽啊鑽,努力把自己給塞了進去,打起呼嚕來。

一人一獸,睡得無比香甜。

而木清晚體內,手心處的那本萬獸志輕輕閃了一閃,接着又恢複如常。

這一覺,木清晚睡得無比香甜,醒來的時候,日頭都已經升到中天了。

懷裏毛絨絨,暖乎乎的,低頭一看,竟然是那只小妖獸。

這小東西,什麽時候跑到自己懷裏來了?

木清晚點了點小東西的鼻子,心裏很開心。既然它會動了,就說明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想必很快就能恢複了。

這妖獸也不知喚作什麽,她是不是該給它取個名字?

木清晚起身,腦子裏閃過昨夜夢境,心中一動,看向自己左手手心。

昨夜,就是這裏,她看到了一本萬獸志。

不知那萬獸志上,有沒有關于這只妖獸的記載。

眼前一花,木清晚的左手手心竟再一次出現了那本萬獸志!

她不敢置信,萬獸志卻自己翻開,只見第一頁上,繪着一只兇猛妖獸,身形若虎,背上生有雙翼,好不威風。

一旁,兩個大字金光閃爍——“窮奇”。

木清晚正看得呆愣,身後卻傳來墨夙聲音:“娘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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