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手游 方應看]應看千秋 第 17 章 章

第 17 章

那些人見王忠似乎還以這女子為首,心裏思索她的來路,但見她臉色蒼白,手中也無兵器,便認為她不過是在強撐場面。

“我們給侯爺辦事,什麽時候需要跟內宅之人彙報,今日你們趁侯爺不在為難我們,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楚妍眼皮都沒擡一下,接過管事遞過來的賬本,輕聲念道:“兩日前,也就是四月二十七,包宏深支了現銀一百兩,說是用于向金風細雨樓買消息,譚林支了現銀三百兩,說是用來保養兵刃,鹹昆傑在甜水巷記了一筆八百七十三兩的賬,也說是聯絡江湖豪傑用了……”

楚妍将近幾日每一筆支出念了出來,她每念一句,那群門客的臉色便陰沉一分。

待到她念完,有人已經将手按在刀上了。

楚妍将賬本一合,問道:“包宏深可在?”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呢!”那人手持一堆峨眉刺,殺氣四溢,“小娘子,我勸你一句,乖乖把銀子給了便是,不然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楚妍扭頭問王忠,“是他?”

王忠點頭,“是。”

“哦,一百兩。”楚妍話音剛落,衆人直覺眼前一花,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包宏深一聲哀嚎,楚妍站在他站過的地方,而他已經到了幾丈之外。

“一百兩銀子換一成功力,童叟無欺。”楚妍走到另一人面前,“你是誰?”

王忠在一旁道,“他是鹹昆……”

他的話音還沒落,楚妍又是一掌下去,那人當即跪地不起,“哦,八百七十三兩,算你八成,剩下的七十三兩,侯爺寬宏大量,不和你計較。”

“你!”衆人見她頃刻間就廢了兩個人,便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她的對手,紛紛扔了手裏兵器,跪了一地。

楚妍理都沒理,挨個問過名字,照着賬單上的花銷,廢了衆人修為。

“你們該慶幸,沒人花銷超過一千兩,不然內功不夠抵債,可就過于為難我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群人連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甚至哀嚎的時候,都刻意收斂了力氣,生怕楚妍一個不高興,就不是只廢他們內功的事情了。

畢竟內功還有重修的機會,但若是把他們筋脈挑了,那從此連個廢人都當不成了。

“王總管,派人搜他們住處,有侯府之物一律扣下,每人予他們二十兩銀子趕出府去,順便告訴別院那些人,從今日起也不許他們再出府門一步,晚上還要輪崗值夜,若是有人不服,一起搜了住處趕出去,有不聽的,送到我面前來。”

王忠對楚妍也是心服口服,“是!”

神通侯府整整雞飛狗跳了一天,陸陸續續走了不少人,才将事情處理完。不過也不單是因為楚妍下的命令,而是他們大多數人認為雁門關遲早要淪陷,到時候汴京城說不定都不安全,現在不跑就來不及了。

王忠見有些下人也因為此事惴惴不安,心浮氣躁,便将簽了活契的結款送走,那些簽了死契的,讓牙行領走發賣了。

他來和楚妍說這件事的時候,見楚妍又吐了一口血,當下大驚:“楚娘子這可如何是好!”

廢人修為不難,但楚妍拿捏着分寸,沒把事情做絕,因此耗費的精力就多了,她本就抱恙,此時更是疲憊不堪。

楚妍擡手用帕子把血擦幹淨,“這月沒有三十,明日便是五月初一,那些寺廟道場想必熱鬧的很,咱們也不必往前湊,給府裏這些人多吃幾頓好的,想必他們會更念着侯爺的好。”

王忠聽她這麽說,思索了一下,“如今汴京城裏人人自危,那些适合路上帶的鹹肉魚幹的價錢翻了好幾翻,倒是新鮮的蔬菜蛋肉沒怎麽漲價,我明天吩咐下去,廚房那邊自然有辦法,何況再過幾日是端午節,讓大家做些粽子也好。”

“那便這麽辦吧。”楚妍瞧着王總管盡心盡力的樣子,想了想問道:“既是人人自危,王總管可要走?”

王忠笑的憨厚,“楚娘子說笑了,侯爺于我有再造之恩。”

楚妍聽他這麽說,也就不再多問,王忠這人雖然平日也有些小心思,但他既然對方應看忠心,那就夠了。

到了第二天,神通侯府昨日那麽大動靜自然瞞不過汴京城中諸多人的耳目,只是門客們自然不肯将實情說出,只道是緣分已盡,各有前程。這就頗有些樹倒猢狲散的意味。

平日方應看在汴京城中,憑一手神槍血劍技壓群雄,又因神通侯的身份左右逢源,雖有不少人讨好他,但也有不少人讨厭他。

如今他淪陷雁門關,府中門客也散的差不多,便有人伺機找上門去,或翻舊賬,或欲踩着神通侯的面子給自己長些聲勢。

神通侯府的大門前,楚妍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神通侯府如今閉門謝客,我亦無意與爾等糾纏,若是想動手,現在上前便是。”

當下便有人站出來,說道:“我素日仰慕神通侯府的威名,如今有機會領教侯府手段,自然不勝欣喜。這位姑娘,得罪了。”

楚妍面無表情,一掌把人拍了出去。

“方應看殺我師兄,如今我也要讓他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楚妍還是面無表情,一掌把人拍了出去。

連日來,楚妍已經大大小小應了十幾輪叫嚣,此事越演越烈,眼看就要不受控制,四大名捕中的追命親自前來,以衆人擾亂汴京治安的理由,把人轟散了。

“要不是今日職責所在,崔某也想領教楚姑娘的手段。”追命在旁邊看了半天,自然看出來楚妍輕功不俗,“待方侯爺平安歸來,楚姑娘可不要推辭。”

楚妍拱手與他稱謝,轉身入了侯府,繼續閉門謝客。

然而還沒走幾步,她身體一晃倒在地上,婢女見狀,急忙将她扶了回去。

王忠匆匆趕來的時候,就見楚妍臉色蒼白,兩頰卻微微透紅,顯然不太好。只是如今也不敢随便請大夫進府,怕有心人知道楚妍受傷,再來鬧事。

倒是楚妍渾不在意,問他,“咱們和六扇門那邊有過節?”

“明面上是沒有的。”王忠隐晦的說道。

“那就是暗地裏有,怪不得來的這麽晚。”

“六扇門有維護京畿治安的責任,如今他們既然出面了,之後應該不會再有人前來鬧事,楚娘子還是要保重才好。”王忠見她狀态一日差過一日,很是擔心。

楚妍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又說雁門關駐地,自從方應看把楚妍哄走之後,便一心撲到對金遼探子們的審問之中,幾番折騰下來,還真讓他在留守的二百人裏又抓出來幾個同夥。

“這軍營跟個篩子似的,你讓本侯如何相信那兩名副将。”時間過了三日,前線始終沒有消息傳回來。方應看拎着一壺酒,坐在營帳裏百無聊賴的剝花生,還是前幾日楚妍給馬車上補給的那批。

彭尖立在他身側,幫他倒酒。

“算算日子,那笨蛋該是到府裏了。”方應看問彭尖,“你說她要發現真相,會不會臭罵本侯一頓?”

彭尖和楚妍不熟,也不知道侯爺為什麽這麽問,但他明白,方應看不是真的想讓他回話。

“料想是會吧,”果然,方應看自問自答,“說不定現在就開始在府裏紮小人咒本侯呢。”

诓騙楚妍回京,是方應看用自己僅有的良心做出來的決定,畢竟這麽美好又鮮活的一條生命,不應該葬送在馬蹄兵刃之下,離戰場遠些,憑楚妍的本事,肯定能活的很好。

就像他還在她身邊那麽好。

當下雁門關的消息應該還沒傳開,方應看其實心裏也想着楚妍是不是會不管不顧的跑回來罵他,他想見她,卻更想她千萬別回來。

日子一日過了一日,方應看的花生也剝了一把又一把。

雁門關外還是一點消息沒有,而對于守軍大營來說,倒是來了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禁軍護衛保護着新科狀元,帶着衆多糧草前來,方應看見此,便知道天子是真要傾盡全力,用這一仗改寫整個王朝的命運。

“在下孔明,見過方侯爺。”

“孔狀元有禮。”方應看識人無數,這位二十出頭的狀元郎敢在此刻趕到雁門關,必不是只會死讀書的呆子。

“天子聽了侯爺在信裏說的關于武安副将軍和懷殷副将軍的事,只是天子也說了,此戰必是能勝。”孔狀元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天子讓我問侯爺,若他有意遷徙人口開發被攻打下來的土地,又欲讓大批江湖人在此安頓,侯爺可有什麽看法?”

方應看只覺得天子是不是過于樂觀,前線軍報一封未到,就已經在想如何開發的事情了?

孔狀元笑笑,“侯爺不妨寫個折子,給天子遞上去。”他又道,“天子還讓我告訴侯爺,前日宮中失火,不小心把您供上來的古籍燒了。”

方應看知道,這是天子願意真正重用自己的意思。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有快馬入營,高聲喊道:“前線急報——懷殷将軍坑殺十八萬遼軍于臨潢府前,武安将軍已經攻破金國會寧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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