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手游 方應看]應看千秋 第 16 章 章

第 16 章

聽到方應看說有事交代,楚妍也沒什麽猶豫,“侯爺直說便是。”

“等下我有三封信給你,一封你帶回館驿交給彭尖,讓他按信上命令行事,一封你帶回汴京交給王忠,也讓他按命令行事,還有一封,你持我信物入禁宮求見天子,親自交給他。”

“啊?”楚妍聽着第一件事尚在合理範圍,第二件讓她回汴京就有些離譜,畢竟彭尖身邊也帶了不少人,單純給王忠傳個話,也不至于把她派回去,聽到第三件,只覺得方應看怕不是累糊塗了。

“侯爺?你讓我求見天子?”楚妍指着自己,“我,神通侯府一個長工,身契上造的都是賤籍,你讓我求見天子!”

“此事與我身家性命息息相關,除你之外,再也無人可托。”方應看說的很是鄭重。

“侯爺你一天到晚做的事怎麽都和身家性命有關?”楚妍皺着眉,很是不贊同,“那若是我求不到天子傳召呢?”

“我此前已經讓人傳消息回京了,你持我信物,定然能見到。”方應看又恢複了往常雲淡風輕的樣子,“只是讓你遞封信,天子日理萬機,估計收了信就讓你退下了。”

“那侯爺幹嘛不讓禁軍跟我一起回去,有他們在,我往宮裏遞信也方便些。”

“他們另有別的事情做,這雁門關大營的水,可是深得很。”

楚妍聽他這麽說,也就不再堅持,反正遞封信而已,說不定天子根本不會有空搭理他,能派個內侍來就不錯了。

“那我以何物為憑?”

方應看擡手,解了身上的佩劍遞過去,“便以此物為憑。”

楚妍沒想到他居然将血河劍給了自己,當下有些吃驚,“那侯爺用什麽?沒有其他印鑒之類的代替?”

“你持此劍,若是回京路上遇上不長眼的江湖人為難你,便說自己是……”方應看頓了頓,“說你自己是方巨俠的忘年之交,想必便再沒人敢動你。”

楚妍聽他竟然将自己義父的名號都擡了出來,便知道第三封信當真十分重要,她也收了心,鄭重道:“侯爺放心,我一定将信交上去。”

方應看聽她這麽說,指了指旁邊的床,“你先去休息,本侯把信寫好,還要你連夜趕路才行。”

楚妍也知道這時候容不得意外,當下走到床邊往上面一躺,便開始休息。

方應看借着燭火,用目光細細在心中描繪楚妍的樣子,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可他眼神一轉,又是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匆匆提筆,寫了三封信。

楚妍其實也沒睡着,她聽到擱筆的聲音就睜開了眼,朝着方應看問道:“侯爺寫好了?”

“嗯,你過來。”

楚妍起身,走到方應看身邊,見他遞給自己三封信,兩封上面寫了名字,一封則是空白的。

“你先回館驿找彭尖,再騎馬回汴京,路上多帶銀子少帶行李,務必要快。”方應看指着第二封信,“給王忠的信,必須讓他當着你的面打開,聽他說一切謹遵本侯的吩咐才算數。”

“至于這第三封,”方應看指了指空白的信封,“此處有秘藥,解法王忠知道,你去送信之前千萬要将上面的字顯出來,要不然寧可不去,也絕對不能空着送過去,懂嗎?”

“我知道。”

方應看盯着楚妍,聲音擡高又問了一遍,“懂嗎!”

“侯爺放心,我一定不會弄錯。”楚妍只當方應看是擔心她辦不好事惹到天子,“你信我。”

方應看突然擡手,将楚妍抱住,“務必以你的安危為先。”

楚妍冷不防被他抱了一下,還有些哭笑不得,“侯爺今天怎麽多愁善感的?”

方應看松開她,又是那副嚣張的語氣,“那你就要反省反省自己為什麽讓本侯放心不下了。”

楚妍哼了一聲,只覺得這樣的他才正常,她将三封信塞進懷裏,又拿起方應看的劍,“我這就去了,侯爺保重,等我辦完事就回來找你。”

方應看頓了頓,“你先別急着回來,在府中多等幾日,天子或許有吩咐。”

“好的,”楚妍掀開簾子,扭頭看他,“侯爺,我走啦!”

“騎本侯的馬走。”

“館驿也有諸多好馬,侯爺的馬還是自己留着吧。”楚妍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蹤影,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來,“侯爺,你等我回來啊!”

待到天色漸明,楚妍回到館驿,彭尖等人聚在屋子裏圍着那兩撥細作,楚妍将信遞給他,“侯爺吩咐。”

彭尖打開信,見方應看吩咐他将細作盡數帶去雁門關大營彙合,當下也不敢耽擱,又問過楚妍行程,知道她要回京遞消息,便率衆人收拾東西往雁門關去了。

楚妍挑了匹馬,帶上水、幹糧和銀子,她的樣貌就算穿着男裝也不像男人,怕節外生枝,便又給自己頭上罩了兜帽,一路向着汴京而去。

來的時候她坐在馬車裏,閑的只能剝花生解悶,回去的時候晝夜疾馳,半路還在館驿換過馬,快到汴京之時,馬已經不堪重負,她運足了輕功,還是用了整整三天才回到了神通侯府。

時至子時,王忠已經睡下,被楚妍吵醒也不敢抱怨,他算算行程,估計楚妍是剛到雁門關便返了回來,知道定是有要緊的事。

楚妍将信遞過去,只等王忠看完,卻不多話。

王忠細細将信看了,邊看邊皺眉,又去瞧楚妍的臉色,只說道:“侯爺吩咐我盡數知曉,定然照辦。”

楚妍聽他這麽說,才緩緩将手心裏的飛刀收回,神色放松了些。

“只是侯爺在信中還提到,楚娘子身上還有一份需要我幫忙顯影的密信,不知信在何處?”

楚妍也不奇怪王忠會這麽問,畢竟方應看怕她忘了,多留一手也是對的。

她将信遞過去,“此物事關重大,王總管可千萬小心。”

只見王忠接過信,擡手便撕成了兩半。

“你!”一把飛刀剎時就架在他脖子上,“王忠你這是做什麽!”

王忠面不改色,将手裏原本是方應看寫給他的信遞過去,“均是侯爺吩咐,楚娘子請看。”

楚妍心中也不信王忠能有這麽大膽子撕方應看寫給天子的信,她将第二封信接過來,有一頁居然是單獨給她的。

方應看漂亮的字跡在上面寫到,雁門關有變,稍有不慎所有人都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她回了侯府便好好看家,閉門謝客,小事聽王忠安排,大事讓他倆商量着來。

若是他真的在雁門關有個萬一,便讓她多帶些銀錢,另謀出路去。

還有,第三封信是怕她起疑不願回京安排的疑兵,并沒有寫字,王忠把信撕了就撕了,莫要太過為難他。

楚妍看到雁門關有變屍骨無存的時候,便覺得所有氣血全向腦子裏湧,眼前陣陣發黑,看到另謀出路的時候,便是一口血噴在紙上,強撐着看完最後一行,再也堅持不住,當下便暈了過去。

王忠急忙喊人将她送回房間,夤夜将府裏養的大夫叫起來給她診脈,想了想方應看在信裏對楚妍的殷切關懷,也不敢怠慢了,當下又安排了幾個丫鬟看護,鬧了半個時辰,才算将一切都安排好。

楚妍暈了五天,醒來之後聽大夫說她是透支內力,趕路疲憊又急火攻心,需要好好靜養才行。

而在這五天時間裏,雁門關孫将軍捐軀,兩位副将出關開戰的消息也逐漸在整個大宋傳播開來。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這一仗敗了,那便是山河破碎,國土淪陷的結局。

汴京城中開始亂了起來,衆人都在給自己找退路,有富商卷了家當,舉家南渡,有官員疏通門路,自請調任南方,也有江湖中人攜手北上,欲與金遼死戰。

楚妍命人将王忠請來,問他這幾天府中可有什麽異常。

“下人們還好,倒是別院那些門客不太老實,侯爺去雁門關監軍之事也是衆所周知,大部分人都不看好這一仗,畢竟對面的兵力是咱們的兩倍還多,而且從開戰至今一封戰報都沒有傳回,怕是兇多吉少。”

王忠說起這事咬牙切齒,“便有門客起了另起爐竈的心思,甚至這幾日以各種借口去賬房支銀子,我攔了幾次,但若是再這麽下去,府裏怕是要亂。”

楚妍聞言,從椅子上站起身,“此事我去處理,你帶幾個手腳伶俐有力氣的跟我走。”

王忠聽她這麽說,便急忙安排人手去了。

侯府賬房外,一群門客圍着管事,氣勢咄咄逼人。

“平日我們支取銀子的時候哪用這番查驗,定是你這奸人趁侯爺不在為難我們!”為首的漢子拎着管事衣領,叫嚣道,“今天你若是拿不出錢來,我就……”

“你就如何?”楚妍帶着人出現在他們身後,兩手空空。

“你是何人?”那人不認識楚妍,卻認識她身邊的王忠,“王總管來的正好,此等奸猾之輩,不如幹脆殺了算了!”他将管事朝着王忠等人扔過來。

楚妍伸手穩住管事,“去将這幾日的賬冊拿來給我。”

管事是知道她的,立馬跑去辦了。

楚妍扭頭問身側的王忠,“這些人你都認識?”

王忠點點頭。

楚妍眉毛一挑,“那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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